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剛過,天氣剛剛轉涼,兵馬都提起了些神,正要加趕路,突然懷王親衛縱馬過來四喊道:“懷王有令,眾將就地安營,休息做飯,明日再趕路。”
話音剛落,就聽牧州游騎已經喧鬧起來,這般行軍,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到西府。軍中諸將皆都向李落,雖說懷王親衛過來傳令,但此已算越權之舉,是否安營扎寨,軍中向來都是主帥下令,從未聽過監軍可以行主帥之職的。李落跳下馬車,揚聲說道:“先讓諸軍停一下。”
劉策和呼察靖對一眼,著衛兵傳令,暫停大軍行進,隨后打馬到李落旁,翻下馬,抱拳一禮道:“大將軍,今日天氣剛剛轉涼,不如再走一會,中午天熱時大軍可以休息休息,謹防將士中暑。”
李落點點頭,說道:“兩位將軍所言甚是,只是大軍行進太過拖拉,呼察郡主的先頭部隊已經看不見人影了,后面的萬余將士,站在卓城城墻或許還能看見,如此行軍,等到了西府,是否還能湊齊十萬之數都難說了。”
劉策點點頭說道:“不錯,軍中諸將職責不明,派系不同,各行其是,如果一直這樣,難保軍中無逃兵散將,不知大將軍”
李落笑笑,看了一眼呼察靖,說道:“先到西府再說。今日就先在此安營吧,半個時辰后讓諸將到中軍帳中。”
“是,大將軍。”兩人拱手一禮,正離去,就見懷王親衛奔了過來,在馬上微微一禮,遠遠說道:“小王爺和兩位將軍,懷王有令,大軍暫且休整,防將士中暑,明日再行軍。”
呼察靖冷哼一聲,李落淡淡說道:“軍中無小王爺,以后我職或直呼李落也可。”
親衛一呆,訕訕一笑,拍馬離去。
呼察靖怒道:“小人得志。”
“呼察將軍慎言”劉策忙喝道。
呼察靖氣呼呼的看看劉策,沒有說話,李落一笑,道:“兩位將軍去忙吧,一會讓其他州郡的幾位將軍也一起過來。”
半個時辰后,眾位將領都陸續到了中軍帳中,幽州部和牧州游騎諸將都已到齊,這兩部已過八萬余眾,其他萬隆帝在周邊郡縣調了三支軍隊,人數皆為萬人左右,此時除了秦州部懷化中郎將秦叔外,其余兩將和懷王都還不見蹤影。
已過了李落所定的半個時辰,營中諸將皆都小聲議論,呼察冬蟬一臉不耐的看著李落,不過更是好奇的看著李落后面帶黑紗的神人,只有劉策,端坐在將位上,沒有半點不耐煩。李落輕著茶杯,看不出喜怒。等了近兩刻,還不見懷王和其余兩將,劉策說道:“大將軍,可要末將遣人去通報一聲”
“不用了,既如此,我們就先開始吧,軍中定計我會著親衛通傳給監軍和其余諸將。”
“大將軍,軍中規矩,若不按時至中軍帳,輕則四十軍,重則革職查辦,監軍尚可不算,但是這兩位將軍都是從軍之人,怎會不知道這些規矩。大將軍,請從嚴懲,以立軍威。”石沖眉頭大皺,起說道。
李落正要說話,就聽外面傳來懷王慢條斯理的聲音道:“兩位將軍是隨本王一起來的,本王剛才帳中有些雜事,過來的晚了,石將軍是要和本王一起杖責麼”
說完帳簾一挑,懷王和余下兩將,還有四名侍衛走了進來,倪青忙道:“監軍大人,軍中規矩,除主帥外,外人不可帶侍衛進中軍帳。”
“放肆,”其中一名侍衛大聲喝道,“敢在懷王面前胡言語,懷王怎是外人,來人,拖出去給我掌。”說話者正是剛才策馬通傳李落之人,旁邊的幾名侍衛就要上前手,倪青手按刀柄,向李落。
“中軍大帳,小小侍衛也可狂言。”呼察冬蟬怒聲而起,呼察靖剛要手去拉,卻被呼察冬蟬閃過,幾步走到帳門,怒道:“軍中自有規矩,中軍帳除了主帥和皇上,外人都不可帶侍衛,這位小兄弟所言非虛,你幾人想怎樣”
懷王打了個哈哈道:“你看你,怎能驚擾了牧蟬郡主這若天仙的巾幗英雌,還不快給郡主賠禮。”
“是。”侍衛打了個眼,其他三名侍衛稍稍退后幾步,侍衛走上前去,回道:“末將懷王侍衛總領鐘國,驚擾了郡主千歲,請見諒。”說完拱手一禮,站在懷王后,一臉傲然。
呼察冬蟬臉鐵青,冷冷的哼了一聲,回將位坐下,懷王李承越看著呼察冬蟬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異,瞬間掩去,抬頭一,見李落正看著自己,沒來由的心中咯噔一涼,李承越微微惱,倨傲說道:“本王奉旨監管軍中事宜,代天行事,怎能算是外人。再說本王為李落皇叔,都是自家人,還能對主帥不利不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
話剛說完,懷王后的兩將就隨聲附和,李落站起來,淡淡說道:“皇叔所言甚是,只是不知者無罪,帳中親衛也是照章行事,請皇叔莫要生氣,快些座吧。”
“哼,本王怎會和一個小卒生氣,辱沒本王的份。”說完轉指著倪青說道:“以后把眼睛亮些,不是什麼人你都能攔的。今日算你運氣,本王不追究了,要是有下次,休怪本王治你以下上的死罪。”
倪青忍著氣,低頭應道:“多謝王爺。”
懷王冷哼一聲,拂袖轉向監軍席位走去,李落含笑一禮,懷王勉強笑了笑,說道:“玄樓啊,以后你的親衛可要好好提點提點,沒有規矩。”
李落應道:“皇叔教訓的是。”等懷王座,李落正要說話,就聽懷王說道:“咦,戚將軍和竇將軍怎麼坐這麼遠來人,換個桌椅,兩位將軍坐的離本王近點。”
最后進來的兩將軍連忙起道:“王爺,末將軍職低微,中軍會議都是按照軍職排座的,多謝王爺抬。”
懷王冷哼幾聲,說道:“本王一會就派人回報皇上,給你二人升些軍職。”
李落打斷懷王說話,問道:“你二人誰是歸德中郎將戚邵兵,誰是壯武將軍竇勝”
兩人站起來,面白無須的回道:“回大將軍,末將竇勝。”另一矮胖中年人回道:“大將軍威武,末將是歸德中郎將戚邵兵。”似還要說話,李落手一揮,揚聲說道:“倪青倪白,將兩位將軍的座椅換到監軍下首。”
“是。”倪青倪白走前將兩人的座椅搬到懷王下首放好。
戚邵兵連連拱手道:“大將軍,這如何是好,使不得,使不得。”但也沒有阻攔,等座椅搬過去,回了一禮,急匆匆走過去坐下,面顯得。
竇勝一直站在帳中,等到座椅放好,拱手一禮,神自傲,走到懷王跟前,躬一禮,這才坐下。
懷王拂須微笑,等竇勝坐下后,才道:“還是玄樓深得本王的心思,以后回王城,有什麼事盡管來找皇叔。”
李落看了一眼,微微點頭,說道:“如此,先謝過皇叔。”
懷王哈哈大笑道:“玄樓啊,這竇將軍是本王親外甥,在軍伍之中已有好些年了,可是見的一位將才,定要重用,再者你還能跟著學不行軍之法。”
李落看了竇勝一眼,頷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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