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北京,秋風漸起,打在人的臉上格外的舒爽。紫城中,有兩道影正焦急的向著宮中走去,路上的侍見到二人均是麵恭敬之,微微低頭。
二人一左一右,徑直穿過了偌大的廣場,來到了乾清宮前,對視一眼,沒有任何話語,依舊是一左一後,各自踩著白玉階,踏進了乾清宮大殿。
...
"臣,錦衛指揮使見過皇爺。"
"奴婢,宮監掌印魏忠賢,見過皇爺。"
二人一前一後,先後向高坐於案牘之後的朱由校,俯首行禮。
"都起來吧。"
朱由校將目從案牘之上的奏折抬起,朝著下方的二人說道。
"駱思恭,一路疾馳,辛苦了。"
聽到朱由校的話語,駱思恭心閃過一暖流。
"臣收到皇爺急詔,便星夜疾馳,不敢耽擱片刻。"
"好,朕這才將你們二人來,是有一件大事要給你們。"
"請皇爺吩咐。"
二人沒有任何猶豫,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朕要你們二人,在南京城重整軍務,將南京的軍權給朕重新拿回來。"
後麵一句,朱由校是朝著魏忠賢說的。
聽到二人的話後,兩人的臉皮均是了一。南京城,可是江南那些大人們的天下...
"你們二人怕了?"
朱由校眼睛閃過一,臉上有些不太好看了。
"請皇爺下旨,奴婢萬死不辭。"
魏忠賢最先緩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狠辣,縱然南京城是龍潭虎,他也得去闖一闖,更何況那可是提督南京城.
提督整個南京的權勢,不比在北京城中當一個宮監掌印,來的威風?
幾乎就在魏忠賢開口的一瞬間,駱思恭也以頭伏地。
"臣,願往。"
聽到二人的話語,朱由校默默點頭。
"好,朕便升你駱思恭為都督同知,給朕將南京的錦衛給朕重新握在手裏。"
聽到朱由校的話,駱思恭不可思議的抬起了頭,臉上出了一興之。聲音不由自主的有些抖。
"臣,謝皇爺恩典。"
自明太祖朱元璋建國,在南京設立五軍都督府,下設左右都督。左、右都督之下設置都督同知,從一品,協助左右都督管理本府所轄都司、衛所。
朱由校此舉,相當於直接將他的職從正三品提升到了從一品,更為重要的是,朱由校此舉是在向他釋放了一個信號。
上一次被任命為都督同知的錦衛指揮使乃是嘉靖年間的陸炳。陸炳的母親,是嘉靖皇帝的母,嘉靖皇帝對陸炳信任有加,恩典一世。在陸炳去世的時候,更是破例將陸炳追封為忠誠伯。
一想到這裏,駱思恭就有些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南京城去。
朱由校瞧著駱思恭臉上的激,就知道駱思恭理解到了自己釋放的信號,暗暗點頭。
倒是一旁的魏忠賢麵豔羨之,這幾句話的功夫,這駱大人便由正三品,升為了從一品。
"到了南京城,不要輕舉妄,一切穩步就緒,給朕仔細的查。有魯欽在,朕保你們無礙。"
就在朱由校說話的同時,一道魁梧的影自暖閣角落走了出來,向駱思恭,魏忠賢二人抱拳。
"駱大人,魏公公,以後咱們三人倒是要多來往了。"
二人稍一愣神,便連忙還禮。
"見過魯總兵。"
對於這位威震西南的京營大將,他們二人自然是有所未聞。聽他的意思,魯欽日後竟然也會跟他們一同前往南京城。
想到這裏,駱思恭和魏忠賢二人臉上都浮現出了一抹喜意。這下他們最擔心的生命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魯欽,等左鬥從遼東歸來,朕保你一個都督同知的位置,你給朕坐鎮南京都督府。誰的命令也不要聽。"
聽到這裏,魯欽的心中同樣有著無限慨,因為自己當日的遂自薦,自己就從一個從正品的神機營副將變了正二品的京營總兵。
僅僅過了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又搖一變為了從一品的都督同知,這等升遷速度說出去實在是有些駭然。
而且聽皇爺的意思,將他們三人派往南京是為了重新整頓南直隸,倘若到時做的讓皇爺滿意了,那正一品的都督,他也是有..
一想到這裏,魯欽就渾激。
"請皇爺放心,臣隻遵皇爺一人號令。"
魯欽跪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因為用力,而使得額頭有些發紅。一旁的王安見狀,暗暗點頭,不枉皇爺的一番栽培。
"此去南京,隻為配合駱思恭,魏忠賢二人行事,不得擅,若有事,即刻來報。"
朱由校用手指輕輕敲擊龍案,再一次的對著魯欽囑咐道。
南直隸事關重大,絕對不能貿然生,他將魯欽派過去是為了震懾人心,而不是為了激化矛盾去的。
"皇爺放心,臣省得。"
"既然如此,你們三人下去收拾一番吧,等朕的消息吧。"
"是。"
三人鄭重應道,隨後轉退去。
...
目送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朱由校輕輕一歎,心複雜。昔日正值壯年,極多年的萬曆皇帝都沒將南直隸重新拿回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了有些發酸的太,朱由校有些疲憊的走出了暖閣,站在白玉階上。這諾大的北京城,不知道有多謀詭計在等著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人正等著看自己的笑話。
如今國力疲弱,邊境不穩,真不知道有多人正在等待著伺機而。
想到此,朱由校突然眼神發冷。
"朕那五弟,最近在忙些什麽?有沒有人來見過他"
站在一旁的王安,聽到此話,突然渾打了個哆嗦。
"皇爺,由檢皇子整日在宮中,外人如何得見。"
聽到此話,朱由校緩緩點頭,自己那五弟朱由檢此時不過十歲,還沒有被自己封王開府,自然還在宮中居住。
"將宮中看的些,閑雜人等就不要讓他去見由檢了。"
朱由校突然吩咐了一句。
在原本的曆史上,朱由校正值壯年,落水而亡,這背後究竟是意外還是謀,一直飽爭議,但不可否認的便是,最終的益者便是朱由校的五弟,信王朱由檢。
而且在朱由檢剛剛上臺的時候,便大肆提拔了許多東林黨的員,一時間朝堂重新眾正盈朝。
"皇爺放心,奴婢知曉了。"
聽到王安的聲音後,朱由校暗暗點頭,眼神逐漸變得發冷,他要將一切存在的可能都扼殺在搖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