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知道當初瀛湖山那些匪寇,還有南王府的將士究竟經歷了什麼。
這些鐵甲騎似乎沒有痛覺,刀砍在甲胄上,冒出一串火星,好歹他的曉夢刀還能破開這些鐵甲騎的盔甲,但是流云棧諸人手中兵刃卻很難對這些將士造致命的威脅,刀砍不,槍刺不,換上星宿劍也是一樣,而谷梁淚勢不可擋的忘憂水似乎也失了效用,只能憑借紅塵宮高深的武學迫退這些鐵甲騎,好在玉手點將還有用。
唯一能對鐵甲騎制的便是這七名天火白袍了,力量敏捷都在鐵甲騎之上,白袍翻飛,不時就有鐵甲騎癱倒在地上,變一堆廢鐵鎧甲。李落很想揭下鐵甲騎的面罩,看看那張臉到底是什麼模樣,只是苦無機會,騰不出手。
黑劍白刀眼中亦有一心疼,這些從太虛幻境中帶出來的鐵甲騎死一個便一個,到了虛境之中,免不了還得靠他們來應付虛境中的危險,折損太多,到了虛境之中可用之人就越,而在這座虛境里,就算是他也要打起十二分小心,稍有不慎,莫說破開制,恐怕也會死道消。
難得黑劍白刀終于多了幾分殺心,李落的魂不散讓他有了一遲疑,莫不等他?在進去虛境之前先了結這個麻煩。
黑劍白刀勒住坐騎食鐵,冷冷看著率眾殺向自己的李落,淡淡說了一句話,邊幾個黑人飛而去,頃,就見兵陣中間讓開一條路,僅容一人可過。四道目劃破歲月,兩道是往昔,兩道為現在,憑空在夜空中炸出一團看不見的火焰。兩人遙遙相,彼此皆讀懂了對方眼中的含義。
來吧,我等你……
李落收起疚瘋槍,微微一頓,緩步走了過去。路上的妖異人沒有一個攔住他的去路,有妖張著盆大口剛想撲上去撕咬,卻被一旁的異人趕了回去,無數道目都聚在這個天南清秀年郎上,驚訝有之,嘆服亦有,多年了,這還是第一個讓主上停下來等的人。
中軍騎這側諸人見狀皆是一驚,李落孤前往,危機四伏,怎敢任他一個人去到黑劍白刀前,數道人影便沖了上來,試圖搶到李落邊,而敵營之中亦躍出不黑人,將一眾聯軍高手攔了下來,雖是黑遮面,但無一弱者,生生將眾人擋了下來。
眾將士心急如焚,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李落越走越遠,離黑劍白刀越來越近。李落從來沒有想過能與黑劍白刀公平一戰,換做是他,倘若有機會,定會不擇手段將黑劍白刀斬落刀下,依多為勝也不足惜,不過李落也知道,在極北為客,人生地不,想算計黑劍白刀難于登天,如今能與他看似公平一戰,亦是不可多得的機會,雖知黑劍白刀深不可測,但也要試一試,有才剛領悟的極北那神力量,若是不敵,并非沒有后路。
膽氣不泄,便可一戰。
李落走到黑劍白刀前,看著端坐食鐵上的影,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黑劍白刀只是淡漠看著,便覺心頭了一座雪山,移不開,躲不開,較之當年在鹿野那伽山腹之中,氣勢勝了不止千百倍。
“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兩度走到我面前的凡人。”黑劍白刀淡淡說道,手輕輕出,一柄黑的劍散發著幽暗神的澤,將一旁退三尺,瑰麗而危險,三尺青鋒,卻蘊含著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黑劍現世,那柄白刀還不見蹤影。
兩個人外十丈之地沒有一只妖,也不見一個極北異族中人,黑劍白刀邀他過來,自然這點氣度還是有的,約莫也怕李落不會來,只吊在他后,壞了虛境中的大事。
李落瞳孔微微收,輕輕吐了一口氣:“多謝前輩。”
“謝我?哈哈,你不怕死麼?”
“死自然是怕,不過更怕死前什麼都來不及做,什麼也不曾試過。”
“也好,早前在天南十萬大山中璃救了你一命,這次就看看你救不救得了你自己。”
“人若不能自救,不如不活,凡人亦有凡人的執念,前輩看刀!”李落一聲斷喝,此等時候也顧不得什麼晚輩之禮,這一戰來之不易,自該好好珍惜才是。他喝看刀,不過疚瘋長槍卻快了一步,點向黑劍白刀面門,快自然是快,破空無聲,只是落在黑劍白刀眼中,這般的槍法稱雄凡人天下夠了,于他而言,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食鐵背上的黑劍白刀紋未,只是輕輕拍了一下坐騎,那頭似熊似貓的上古兇挪了一下子,便這一槍落了空,碩大的頭沖著李落一聲咆哮,一氣浪拍打過來,毫不遜于江湖宗師的掌勁氣墻。李落微微失,一個黑劍白刀就足夠危險,再加上一頭上古兇,此戰需得打起十二分小心。
黑劍白刀見狀哈哈一笑,竟從食鐵上飄然而下,站在李落前一丈外,神平靜地看著他,“這是我最后一次問你,你當真不愿追隨于我?”
“多謝前輩意,晚輩無福消,較之執掌這個天下,我還是更想還此天下于天下人。”
“初心不改,難得,我便不問了,免得啰嗦。”黑劍白刀大笑一聲,笑聲未落,他的子一,原地留下殘影,人已在李落前三尺外,黑劍直指李落咽。快,快得來不及眨眼,若江湖人瞧著,定會罵他一聲出手襲,實為下作,但是李落卻不覺得如何,方才他也是想先下手為強,只是沒有料到黑劍白刀會先行出手,而且比他還快。都是為了殺死對方,再講什麼江湖規矩,著實虛偽。
黑劍白刀的法很快,幾乎足以媲李落領悟空間之力后的速度,若非他在雪山前靈犀一點,知道了些許傳自天火淵雪的神力量,這一劍未必能躲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