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彎了彎,替把窗簾拉得更嚴實些,放輕腳步走進衛生間。
等出來時,舒心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上披著被子,借著衛生間微弱的燈,可以看見還迷迷瞪瞪的,明顯沒睡醒的模樣。
江然過去坐在床邊,了的臉,“怎麽起來了?”
舒心鬆開上的被子,手腳並用地爬到床邊,歪著頭說:“想送送你。”
江然看這個樣子,心底得不行,差點連這個班都不想去上了,理智好不容易回歸,他的頭發,放輕聲音說:“好,你再睡一會兒,我換好服喊你。”
舒心點點頭,順勢躺在了江然平時睡的那一側,“嗯,我幫你係領帶。”
江然又了的臉才走進帽間,穿戴整齊後特意留了領結未係,不過等走出來時,舒心已經睡著了。
他沒舍得喊醒,笑著低頭係好,把領帶結往上一推,走之前在額前落下一個輕吻。
等舒心第二次睡醒,起床洗漱時,著鏡中刷著牙的自己,總覺得好像做了什麽事,但怎麽也想不起來。
沒勉強自己,吃過早飯,翻出最新接的稿件,做新一翻譯。
這次接的是瀾滄最新的技手冊,花一上午的功夫就翻完了。
將稿件收整好,做最後一遍檢查,沒問題後,郵件發送給了梁書。
舒心了個懶腰,開始收拾書桌。
桌麵淩,各種醫學類書籍散在上麵,還有很多手寫的草稿,將書籍一本本整理好後歸置到書架原位,草稿裝進文件袋裏放到專門的一層。
其實現在做翻譯的稿件已經很會需要翻閱資料了,但這次就是想深了解一下這個版塊,畢竟是創新技研發的新藥,專業對口的不會不興趣。
舒心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當然不是因為特意去了解江然。
收拾好,準備下樓看看,中午能給自己做點什麽好吃的,梁書的信息就發了過來。
梁書:【請你吃飯,洋房火鍋。】
原本舒心覺得隨便做點就好,但看到信息後這種心態瞬間消失。
現在特別想吃火鍋,尤其是早上隻喝了碗粥,裏清淡,正好需要一點重口的調劑,加上上周回絕過一次梁書的邀約,可不敢再回絕一次。
飛快地回過去:【一小時後到!】
鑒於是吃火鍋,舒心還換了一不怎麽吸味的服,化了個很淡的妝,簡簡單單的就開車出發了。
要不是路程距離就需要驅車四十分鍾,恨不得現在就坐在火鍋麵前。
服務員引著往二樓走,舒心心裏笑笑,梁書就是大氣,兩個人吃飯還訂個包間,結果打開門一看,唰唰唰兩大桌陌生的麵龐,梁書那張燦爛的笑臉在居中的位置尤其顯眼。
腳步一頓,不明顯地後撤了一下,梁書馬上從位置上起來,上前一把挽住舒心的手臂,強地拉著往裏走,一把將按在了位置上。
然後開始熱地介紹:“舒心,我們真正的幕後老板,也是我們工作室的筆譯大神,平時雖然來得,但你們應該都見過。”
“不過和我們一起聚餐這還是第一次,有什麽想問的,趁現在盡問,我聽你們平時都心姐是吧,得好。”
早該想到的,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心姐。”
“心姐好。”
包間裏一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問好聲,舒心故作鎮定,笑著點頭回應,但其實隻能認出其中幾個工作室的老員工,一些新麵孔平時接的,也就沒什麽印象。
“今天呢,是為了慶祝我們工作室被瀾滄引進供應商庫而安排的一個小型聚餐,大家隨意就好,怎麽開心怎麽來,不用管我們啊。”
梁書的腔打得一套一套的,舒心暗中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聚餐就聚餐,哪有這樣突然襲擊的,害一點準備都沒有。
梁書也不客氣地回了一腳,要是提前知會,肯定會準備一大堆理由推三阻四,本就約不出來,會不知道?
舒心看著桌上一張張年輕的麵孔,一看就有些拘謹,安地笑道:“先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
說完就見他們悄悄的鬆口氣,舒心笑著,有種產生共鳴的覺。
除了梁書手底下那些拓展部門的員,其他大部分都是譯者。
為什麽做譯者,還不是因為他們不喜歡際,所以才選擇這份天天隻要和文字打道就好的工作。
梁書給夾牛的時候,對著笑得一臉乖巧,眼睛裏好像在說——怎麽樣?快誇我快誇我。
舒心一臉無語地低頭吃下了夾來的,端起桌前的水喝的時候,餘瞥見有個小姑娘一直眼睛亮晶晶地看。
舒心笑著對點了下頭,誰知小姑娘豁得一下站了起來,端著桌前的紅酒朝跟前一送。
說:“大神,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今天終於接到本尊了,我真的太開心了,我先幹為敬。”說完就一口幹掉了杯中的酒。
舒心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梁書,一看就是在背後搗鬼,也不知道給人家小姑娘灌了什麽迷魂湯。
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杯,手掠過,拿起了另一隻酒杯,笑了笑:“不敢當,我陪一杯,你快坐下吧。”說著也喝了一杯酒。
梁書就笑著給介紹:“這是我們翻譯部門的陳竺,上次你去杭城做的那個同傳項目就是替去的,自己本也是一名翻譯量極高的譯員。”
舒心肯定地朝那小姑娘點點頭,說:“我看過你翻譯的文章,很細致認真,專業水平也很高,到我手上審核的稿件,基本上都沒什麽問題,繼續努力。”
這麽一來,餐桌上一下子熱鬧開來,每個人都站起來找敬酒,一圈下來,一口氣喝了有十來杯。
嚇得梁書趕勸大家吃菜,然後拉拉的袖,很小聲地問:“沒事吧?”
舒心搖搖頭,雖然眼睛裏多了一層水,但腦子還是很清醒,紅酒度數不高,就是喝得太快,後勁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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