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元年,八月二十三。
因為西南戰事的原因,近些時日的北京城倒是充滿了一種肅穆的氣氛。
就連城中的小販們,販賣東西都不太提的起來興致。
有相識的人經過,也是抱拳稍作寒暄,不再像以前那般駐足長談。
就在這種氣憤當中,北京城門外再度迎來了幾名驛卒。
"八百裏加急,閑人閃開。"
"八百裏加急,閑人閃開。"
同樣的聲音自北京城外的道上傳來,引得路兩邊的百姓們紛紛駐足。
眾人心知,定是西南那邊有了結果。
卻不知朝廷到底是打了勝仗,還是如何。
城門外的守將,依舊是前些天的那位,遠遠的聽到了馬蹄的疾馳聲,便趕忙示意兵丁挪開柵欄等。
等到驛卒近前,守將連忙讓手下的兵丁去查驗驛卒遞過來的信,他則是上前一步。
"兄弟,怎麽樣了,戰事可順利?"守將的聲音有些抖,同時向驛卒投去一個殷切的眼神。
在守將期待的眼神中,驛卒滿臉笑意,狠狠點了下頭。
"朝廷收複瀘州,在都府下全殲叛軍。"
"好,打的好!"
守將聽後渾抖,抑製不住心中的激,狠狠的對著自己麵前的柵欄捶了幾拳。
待等兵丁驗過份過後,幾名驛卒衝著守將一抱拳,拍馬朝著城中而去。
就像生了翅膀一樣,朝廷在都打了勝仗的消息,頓時在北京城中蔓延開來,等到朱由校接到奏報的時候,這個消息早已在傳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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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好,不愧是秦邦屏,一己之力守住敘州城。魯欽也做得好,幾乎沒有任何損失,全殲叛軍一萬餘人,俘虜一萬餘人。"
紫城暖閣,朱由校看著自己手中的軍報,不住的吶喊。
言辭已經無法形容朱由校此時的心,他隻能不斷的吶喊,用以抒發心中的激。
"皇爺,您小聲著點,一會閣老們估著就要進宮了,讓他們看到您這番樣子,恐怕又要說您了。"
王安臉上帶笑,衝著一旁的朱由校說道。但是眼中同樣有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這個秦邦屏可還真厲害,居然能憑借麾下的那點人馬,守住敘州城十餘天,最後等到魯欽的援軍。
真不愧是皇爺看中的人。
"大伴,你不知道,這奢崇明不是一般人,朕平了他,朕在西南再無勁敵。"
王安聽到朱由校的話,有些納悶,不明白皇爺何出此言。這天下都是皇爺的,除了遼東的那些韃子,和草原上的蒙古人,誰能被稱作皇爺的敵人,就那些西南的土司,他們也配?
滿臉興的朱由校放下手中的軍報,開始看起了魯欽,秦邦屏,以及朱燮元乃至四川巡等人單獨呈報於他的奏章。
一開始朱由校臉上還掛著笑容,隻是待看到最後的時候,朱由校的臉上便漸漸去,轉而變掩飾不住的憤怒。
不等王安出聲詢問,朱由校便拿起了第二個人的奏章,跳過開頭,直奔奏章後麵看去。
第三個人,第四個人。
看到最後,朱由校已是臉鐵青,雙手因為憤怒而有些發抖。
"皇爺,您這是怎麽了?"
王安眼皮挑了挑,小心翼翼的衝著朱由校問道。
"大伴,你自己看!"
朱由校圖毫不顧忌的將手中的奏章,扔到了王安的手裏。
王安衝著朱由校告了一聲罪,拿起了手中的奏章看了起來,一開始王安的臉上滿是不解,隻是看到了最後,王安的臉也變得有些難看。
"看見了?"朱由校強忍心中的憤怒,冷聲向王安說道。
"皇爺,這是不是其中有些誤會?"
王安著頭皮向朱由校說道,不是不相信,實在是奏章中所說,實在是有些太過於離譜。
"一個人上奏,我姑且可以信是有些誤會,可是所有人都說,難道所有人都跟他蜀王有誤會嗎?這種事蜀王做不出來嗎。"
朱由校猛地一拍桌子,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見朱由校生氣,王安罕見的沒有去勸,因為倘若按照奏章中所說,這蜀王的確是有些不像話了。
按照奏章中所說,蜀王不但不肯拿出錢財來犒賞大軍,反而向四川巡徐可求要求賠償他在都府外麵王莊的損失,見徐可求不答應,便將主意打到了永寧的上。
他要求將永寧土司,奢崇明一族麾下的所有土地,全部劃到他蜀王府的名下,用以賠償蜀王府的損失。
不僅如此,蜀王還趁,派人出都,趕赴曾被叛軍攻克的諸縣,用極低的價格向那些遭了災的百姓們購買土地。
後來雖然被四川巡徐可求製止,但仍然給諸縣城鬧出了不小的子。蜀王斷然不肯將已經到手的土地,歸原主。
"來人,將駱養給朕來!"
朱由校衝著乾清宮門口吩咐了一句,他心中有著抑不住的殺意。
這個蜀王當真不識好歹。
時間不久,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駱養,便一臉恭謹的走進了乾清宮暖閣。
"臣,駱養,見過皇爺。"
"你帶著一隊錦衛,即刻趕赴都,將那蜀王給朕拿了。不必押赴回京,就地給朕殺了。並將蜀王府給朕抄了。將蜀王府土地盡數予四川巡徐可求理,其餘金銀財,清點完畢,跟隨秦邦屏與魯欽,給朕盡數押解回京。"
在駱養震驚的眼神中,朱由校下達了一個有些駭人的旨意,格殺親王。
"怎麽,你不敢?"朱由校略帶寒意的注視著駱養。
隻是稍作思考,駱養便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臣,駱養遵旨,請皇爺下中旨。"
聽到駱養的話後,朱由校來到自己的桌前,拿出一份聖旨,快速的書寫了起來,在王安的幫助下,蓋上了皇帝專屬的大印,將其給了駱養。
這一份聖旨用了朱由校不的時間,他在聖旨裏詳細說明了了蜀王朱至澍的罪行。
然後又手書了幾封中旨,這是由徐可求等人的。
"去吧,將事給朕辦的漂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