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硝煙彌漫的兵陣中在兩震耳聾的齊過後,沉悶的撞擊聲便是隨之響起。
過不算濃鬱的硝煙,驚疑不定的德川忠長已然能夠看清,雖然湧在前列的士卒們在兵的槍炮下跌落於馬下,但後方的兒郎卻是接踵而至。
兵最引以為傲的火已然失去了作用,如同破銅爛鐵。
見狀,重拾信心的德川忠長便是接連揮手,高聲厲喝道:"衝過去,衝過去!"
對於以行迅速見長的騎兵來說,最為忌憚的進攻防守無疑便是盯著敵方集的炮火或遮天蔽日的箭矢衝鋒。
但此時兵的火已然失去作用,湧在戰場的袍澤們已然開始與明國大軍短兵相接,沉悶的撞擊聲不絕於耳,這無疑為後方本是有些不安的旗本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兒郎們,隨我衝鋒!"
也許是為了振人心,一向以"貪生怕死"著稱的德川忠長竟是在旁親兵意外的眼神中拔出了長刀,並且催下戰馬,先士卒的朝著硝煙彌漫的戰場而去。
盡管在剛剛短暫的"對峙"中,他已是發現在此間戰場的左右兩側,尚有不筋疲力盡,渾上下被鮮浸的兵們在虎視眈眈,但這些人的狀態一瞧便是強弩之末,翻不出半點風浪。
更別提在這些兵對麵,己方也有數量不菲的士卒在與其對峙,數萬人的注意力皆是放在了此地。
自己隻要能夠領兵擊潰眼前這群負隅頑抗的兵,便能徹底奠定今日的戰局。
而憑借著這份軍功,自己也會毫無爭議的坐穩"幕府將軍"的位置,說不定還能抹除自己父親多年以來形的積,為日本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想到這裏,德川忠長臉上的瘋癲之更甚,隻覺渾上下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徑直朝著最近的兵衝去。
...
...
見到眼前無邊無際的騎兵們朝己方所在的位置湧來,黃得功,周遇吉,盧象升等將校紛紛親自上陣,按照昔日製定的計劃一般,分別列於防線的左中右三個方向。
砰砰砰!
又是一劇烈的撞擊聲響起,盡管心中早有準備,但湧在前列手持藤牌的盾兵們仍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力得踉蹌幾步,更有甚者直接跌倒於地。
見狀,高居於戰馬之上的倭國騎兵們便是麵殘忍之,下意識的便揮舞起手中兵刃,想要將眼前毫無招架之力的兵斬殺。
隻是還不待其兵刃重重麾下,便見得一桿長槍徑自朝著自己麵門而來,得他趕忙以退為進,勉強避開這致命一擊。
趁著這個功夫,口猛疼的盾兵們也是重新站穩腳跟,護著後的長槍手向前衝殺。
許是此前從未經曆過如此陣形,本應於日本國所向披靡的旗本們竟然接連挫。
一個照麵的功夫,便是折損了數十人。
聽聞耳畔旁傳來的慘聲,才剛剛憑借著手中長槍,將一名自顧不暇的盾兵釘死在原地的德川忠長便是下意識的朝著左右兩側去,卻不曾想又有一桿長槍,趁著其分神之際,直接朝著腔刺來。
見狀,距離德川忠長僅有兩三步遠的將校們便是牙呲裂,一臉癲狂的呼喝道:"公子小心!"
與此同時,便用力將手中長槍丟出,希能夠阻止那名兵的舉。
噗!
霧升騰而起,德川忠長不敢置信的盯著腰間,隻覺得一鑽心的刺痛傳來,令他不由得咬牙切齒的痛呼出聲。
"八嘎!"
也許是聽清了德川忠長的痛呼,腔同時被兩桿長槍穿的兵自臉上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隨即便是雙眼閉,徑自栽倒於地。
不同於場中的尋常士卒,這德川忠長終究是德川家族的脈,更是下一任"幕府將軍"的有力繼承人,旗本中的將校們自是不敢對其放鬆警惕,非但令其披重甲,更是親自為其充當其親兵。
也正是憑借著這些倭國將校的及時反應以及上甲胄的保護,剛剛那名兵悍然發的攻勢,方才未能如願刺穿德川忠長的軀,隻是勉強刺穿甲胄,劃破了,並無生命之危。
"碾碎他們,碾碎他們!"
到腰間傳來的劇痛,剛剛才與死神肩而過的德川忠長不由得暴跳如雷,滿臉戾氣的吩咐道。
但其向不遠兵的眼眸中卻滿是懼,再也沒有了剛剛一往無前的勇氣。
"刺!"
對於德川忠長的心理變化,正在力搏殺的黃得功自是毫不知,他隻是眼神冰冷的盯著眼前高高在上的騎兵,並在其驚恐的眼神中,與旁幾名親兵一起,將手中握的長槍刺出。
唏律律!
伴隨著戰馬嘶鳴聲,剛剛還傲然居於馬背上的倭國士卒轟然倒地,而材魁梧的黃得功則是踩在其首上,順勢登上了馬背。
諸如眼前一幕,還同時發生在盧象升,周遇吉,孫應元等人的上,憑借著旁親兵的保護,這些手不凡的武將們均是反客為主,各自尋到了一匹戰馬。
"衝過去,衝過去!"
在諸多將校保護下,重新退回到場中相對安全距離的德川忠長著不遠反客為主的兵們,不由得又驚又恐。
己方第一的衝鋒雖然對兵的防線造了不小的衝擊,但並非形倒的優勢,反倒是有不士卒因為未曾見識過兵軍陣,平白丟了命。
雖然戰場的主仍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但場中的旗本可是他們德川家族的統治基,每陣亡一名士卒,都是不容小覷的損失。
當務之急,便是趁著兵仍有些手忙腳的當口,將場中這些"反客為主"的明國將校盡數斬殺。
屆時,人心之下,便能輕而易舉的摧毀眼前這群負隅頑抗的明國兵們。
"衝!"
"殺過去!"
也許是知曉自所麵臨的境,本是立於德川忠長的將校們在聽聞其吩咐之後,隻是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便是爭前恐後的衝殺出去,唯恐被兵站穩腳跟。
煙塵布的陣旗之下,喊殺聲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