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韃子退了,韃子退了。"
沈城頭上,熊廷弼後的眾人興的朝著熊廷弼說道。
見狀,熊廷弼臉上也升起了一抹喜。
沈城真正擋下了一次建奴的進攻,雖然隻是一次守城,但是對於熊廷弼來說依舊意義非凡。
"隻是可惜我遼東再無鐵騎,不然此時衝殺出去,定要殺得那些韃子膽寒。"依舊是好戰的賀世賢在憤憤不平。
隻不過這一次熊廷弼沒有反駁,反而是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在場的諸位都是知曉兵事的,自然能夠看出此時慌忙逃竄的韃子心中已經沒有了多戰意,倘若此時有一支銳騎兵在,至能在多留住三千韃子。
"行了,別想太多,此次已經算是一場大勝了。大安,快給皇爺發戰報。"熊廷弼臉上帶笑,朝著後的袁應泰吩咐道。
此次攻城,韃子至在這沈城折損了數百人,這些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韃子。對於此時的明廷來說,的確算得上是一場大勝了。
城外的努爾哈赤著撤退回來的正紅旗殘軍,臉沉的可怕。正紅旗作為最驍勇善戰的一支隊伍,滿編也不過四千餘人。
今日這一仗便折損了十分之一還要多。
"父汗,為何不遣大軍攻城?"代善回到陣中,頗有些不甘的問道。
"荒唐,你是要將我大金勇士一並葬送在這沈城下嗎?"努爾哈赤聞言以後,抬便是一腳,將代善踹翻在地。
"用用你的豬腦子想想,若是我大軍一齊推進,遼城,奉集堡等地的明軍是死的嗎?"努爾哈赤越說越氣。
但是對於今日戰況,努爾哈赤也早有預計,他本就沒指今日一天便能拿下那沈城。他大金本來就不擅長攻城。
"該死的熊蠻子,為何不敢出城與我大金正麵一戰。"代善聽了努爾哈赤的話後不敢反駁,跪在地上咒罵起了熊廷弼。
"費揚古,命令大軍就地結營,生火做飯。我倒是要看看沈城耗不耗得起。"
努爾哈赤憑借自己多年的戰場經驗,下達了一條最正確的命令。他想將這沈城團團圍住,使其變一座孤城。
等到城中資匱乏的時候,熊蠻子就不得不主派人出城戰,到了那時他大金自然可長驅直。
很快,建奴大軍的意圖就被熊廷弼等人察覺到了。
"尤世功,剛剛城中富戶作的時候,可波及到了我大軍的糧草?"熊廷弼扭頭問向一旁的尤世功。
剛剛就是尤世功第一時間帶人將城中作之人控製住了。
聽得此話後,尤世功上前一步主說道:"督放心,那些人等剛一出府,就被卑職當街格殺。"
聽得此話後,熊廷弼滿意的點了點頭。而一旁的袁應泰則是有些後怕,他當初還認為熊廷弼此舉有些過於謹慎了。倘若不是熊廷弼加以防範,恐怕真會被那些作之人趁機燒了糧倉。
瞧著城外旌旗蔽日的建奴大軍,熊廷弼臉上出了一嘲弄,若是擱在以前,努爾哈赤的這招或許有效。
可是如今的沈城中資足,是糧草就足夠半年。若是努爾哈赤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想。
"來啊,傳令,將陣亡的將士們好生收斂,傷的將士們一並送去醫治。待到韃子退兵,本督親自為眾將士請功。"
這場守城戰,雖然表麵上看是明軍贏了,但是明軍付出的代價遠比想象中大,與韃子的傷亡比例幾乎達到了一比一,而且一線的軍士們幾乎人人帶傷。
一場戰爭打完,後續的工作也十分重要。不過袁應泰對此已是輕車路,倒是十分的有經驗,在他的主持下,一切事務有條不紊的開展著。
而且最讓一線將士們想不到的是,就在這沈城上,他們便領到了今日的賞格。
"天子有令,殺韃子一人,賞白銀五兩。"
有人一邊將銀兩放在軍士手中,一邊高聲的宣傳著。
一時間,因為軍中同袍喪生而導致士氣有些低沉的明軍眼中又重新煥發了彩,起碼一場廝殺過後,自己得到了足夠的回報。
這些賞銀是以前自己從未敢想的。
尤其是新被派遣過來換防的士兵們,毫不掩飾臉上的羨慕,他們何時見過這麽多的銀兩。
這其中尤以來自剛剛參戰的白桿軍小隊最為興。
在剛剛的廝殺中,他們幾乎人人手刃了至兩名韃子。因此每人都領到了屬於自己的賞銀,他們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白銀揣進懷中,起那有些濃重的口音,與自己的同胞快樂的談著。
能夠看得出,他們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心的。
"秦將軍,這次多虧了你們啊。"熊廷弼臉上帶著笑意,朝著邊的秦邦屏說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剛才白桿軍的勇猛,若不是有秦邦屏的白桿軍在,明軍的傷亡至要高出一倍。
一旁的秦邦屏臉上也有掩飾不住的笑意,自己的兵勇猛,他臉上也有麵子。
"督嚴重了,如今沈有此戰果,一切全賴督指揮得當,皇爺厚。"
秦邦屏話說的很漂亮,沒有將功勞一覽而下,反而是側麵吹捧了一下熊廷弼。
沒有人不聽馬屁,便是熊廷弼聽了秦邦屏的話後,臉上的笑意也更燦爛了一些。
"既如此,諸將士當齊心協力,共守沈城,如今才對得起皇爺厚。"
"為皇爺效死。"
"為皇爺效死。"
很快衝天的呼喊聲響徹了整個沈城,這恐怕是沈城中的軍士們第一次如此發自心的謝朱由校了。
沈城頭上的吶喊聲自然也驚了城外的努爾哈赤。
"本汗倒要看看你們以後還笑不笑的出來。"
努爾哈赤朝著沈城的方向怒罵了一聲,扭頭朝著自己的大軍後方走去。
今日正紅旗損失慘重,士氣低迷,他這個真大汗需要親自去激勵一番,免得眾將士軍心不穩。
自打他起兵以來,像今日這麽大的折損還是從未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