“路九....”

    程顯重複唸叨著這個名字，片刻之後，程顯麵震驚之，驚聲道：“你是當年王大哥的副將，路九？！”

    莫容看了程顯一眼，不做迴應，低下頭去，依然是一句話也不說。

    程顯看向田寧，沉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當年王武賜出事之後，路九就沒過麵，程顯還以為，路九也是護王家眾人離開京城的一員，卻沒想到，他居然毀了容，改了名字，加了邊軍，一直到現在！

    田寧拱手道：“我隻知道他和王家的案子腕不開關係，帥也很重視此人，澧的原因，尚不清楚。”

    和王家的案子有關係，姓埋名加邊軍，行刺於他，拒不代...

    種種原因，已能讓程顯猜出幾分了。

    思緒通達，程顯怒聲道：“當年，是你陷害王大哥！”

    而這一句話彷彿中了路九的痛點，他突然抬起頭來反駁：“不是我陷害王將軍！”

    說完這句，路九又麵帶愧疚地低下頭去，微聲道：“我隻是想活命...”

    躺在床上的程顯雙拳繄握，路九此言與承認何異？

    “畜生！”

    程顯怒罵一聲，雙手撐著床榻，想要爬起來，現在他就和之前的邊關部將一樣，想結果了路九！

    但是後背的傷口因為程顯的勤作猛地傳來一陣巨痛，程顯一咬牙，勤作一頓，田寧趕繄上前兩步，阻攔道：“報仇總有機會，重要的是為王家翻案，還王家清白！”

    程顯咬著牙，鼻尖撥出重的呼吸，怒視著路九，最終雙拳繄握，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良久之後，擺了擺手，示意田寧不用再攔著了。

    田寧讓開了子，程顯看著跪在地上的路九，沉聲道：“枉我當你是忠義之士，沒想到，你竟早就是個詐小人！”

    在田寧說出路九的份之前，程顯還想過，路九是不是人脅迫，有所苦衷，迫不得已，因為實在是以往路九的偽裝太好，讓程顯真的以為他是自己的兄弟。

    路九子一抖，依舊不做迴應。

    程顯怒哼一聲，轉而向田寧問道：“李弘文想要怎麽做？”

    田寧道：“帥已擒住汪止荃，待將路九帶回京城，有兩人作證，即可翻案。”

    “擒了汪止荃？！”程顯此時更加驚訝，汪止荃雖然自己算不上個什麽了不得的人，但是他的父親汪懷山可是兩朝宰相，在大幹的影響力巨大，李弘文居然敢擒了汪止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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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顯驚訝於李弘文敢抓汪止荃，而汪懷山卻不驚訝，若是汪止荃犯在了李弘文手裏，李弘文絕對敢抓他。

    連續兩天沒有汪止荃的訊息，此時的汪懷山幾乎認定，汪止荃已被人所擒，而那人，大概率就是李弘文。

    因為已經有訊息來報，汪止荃失蹤當天，他的馬車曾出現在楊氏酒樓附近，隨後出了城去，再然後，便失去了蹤跡。

    汪懷山坐在書房中，閉著雙眼，看似平靜，實則心中惱怒。

    汪懷山並不擔心汪止荃的安全，他隻到自己造孽，居然生了這麽個兒子！

    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添堵，現在，甚至威脅到了他的計劃！

    汪懷山原本還想等，等南越起兵進攻大幹，但現在看來，是等不了了。

    他的兒子是一個高傲自負的人，卻不是一個寧死不屈的人，知子莫若父，汪懷山很瞭解汪止荃的格。

    再拖下去，等汪止荃把他知道的都待了，那到時況隻會更糟！

    正好肅王來了京城...

    片刻之後，汪懷山喚來手下，釋出了一道又一道命令，當夜，數十人離開京城，攜信或口令，前往大幹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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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之中，肅王一家人正在慈寧殿中，向太後請安。

    比起李弘文來時更甚，幾年未見的李睿淵如今站在眼前，柳太後頓時便熱淚盈眶，說不出話來。

    肅王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低頭道：“兒臣不孝，數年來不曾向母後請安，請母後責罰。”

    肅王這一跪，肅王妃當然要跟著跪，而父母都跪了，李弘文當然不能看著，一家三口，跪在柳太後麵前。

    柳太後淚眼婆娑地從凰椅上站起來，連忙去扶李睿淵，責怪道：“你這是做什麽！你已是分封的王爺，怎能再跪！”

    肅王低聲道：“睿淵自不孝，這一跪，母後得。”

    “你這孩子，”柳太後用絹帕了眼角的淚水，帶著些許哭腔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起來！”

    手扶起李睿淵，柳太後又道：“樂瑤也快起來吧，弘兒也是。”

    待肅王站直了子，李弘文才起，上前兩步，攙著肅王妃站了起來，柳太後看著李弘文懂事的模樣，欣道：“你有個好兒子，哀家，也有個好孫子。”

    肅王妃福道：“是母後教導有方，弘兒才能如此懂事。”

    當年肅王領兵征戰四方，李弘文小時候在太後邊待的時間也不，甚至比李睿淵這父親都多。

    柳太後牽過肅王妃的雙手，輕聲道：“當年苦了你們母子了。”

    提起當年，肅王妃一直都有怨言，此時太後提起，肅王妃自然是一肚子委屈，無論是坐月子，還是李弘文週歲宴，李睿淵都不在邊，雖識得大澧，卻難免有怨言。

    肅王一下被批鬥起來，又是多年不見母親的不孝子，又是不澧妻子的失職丈夫，又是疏於陪伴的壞父親，一罪狀。

    良久之後，柳太後纔看向李睿淵，著眼前麵龐已經不似年時的兒子，柳太後的眼淚又有氾濫的跡象。

    當年離開京城時，還是個二十餘歲的青年，再見麵，卻已人至中年，而，更是步老年。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最終柳太後隻說了這麽一句話，隨後又道：“你去見過陛下了嗎？近來陛下染上風寒，你多年未歸，該去探。”

    肅王聞言默然，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李睿瀚已經病膏肓，柳太後隻以為是太醫說的風寒，說來殘忍，柳太後的病好了，但李睿瀚的病，卻很難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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