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金!”
“什麼!又降了!你,你,你……”
“九十七金!”
“姓郭的,狗-日的再敢多,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短發青年猛撲而來,一把將壯漢捂住,生怕這家伙再吐出一句話,又沒掉一枚金幣。
這回壯漢沒有反抗,任由青年將他捂住,他的一顆心已然塊塊破碎了,一句話一枚金幣,什麼時候他郭某人的話這麼值錢了。
他心中實萬分不甘,卻是不敢再發一言,這會兒,他已不再奢宰羊了,反倒陷了濃濃的后悔中,三句話,沒了三枚金幣。
“九十七金,賣了,賣了,拿錢吧!”短發青年劈手將書從中年壯漢手中奪過,朝許易遞來。
許易二話不說,掏出一張一百金面額的金票,遞了過去,將書摘了回來,放進腰囊中。
接過金票,短發青年和壯漢眼中同時出妖異的芒,二人翻來覆去檢查半晌,這才想起最后兩枚金幣已經被騎士罰沒,此刻囊中空空,沒錢找零。
二人正待跟許易打個商量,再抬眼時,許易的影,已消失在滿滿人海中了。
“哈哈,多了三金,該算我的,姓郭的,這三金,你總該不好意思跟我爭吧!”短發青年狂笑出聲。
“廢話,兩個人合伙做買賣,虧了賺了,都該合伙承擔,你憑什麼獨吞。”
“你的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人心不足,如此豪爽的客人會這麼砍價?別廢話,這三金就是老子的。”
“好哇,你的跟老子算賬是吧,當初盜墓,可是老子掏的本兒多,足足八金,你小子砸鍋賣鐵也才出了四金,照這樣看,老子占本金的六還多,這一百金,得分老子六十余金……我草,你敢手!”
“打的就是你!”
“…………”
就在短發青年和壯漢為分贓不均,鬧作一團之際,許易抵達了武閣。
和想象的出很大,許易原以為,武閣帶個閣字,恐怕得是一座聳云霄的巨型建筑,到得地頭,才瞧明白,就是一個特大號的院子,青墻黛瓦,方方正正,送目遠眺,麻麻。
這麻麻,不是別的,乃是這特大號院子中千上萬分割得整整齊齊的平房,宛若棋子,集地排列在棋盤上。
進門,錢,領了應號牌,尋到自己的房間,將玉制的號牌在門前的圓形黑石上一靠,黑石放出華,厚重的石門打開。
練功房很寬闊,錯落有致地擺著各種鍛煉械,最顯眼的是一塊黑厚的鐵,足有一人高,一尺于寬,在左側墻壁,挨著黑厚鐵的是一塊明玉晶。
進來時,許易看過武閣的宣傳畫冊,見過這玩意,知道其名測力,是一種測量武者力量的械,以便讓武者清楚地知道,閉關修煉的就。
行到黑鐵近前,許易運足氣力,重重一拳擊在黑鐵上,轟地一聲巨響,藍玉晶上猛地跳出一個數字三千斤。
一牛之力,兩千斤,三千斤便是一牛半之力,正是許易如今的水準,也是鍛巔峰武者不用功法,所能打出的拳勁極限。
早幾日,許易自忖便是能打出一牛半之力,也須得稍稍運氣調息,絕無如今這般輕松隨意。
此般變化,他不知曉到底是那日下午偶然定帶來的,還是先前在煉金堂給宋長老拉風匣,沉凝了氣所致。
修為有了進步,總歸是好事,許易也不細究,大步朝房屋東南腳行去,那有一步梯,通往地下。
原來武閣的每間練功房皆分作地下地上兩層,地上練功,地下煉藥。
直地下三丈,進得地下室,四下打量,室陳設簡單到極致。
墻壁和地面皆用堅的鐵質崗石鋪陳,室四角皆有明珠照亮,線不明不暗,房間中央置著一口足能容的青樸鼎爐,造型和上午在煉金堂宋長老所見如出一轍。
許易知道,這便是專給武者煉藥的鼎爐,設自取水供火裝置,控水閥和控火閥分置鼎爐左右兩側,打開水閥,便有水流自注,打開火閥,則有地火涌起,十分便捷。
而武者只需將藥材投注鼎爐中,投鼎,便可吸收藥力,簡單方便。
鼎爐的西邊的角落,設著一張青石床,僅容一人。東邊的角落,有一間耳房,正是個獨立衛廁。
許易繞房間轉了一圈,便在石床上躺了下來,雙手疊為枕,平直,調勻呼吸,清空思想,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睡到次日清晨,許易翻起床,先耳房,排去濁,轉出耳房,徑直來到鼎爐前,注水,開火。
待鼎爐白水沸騰,關閉火閥,許易除去衫,跳鼎,不斷搬運氣,半個時辰后,他出得鼎爐,鼎爐的清水已近污濁。
最大程度的清潔完,許易也不披,折回石床,赤,盤膝而坐,凝神屏息,半柱香后,取出早備好的兩顆丹丸,抬手送口中。
此刻,他凈潔,心思澄凈,神飽滿,心中無憂無喜,無懼無怖,整個人的狀態調整到了極致。
丹藥口,舌尖一頂,送肚中。
這是胖員外再三囑咐的服藥方式,未免藥一次發,切不可咬破丹丸。
卻說丹丸,許易立時覺腹中有了暖意,未幾,這暖意化作火熱,火熱轉作焦灼,不多時,竟有了燃燒的痛。
好似在肚里架了個火爐,爐火洶洶,燒脾烤肝。
對此次修煉的痛苦,許易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才開始,痛苦劇烈地就差點讓他失神。
強咬牙關,催著已經快要沸騰的氣,按照腦海中早已記的線路,推進而去。
龐大的脈之氣,碾著、沖脹著筋脈,痛得他幾乎忍不住要嚎。
饒是經歷過最殘酷的鍛之痛,痛覺神經已磨練的幾近麻木,然腹中劇烈的疼痛,卻還是超越了此間的痛苦,痛得他面部完全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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