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旭日的晨曦揮灑在每一寸土地上，並映襯著煙塵漫天的正麵戰場。

    目之所及，滿眼都是潰不軍的象軍，縱使四散而逃，仍有浩浩之，使得眾人腳下的大地仍在抖。

    但在象軍後，武公悳親自領著數千銳，裹挾著於清化城中"休養"多時的士卒們，神瘋癲的朝著兵所在的營地而來。

    因為有了之前的教訓，武公悳從始至終都沒有指在安南國所向披靡的"象軍"能夠繼續維持不敗的神話。

    他隻需要混跡在這群龐然大的後，安然抵達兵營地之外，便能對令其咬牙切齒的兵展開殺戮。

    一旦混戰開始，縱使那些行迅速的騎兵想要來救，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武公悳心中篤定，就算兵在甲胄及兵刃上勝過清化城中的守軍，但有心算無心之下，隻怕也能對其造不小的傷亡。

    屆時，自己坐擁近十萬裝備良的銳，便擁有了與兵討價還價的資本，至也能令其投鼠忌，不敢在肆意襲營。

    自己遲遲不願予以反擊，並非是怕了兵，隻是單純想要保全實力罷了！

    ...

    "將主，兵的炮火停了！"就在武公悳心不斷翻湧的時候，一名材魁梧的武將便是湊到其旁，一臉興的咆哮道。

    還以為這些兵有什麽本事，卻沒想到也是欺怕之輩，隻能靠著手中火逞兇鬥狠罷了。

    到了正麵戰場，仍是不堪重用的樣子貨。

    "將主，要不要點燃狼煙，令兒郎們大兵境，今日便徹底擊潰這些兵？！"

    麵瘋癲的武公悳聞言，似乎剛剛醒過神來，略有些不屑的獰笑道:"難怪兵夜夜襲營，卻始終不曾對我等興兵。"

    "鬧了半天，原來也就這麽回事.."

    "將主說的是。"剛剛說話的武將聞言便是連忙點頭附和，其眼眸深也是充斥著難以置信和狂熱。

    早知這些兵如此不堪，他早就下令率兵衝陣，何至於在營中憋屈這麽久，一直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且先不急，看看這些兵的虛實再說。"作為掌握一鎮軍馬大權的諸侯，武公悳心並不如表麵看上去那般獷，甚至可以用細膩來說。

    盡管兵的營地已然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夠清晰看到，慌鑽出壕，朝著營地跑去的兵影，但仍沒有即刻下令於後方陣的銳上陣。

    除卻簇擁在自己邊的數千銳，其餘的安南士卒可都是效忠後黎朝的"忠臣良將"，清化城中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鄭昊。

    自己若是想要在兵退軍之後，占據"莫朝"昔日的疆域，這後黎朝的勢力自是越弱越好。

    可笑升龍府中的那些人都將自己當做"出頭鳥"，可自己未嚐沒有借刀殺人的心思。

    倘若場中的安南士卒與眼前的兵兩敗俱傷，而自己又坐擁十萬裝備良，且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銳。

    形勢錯之下，這後黎朝當家做主之人，說不定也要換上一換了。

    "殺明狗！"

    目視著眼前清晰可見的兵大營，武公悳肆意揮舞著手中兵刃，世出豪傑！

    昔日後黎朝能夠複興，他武氏先祖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但後續權柄卻落了後來居上的鄭氏家族手中。

    風水流轉。

    近百年的時間過去了，終是到他武公悳隆重登場了。

    ...

    ...

    "馬總兵暫作休息，接下來便看本將的了。"

    輕輕朝著迎麵走來的神機營總兵馬祥麟點了點頭，看似不如山的鎮南將軍魯欽便是迫不及待的握著長槍，急匆匆的朝著早已在營門前等候的親兵們走去。

    自從大軍越過廣源州，正式進安南國疆域以來，他作為領兵主帥，便一直待在軍中，未曾有上陣殺敵的機會。

    倒是同為將帥的祖大壽借著襲營的由頭，數次領兵襲營，過足了衝鋒陷陣的癮。

    時至今日，這個機會終於到他的頭上了。

    "爾等速速去保護魯將軍。"簡單與自己的外甥打了個招呼過後，白桿軍主帥秦邦屏便是扭頭朝著後的親兵吩咐道。

    濃鬱的硝煙散去，焦黃的土地頓時出了其原本的麵目，數萬名張牙舞爪的安南士卒呼嘯而至。

    盡管兵提前於營地外挖掘的壕的初衷本為了方便神機營將士，但在此刻卻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隻見得不麵狂熱的安南士卒在一聲聲慘中憑空消失，直接調了一丈多寬的壕之中，待到其反應過來，手腳並用向上攀爬的時候，要麽被後續的袍澤重新踩在腳下，要麽便見得數桿閃爍著寒芒的長槍徑自朝著其麵門而來。

    些許機靈的會跳壕中，躲過這致命一擊，至於反應遲鈍些的，便就此丟掉了命。

    "衝過去！"

    "兵不敢搏！"

    於後方督戰的武公悳自是將前方戰況盡收眼底，但此等挫折顯然不足以搖其勢在必得的決心。

    在其癲狂的呼喝聲中，稍有些猶豫不決的安南士卒重新朝著兵的營地發起了衝鋒。

    但此刻，剛剛還空無一人的營門附近，著鴛鴦戰袍的兵們已是組了一道由之軀鑄的銅牆鐵壁。

    在魯欽的要求下，原本湧在前列的藤牌手已被麵冷峻的長槍手所取代，後方則是麻麻的弓弩手。

    每當有安南士卒倒在泊之中後，配合默契的弓弩手們便會彎弓箭，收割稍遠些安南士卒的命，緩解長槍手所連麵臨的力。

    而在大軍側翼，令武公悳咬牙切齒的靖南侯祖大壽也默默出現於關寧鐵騎的軍陣中，一臉淡然的注視著場中局勢。

    待到時機出現，他便會領兵衝鋒，徹底擊潰場中的安南士卒。

    圍點打援之下，留守在清化城中的安南士卒必定人心惶惶，屆時大軍再度攻城，便會減去不小的阻力。

    而他們，也能順勢直搗安南國都，升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