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之前，汪懷山其實還抱有生的希，因為，南越。

    在被抓進天牢之前，南越就已經起兵攻乾，而且邊關的形勢很不好。

    這還是汪懷山一手策劃出來的，隻是棋差一招，因為大量黑麒軍的出現，汪懷山在大乾國的布置沒能發揮作用，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場。

    但是，如果南越打贏了大乾，打贏了這場仗，那麽他就還有活下去的希！

    然而，事與願違，昨日賀紫山被帶進天牢，還大發牢，汪懷山是聽的一清二楚，連賀紫山都被抓到這來了，那也說明，南越輸了。

    事已至此，汪懷山已經不再對生還抱有希，因此他選擇絕食。

    李弘文猜的一點不錯，汪懷山就是不想老都老了，還要被送上斷頭臺，還要被百姓圍觀唾罵。

    但汪懷山沒想到，他的所有心思都被李弘文猜的一清二楚。

    “李睿淵竟然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汪懷山似是看開了，搖頭道：“天不助我。”

    汪懷山造反，並不是為心中的權，也不是為史冊留名，他隻是想整垮大乾，為父母報仇。

    此時一名黑旗軍士兵搬了椅子進來，讓李弘文坐下。

    “你輸給的不是我，”李弘文笑道：“你輸的，是整個李家，是整個大乾的忠義之士！”

    如果不是先帝、肅王、黑麒軍通力護國，如今的大乾還不敢保證是什麽樣子，這般大的事，李弘文可不敢一人居功。

    汪懷山聞言默然，怪隻怪自己急功近利，因為李弘文拋出一個餌，便出了馬腳。

    但這餌乃是先帝，不怪汪懷山沒能穩住，畢竟香山上如果事，一切就都好辦了。

    “汪相這麽著急歸黃泉，”李弘文接著道：“當年的債，汪相可還沒有還清。”

    汪懷山沉默不言，事已至此，他自難保，何必還要為其他人茍活下去，隻不過是折磨罷了。

    什麽王家，王武，與他何幹。

    “不過汪相若是一心求死，我也不會攔著，”李弘文又道：“不過你犯下謀逆大罪，還想這般尋死，是不是想的太好了？”

    汪懷山眉頭一皺，心中起了不祥的預，再度看向李弘文。

    李弘文冷聲道：“你如果想死，可以，我會命人將你裝進囚車，遊街京城示眾！出了京城，再遊遍整個大乾！死在哪，哪裏就是你的葬之！我想，大乾的百姓，不會建議賞你些臭蛋爛菜葉！”

    汪懷山雙眼圓睜，胡子都氣的發抖，遊遍整個大乾？那百姓手裏的臭蛋都能淹死他！還要拋荒野，若是那樣，他連個全都留不下。

    汪懷山最抗拒的就是這個，李弘文如此激他，怎麽能忍。

    “李弘文！！！”汪懷山怒吼著，劇烈掙紮起來，不知有沒有人見過如此失態的汪懷山。

    隻是手腳上的鐐銬讓他再掙紮也靠近不了李弘文。

    李弘文冷笑道：“你不願意吃，沒關係，我聽說賀紫山正著，來人！”

    一名黑麒軍抱拳應道：“在！”

    “把這些飯菜，都送去給賀紫山，”李弘文沉聲道：“明天汪懷山還是這樣，就拉他出去遊街！”

    “是！”

    李弘文站起來，冷笑道：“汪懷山，你也不要以為你死了，朝廷就不能替王家翻案，周淼，還有你那廢兒子都在我手上，百姓的心是澄明的，你要死，盡管去死吧！”

    被關到天牢後，汪懷山也見到了他那失蹤許久的兒子，那時汪止荃已斷了一臂，胡子拉碴，雙眼無神，如今就關在離他不遠的牢房。

    汪懷山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汪止荃和李弘文互換，他的計劃大概會很功，甚至功地更快。

    但是，敵人始終是敵人。

    李弘文起離開牢房，留下汪懷山，發出憤怒地嘶吼。

    出了牢房之後，張民又道：“汪止荃那邊，進了天牢之後，一直都在說胡話，別人問話也答非所問，神智看似不太清醒。”

    “汪止荃？”李弘文無奈道：“他戲還真多，帶我去看看吧。”

    眾人又來到關押汪止荃的牢房，隻見如同汪懷山一樣被銬著的汪止荃也不掙紮，也不說話，不時地四張，傻笑一陣，又恢複平靜。

    獄卒們都猜測汪止荃被李弘文給折磨地神崩潰，神誌不清了。

    李弘文則是無語的很，隻是砍斷一隻手，就了這樣了？

    汪止荃看了走進來的李弘文和張民，傻笑兩聲，嘰裏呱啦地一陣胡言語，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汪懷山尋死也就算了，若是汪止荃也派不上用場，那就有些麻煩了。

    李弘文道：“汪止荃，你又想整什麽幺蛾子？”

    有人自己的名字，汪止荃也是全無反應，神態恍惚，不時地又發出傻笑，阿阿地胡言語。

    “李大人，這...”張民也是知道李弘文要替王家平反的，可如今汪家父子這個況...

    李弘文擺了擺手，看向汪止荃道：“汪止荃，你不會以為裝瘋賣傻，就能活命吧？”

    汪止荃這種心狹隘的人會瘋，李弘文是絕對不相信的，旁人都以為汪止荃了折磨，其實那段時間李弘文隻是將他關起來而已，什麽都沒做，如今汪止荃這般癡傻，倒讓李弘文想起孫臏裝瘋得以活命的典故。

    汪止荃聞言仍是不回答，左右四顧，也不知在看什麽，反正就是不去和李弘文說話。

    “汪止荃，我勸你還是別用這種沒用的伎倆，”李弘文頗好笑，道：“隻要兩天後你把當年的事，在朝堂上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可以放你一馬，還能給你五萬兩銀子，把你送出京城，怎麽樣？”

    正手舞足蹈的汪止荃作一頓，但很快又恢複癡傻的樣子，胡言語，依是不作答。

    李弘文搖頭一笑，道：“來，把他另外一隻手也砍了。”

    說辦就辦，在一旁的黑麒軍噌的一聲拔出佩刀來，二話不說，把汪止荃僅剩的那隻手按在地上。

    汪止荃頓時麵驚懼之，怪著掙紮起來，眼看長刀就要落下，汪止荃瘋狂喊道：“好！好！我說！我一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