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用不上？

    這你就想多了，金融係的專業文章，大多發表在人行主管的期刊上。

    搞學研究，論文必須先行。

    吳主任接著說：“今天既然有緣到了，咱們就和鍾國仁一起聊聊！”

    潛臺詞很明顯了，雖然鍾國仁不去貴單位上班，可是了解一下他的況，也好回去和領導差啊！

    本來還計劃著回去的牛長和劉長當即改變決定：“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一行人浩浩往學校食堂旁邊的“景和”飯店走去。

    吳主任非常高興，平時難以請到的長，今天竟然齊聚一堂，他立即通報請主管金融係的副校長，讓他來陪這些領導。

    校長怕長的例子比比皆是，更別說係（後來更名為學院）主任了。

    盡管係主任和長一個級別，有的甚至還比長高一級。

    可是到中央部委去辦事，長就拿得死死的。

    曾有一位知名院士說過：某部門長的話語權比院士更高，因為長的言論有最終決策權。

    甚至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幾位資深院士為了爭取項目，圍繞著部委的長微笑。

    鍾國仁知道，這在當時是一個普遍現象，因為那時華夏國的經濟水平還不行，科學家的各方麵待遇還比較差。

    幾年以後，隨著國力的強盛，科學家諂長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

    夏日的京市，日頭毒辣，盡管路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樹，可快走到飯店門口的時候，眾人也已經熱得汗流浹背。

    方存謙快跑幾步，讓服務員提前打開房間空調，又轉到門口迎接各位領導。

    鍾國仁看著一陣心酸，這本該是自己做的事。

    正在這時，副校長吳晗之一路小跑趕了過來。

    “各位領導，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吳校長麵臉歉意。

    其實，這幾個部委的長不是平常聯係的業務長。

    這次來的都是的單位管人事的長，他們聯係最多的大多是分管學校的業務長。

    比如發計委，就是社會事業司高校長。

    比如財政部，就是科教文衛司高校長。

    ……

    混個臉好辦事啊！

    鍾國仁和方老師分列門口兩旁，恭迎領導們席。

    鍾國仁心中暗想，昨天和自己一起來的單偉華、李誌華以及徐圖之等廳級幹部，對自己都很客氣。

    昨天在那個重要的場合，開完會看到的那些省部級領導，除了自帶威嚴外，麵容都很祥和。

    但是這些長，架子怎麽就這麽大？

    自己選擇回殷省工作，難道選錯了？

    其實他不知道，有那位老人在的場合，誰都會收斂自己的芒。

    別說級廳級，部級也一樣像個普通人。

    但今天這些長明顯不一樣，人家來到了自己的服務單位，自然就帶著強勢單位的環。

    眾人謙讓了一番，自然還是吳校長坐了主位，畢竟人家是正廳級幹部。

    長們再怎麽有權，也不好意思如此妄為。

    吳校長笑盈盈地和他們謙讓了好久，無奈哪個長都不願意坐在主位。

    剛才進門的時候，吳主任已經輕聲給吳校長匯報過了。

    看到校長來了，飯店老板親自過來招呼，點菜快，上菜更快，酒喝的是方老師去係裏搬來的汾酒。

    “借問酒家何有，牧遙指杏花村！”汾酒，就是杏花村酒，有著4000多年的曆史。

    吳校長舉杯致辭：“各位領導齊聚我校金融係，我和吳主任倍榮幸……”

    鍾國仁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當起了服務員，為他們端茶倒水。

    除了人行的劉長是門裏出，自然懂得鍾國仁那篇文章的價值。

    其他兩個長都是“奉命”而來，既然人家已經決定回省委工作，他們也就開懷暢飲。

    “吳校長，像這樣的優秀學生明年可給我們留幾個！”劉長預約明年的畢業生。

    “是啊！也給我們留幾個！”

    張長和牛長也附和道！

    吳校長的臉笑了一朵花，花白的頭發此刻看起來更有神。

    “一定，放心吧！”

    方存謙心說：你張長可拉倒吧！錯過麵試後，當天就通知人家別去了，現在又後悔了？

    再說了，鍾國仁這種人才，那是幾屆才能出一個的。

    吳主任也是滿麵笑容地給長們敬酒。

    這都能載校史了，三個部門同時來搶一個畢業生。

    最後，鍾國仁站起來：“吳校長、吳主任、方老師，各位領導，我敬你們一杯！”

    “小鍾，你那篇文章我看過，老實說，我不相信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寫的，經過方老師的反複確認後，我還是心存疑慮。”

    “我認可其中很多觀點，但是我的思路是點式的，不想你寫的那麽詳細，係統！”

    吳校長作為金融領域的專家，很誠懇地對自己的學生這樣說。

    鍾國仁一陣，“吳校長，您謙虛了，我隻是膽大、巧而已！”

    如此近距離地和自己敬的校長喝酒，鍾國仁知足了。

    他不不卑，落落大方的舉止，讓其他人刮目相看，這是一個畢業生在校長麵前應有的態度嗎？

    不，表現太優秀了！

    如果說文章表現的是他的專業功底，是智商，那麽現在的表現就是商。

    在座的每一位，都在心裏默默地比較了一下，自己年輕的時候，肯定拿不出這種舉止。

    鍾國仁在敬校長酒後，並沒有按照座位順序來，而是對著他們微微一笑：“今天是我們畢業的日子，我借此機會，謝辛勤培育我們的吳老師，方老師！”

    說完之後，他先敬吳主任，後敬方老師，接著才是給各位長敬酒。

    他們在剛才的基礎上又高看了一眼。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很懂得遠近親疏，並且還讓你無話可說。

    這三位長不但沒有不悅，反而在心裏暗暗點讚。

    接著就是各位長的回敬，由於下午還有活，方老師和吳主任態度堅決。

    吳校長被三位長番攻擊，喝得最多，回去的時候有些 步履不穩。

    結束時，鍾國仁把吳校長送回辦公室休息的。

    鍾國仁直接往教室走去，下午的聯歡會再有四十多分鍾就要開始了。

    沒有時間去宿舍休息了。

    他正好趁這個機會看看教室布置。

    上午他被走以後，今明故意去翻了一下他的手提包。

    “哇！大哥大！”他的一聲驚呼吸引了同學們的目。

    “一個窮學生，怎麽會有大哥大？”他大聲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溫晴在一旁看見了說道：“你怎麽去翻人家的包？”

    “是啊！你管人家怎麽有的？”

    “別以為你沒有，別人就不能有？”

    ……

    其實在同學中間，很多人都有了BB機，但是有大哥大的，隻有鍾國仁一個人。

    今明剛買了個托羅拉漢顯BB機，本來準備炫耀一番呢，誰知……

    本來他就心不爽，這會兒又被同學們搶白，還被溫晴嗬斥。

    他一怒之下大聲喊道：“我這還不是為了挽救他，你們誰覺得他該有大哥大？”

    這句貌似義正詞嚴的話，確實震住了同學們。

    他們都知道，鍾國仁來自縣城工農家庭，並不很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