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打算給小姑娘講一個小猴子的故事。
總之先安下來,然后再尋個什麼地方將們母安置妥當再說。
正待這麼琢磨著,卻忽肩頭被人輕輕一拍,循著方向看去,卻見方才不知躲哪去的王昊,竟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自己的旁。
他只拍肩頭,卻不曾開口,江河一時間也有些尷尬,不知道從何說起。
王昊先前幾番試探他的份,他怎會看不出來自己暴。
他明白,兩個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同鄉’,遲早會有一次來往。
可他始終避諱,無非是不知道當下這個場合應該說些什麼。
談談過去的那個世界?
可實話講,那匆匆二十余年的人生,于江河而言已經漸漸模糊了印象。
早在穿越之初,他剛剛抵達鯉國之時,偶爾也還會有想家的心緒。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次次生死的磨礪,與此間世人的羈絆,都已讓他對這生靈洲有了歸屬。
尤其想到,距離自己穿越都已過了兩百年之久,對前世而言如此漫長的時里,他所在意的親友或許都已隨世間變遷而魂歸魂、土歸土。
他真的,漸漸放下了過往。
短短兩百年,便已讓他的心境出現這般變化。
那想必眼前已然立足世間千年之久的王昊,也該是同一種心。
他們,或許是這世上僅有的,最悉的陌生人。
這莫名其妙的牽連,便也了如今相顧無言的緣由。
終究,是江河率先開了口:
“多謝。”
“謝什麼?”
“有很多。”
江河下意識地琢磨,便覺得自己要謝的或許太多。
謝王昊從一開始便沒去揭穿自己的份?
謝他憑著多年累積下的底蘊和面子,為孟羌娥爭取了一線生機?
還是謝那千年之后,退居幕后,一步步將自己推向臺前,為自己護道的‘仙帝’?
江河想的徹。
崔蘭香修習幻之法,是為紅塵天的修士。
當年與茅野、路任家一同競爭仙師,又于鯉國危亡之時出手相助,與王昊有著莫大的干系。
當然,現在的王昊肯定不清楚這些。
但日后既然出手相幫,是否也說明‘未來’的自己,告訴了王昊自己是從未來而來?
“數不清了。”江河笑道。
“我在不知的況下幫了你那麼多?”王昊眨了眨眼。
“很難說,主要不知該從何說起。”
“宮廷玉酒?”
“一百八一杯。”
“你果然是——之前一直藏在江秋皙的邊?”
“可以這麼說,但不論你相信與否,我其實來自未來。”
“未來?多久?”
“一千年。”
王昊眨了眨眼,臉上倒也并未出現何種詫異,反倒是晃神一陣后,變得釋然起來:
“原來如此……我說當年誰都不肯信我,偏偏我跟江秋皙一提,就帶著人跟我一起去往萬仙山——
你在當中也出了許多力嘛?”
“談不上許多。”
王昊爽朗地勾搭上江河的肩膀,他似乎一直都是這般自來的子:
“那我可得問問你,一千年以后的我變什麼樣子了?你是怎麼認識我的?那會兒的生靈洲又什麼樣子了?三山六宗——啊不,已經五宗了,他們都還在不在?”
江河沉一聲,尷尬道:
“其實,我沒見過你。”
“啊?”
“在我的那個時代,早都沒了你的影。你似乎是就仙帝了,飛升到了天外天,建立了掌管生靈洲的天庭,只在人們口口相傳中面。”
“格這麼高!?”
“就這麼高。”
“好好好、好好好!”
王昊大為興,
“不枉我苦修三千年,果真是修正道了!
只是這天庭卻煩得很,沒事立個天庭做什麼,我何時還有閑心,管上什麼生靈洲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們沒見過,自然也不明白你肩負責任的目的。但有了天庭監管,生靈洲倒也一派和平……麼?”
江河挑了挑眉。
自天庭立,統領修行界后,各家宗門倒也鮮爭斗。
但天庭名義上是清掃污濁,背地里又在中州蓄養濁仙,倒不如說是一手釀了千年后的諸多慘案——為自己鋪路。
當真算得上和平麼
許是為了更久遠的和平吧。
“罷了,不去想那麼久以后的事,指不定這中間還要發生多變化呢——”
王昊倒是看得開,擺擺手就不再提了,跟江河著眼于了當下,
“那你——額,怎麼稱呼?”
“江河。”
“也姓江?”
王昊驚呼一聲,轉而環顧四周,湊到江河邊,像是生怕被什麼人給聽見,小聲道,
“你穿越的份,莫不是……江秋皙的兒子?那子也會看上什麼男人嗎?什麼份?”
今后呢?你打算怎麼辦?你來自未來,還要再穿越回去麼?”
“應該是……回不去了。”
“那你便是打算,老老實實的活到一千年后?”
“大抵如此。”
“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應該可以?我好像……見過未來的自己。”
“所以時間的更迭,不會像我們看過的電影一樣,往多元宇宙那種方向發展?”
“時間是一條定向的長河,任何的改變都會導向不同的結局,從而重新流淌一次。”
“我大概明白了……”
王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也就是說,歷史已經既定。不論我現在做什麼,未來都會建立那個天庭。哪怕我現在再不愿意,將來也一定會這麼做——否則時間便會重新流淌一遍,你我可能都會因此不復存在?”
到底是經過太多文藝作品熏陶的同鄉,近乎一瞬間就明白了事的發展規律,無需解釋太多,自己便能理順思路。
“那你這不跟先箭再畫靶似的?你都知道未來的自己是何份了,往后一千年的路,肯定是要向那方面靠近才是?”
王昊一拍腦門,道,
“反倒是我多慮了,還怕剛才劍宗因為你出了那檔子訌的事,你不知往后的路該怎麼走呢……”
“多謝費心,只不過對于那條路,我自己也有些糾結。”江河嘆氣道。
“什麼路?說來聽聽?”
“未來的我,似乎……是為了一個仙朝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