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十王府,福王的暫住地。
態有些碩的福王朱常洵正背著手,在院子裏不斷的踱步,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當初皇上答應過自己,過完年便讓自己將自己的母妃接出宮去榮養,可這已經正月了,怎麽一點靜沒有呢。"
福王朱常洵一邊踱步,一邊暗自嘀咕著。
心裏正在盤算,是不是找個機會提醒一下朱由校。
就在這個時候,自己從帶過來的侍臉上帶著喜,沒有任何通稟便飛快的闖進了院子之中。
"爺,宮裏來了消息,讓您即刻覲見。"
聽到這話,福王顧不上斥責自己的侍不懂規矩,連忙吩咐道:"快快,快給本王更。"
朱常洵的一顆心怦怦直跳,他預到此次進宮必有消息。
...
"臣,朱常洵見過皇上。"
在大年初一的大朝會上,朱由校就已經見過福王朱常洵了。但是這才幾天不見,他總覺自己的這位王叔似乎臉又胖了一些...
"王叔起來。"
"給王叔賜座。"
等到朱常洵謝恩,坐在椅子上之後,朱由校才笑著說道:"王叔,幾日不見,朕怎麽覺得你又胖了些。"
朱常洵聽到朱由校的調侃,頓時心裏便是一。皇上的心不錯。
"皇上說的是,臣這段日子也覺得又胖了些。"朱常洵順著朱由校的話頭附和道。
隨後兩人又是不平不淡的說了幾句話後,朱由校衝著一臉期待的朱常洵說道:"想必王叔也猜到了,朕也不瞞你。太妃出宮的事有著落了。"
朱常洵聽到此,小眼睛都仿佛有神了。
"臣,叩謝皇恩。"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知道自己型碩,起來一次不容易。幹脆就沒有起,但是眼神真摯,麵激。
"哎,王叔先別急,聽朕把話說完。"朱由校臉上出了一為難之,掩去了臉上的笑意。
在朱常洵錯愕的眼神中,朱由校自顧自的說道:"朕是有意讓王叔榮養太妃,以全孝道。可是閣閣臣們不容易啊,他們非說壞了規矩。"
聽到此,朱常洵臉上的笑意稍稍淡去,他自然知道那些朝臣們因為當年國本之爭,對於他們母子二人沒有任何好。
"陛下,這是臣的家事,與他們何幹。"朱常洵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王叔莫急,朕也是這麽說的。不僅如此,朕還提到王叔慷慨解囊,在朕繼位之初,便捐獻銀兩,助朕遼東。"
"對對對,皇上,臣自然是忠心為國的。"朱常洵忙不慌的點頭。
朱由校瞧著朱常洵期待的模樣,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隻是三位閣老皆說你福王爺富甲天下,當初就藩之時,神廟多有賞賜。此等小利,對於你福王府不過如此。"
聽到此,朱常洵沒話說了,他當初就藩的時候,的確規格極高,賞賜極多,有很多違反祖製的地方。
"朕不死心,換了個思路勸說三位閣老。"
"恰好年後,朝廷要推行一項新的農政,廣泛種植幾種新的農作,隻是此雖然畝產更多,但是價格確實不如往常。因此百姓們不一定願意耕種,朝廷正在討論以哪裏為試驗田。"
聽到此,福王朱常洵猛地抬起了頭,眼睛放。臉上就差寫著選我,選我了。
朱由校強忍心裏的笑意,繼續說道:"朕對他們說,福王叔有良田兩萬頃。若是福王叔願意以自己的天地為試驗田,是否可讓王叔榮養太妃?"
朱常洵連忙追問道:"陛下?他們讓了?"
"沒有,三位閣老沒有鬆口。"
聽到朱由校的話後,朱常洵的臉上寫滿了失,難道還是不行嗎?真的要讓自己的母妃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皇宮裏嗎。
"不瞞王叔你,年前周王府,路王府都上了折子。主請求在自己的土地上推行農政。"
"山西的代王更是主出了一萬餘頃土地。"
聽到此話後,朱常洵的臉皮了一下,他福王府名下的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哪裏是山西代王的荒地能比。
"皇上,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朱常洵的聲音中充滿了失落。
"王叔,辦法倒是有一個。三位閣老在朕的百般請求下,倒是勉強鬆了口。"
聽到朱由校的話後,朱常洵不可置信的抬了頭,雙眼中重新煥發出了彩。
"皇爺,什麽條件?"
"幾位閣老商議了一下,眼下山東,湖廣等多地政府告急,土地兼並嚴重。若是王叔,肯把那幾的良田予朝廷,想來此事不問題。"
"這..."
聽到此後,朱常洵麵掙紮之。他在山東,湖廣等地的良田足足有一萬餘頃。這可不同於之前繳納的幾十萬兩白銀,這土地才是一個王府賴以生存的本啊。
瞧朱常洵麵糾結,朱由校也沒有繼續說話。拿起了手中的茶杯,不不慢的品了兩口江南剛送過來的貢茶。
味道不錯,雖然他不會品。
"不過三位閣老也知道事關重大,涉及宗室權益。因此在朕的要求下,倒是也做了一點讓步。"
朱常洵記不清他是第幾次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朱由校了,苦笑了一聲。
"皇爺,三位閣老如何說。"
"待到開春推行農政,福王叔可全權負責河南全境。屆時,不必孤。"
靜,死一般的寂靜。乾清宮暖閣陷了詭異的安靜。
隻是這種安靜沒有持續太久,朱常洵那尖銳的聲音便響徹了整個乾清宮暖閣。
"陛下,土地我福王府有的是啊陛下。"
"陛下,請全了臣的報國之心吧。"
從地獄到天堂,朱常洵覺自己的人生從來沒這麽刺激過,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可以擁有夢寐以求的自由。
在之前,他甚至從未奢過。
"會不會對福王叔有影響?"朱由校強忍心中的笑意,一臉關心的問道。
朱常洵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地上,搖了搖頭。
"皇爺,臣要那麽多土地幹什麽,臣福王府有的是。"
"既然如此,王叔就回去準備一下,不日便可以接太妃出宮了。朕在這裏恭喜王叔了。"朱由校上前一步,裝作關心的樣子。
朱常洵此時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聲音中帶出一哭腔:"臣朱常洵,叩謝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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