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尚國出去一個多時才歸來,買了好些紙筆;鋼筆、鉛筆、記事簿、格子本、雙開白紙,能想到的都準備了。
“怎麽買這麽多?”鍾毓秀不解詢問。
“您用得著,多買點兒。”
鍾毓秀無可無不可,微微頷首,“那就放雜間去吧,要用再去拿;辛苦你了,郝南應該還有一會兒才回來,你放了東西歇會兒。”
“好的。”買的東西送到雜間,放在雜間的一張桌上;沒開封,也不準備開封,要用時再開不遲。
田尚國到衛生間洗了手,這才到沙發上坐;對麵的同誌坐在沙發上捧書看,十分認真專注。
“鍾同誌。”
“什麽事?”鍾毓秀抬頭問。
“沒事。”田尚國搖頭,“您,下午還出去嗎?”
鍾毓秀茫然道:“不好,看嚴同誌下午能不能調整過來。”
“那也行,您最近都在醫學院學習,很久沒去華大了;可要去華大走一走?華大還沒放假。”醫學院考完就放假,華大不是如此,就算是考完了也要推遲個一兩。
“華大應該也快了。”鍾毓秀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下午嚴同誌不過來的話,就去華大;要是嚴同誌調整過來了,就明去。”
先答應了嚴如山的。
“好的。”
大廳裏冷清下來,各做各的,郝南回來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鍾同誌,東西給習年同誌了;習年同誌盡快讓人做出來給您送來。”著話,目在屋裏掃了一圈,“狗蛋呢?”
鍾毓秀指了指廚房,“裏麵。”
“狗蛋在做午飯了呀?”郝南扭頭往廚房看了看,果斷選擇去廚房,“我去看看。”
鍾毓秀對此不置可否,田尚國起,“鍾同誌,我去廚房幫忙。”
“去吧。”
兩人一走,大廳算是徹底冷寂。
鍾毓秀所有心思撲在醫書上,替代藥材暫時擬出了單子;但,不排除替代失敗的可能。
正午時分。
嚴如山著中山裝踏進鍾家 鍾毓秀仍舊在看醫書 “毓秀,我來了。”
“啊?”鍾毓秀懵然抬頭 見是他便笑了 “你睡好了?”
“睡好了,下午我帶你出去玩。”
鍾毓秀點點頭 “好,你用午餐沒有?沒吃就在這裏吃了。”
“沒呢。”嚴如山搖頭 扭頭 稔喊道:“狗蛋,多給我加一副碗筷,我要在這裏吃飯。”
“滴滴滴。”
狗蛋相應之後,它沒出來 郝南和田尚國倒是端著菜肴出來了;一個手裏端著一盆紅湯 一個手裏捧著炒的臘。
“嚴同誌好。”
“嚴同誌,你好。”
嚴如山朝二人頷首,“你們也好,辛苦你們了,我去幫忙擺飯;毓秀 該洗手吃飯了。”
稔的言語和行為,無一不昭示經常在鍾家蹭飯 一切都是常態。
“知道了。”鍾毓秀捧著書,堅持看完手邊的一頁;折疊書角合上書 並未第一時間去洗手,而是靠在沙發上細品看過的容。
過目不忘 不認真學習 醫書這玩意兒高深 特別是中醫書籍;不細品不認真去翻閱李姐,最終隻能領悟表麵淺顯的東西,書中含義並不會自刻在腦子裏。
嚴如山等人將飯菜上了桌,再去看鍾毓秀仍然靠在沙發上,雙眸閉。
“鍾”郝南張口要喊,被田尚國拉了一把,不明覺厲,“做什麽?”
“別鬧。”田尚國忙把人拉走。
嚴如山看他們一眼,走到鍾毓秀邊,牽起的手。
鍾毓秀這才睜開眼,“要吃飯了嗎?”
“嗯,上桌了。”嚴如山牽著人起往衛生間走,到門口將人推進去,“洗洗手吃飯。”
“哦。”
洗手出來,鍾毓秀瞧著眼前形修長,滿氣度的男人;從他回來開始,就變了,不再是下鄉忍的男知青,到如今,他仿佛是能擔起一切重擔責任的人,畢竟是嚴家長孫。
嚴家第三代沒有一個進軍隊的,嚴家父母倒是在軍中任職,卻沒有接班人。
“怎麽了?”嚴如山出手。
低頭看還有水珠的手,毓秀毫不猶豫的把一隻手放進他掌心;目睹嚴如山臉微變,然後還冷靜自持的握住了那隻手。
鍾毓秀輕笑,出其不意的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又從他手中掙;偏頭狡黠一笑,快步往飯廳而去,開懷包含愉悅的笑意飄散開,獨留他一人在原地。
嚴如山了臉上的水,卻發現臉的手水更多;難得的眼角微,進衛生間拿了他常用的巾手臉,隨後又取了一塊兒白巾出去,那是鍾毓秀專用手的。
到得餐桌前,在鍾毓秀笑意盈盈的眸下執起的手,輕輕為淨手;巾放在旁邊椅子上,又執起前的筷子塞手裏,在揶揄含笑的注視下開口。
“吃飯。”
郝南肚子,覺有點飽是怎麽回事,還沒吃飯呢。
田尚國默默低頭,眼角卻瞟見郝南直愣愣的,突然有扶額的衝;抬起眼瞼又見對麵的兩人神自若,一個雖然冷淡,另一個卻笑意瑩然,好一對恩的。
桌上四個菜一個湯,湯是紅油牛,下麵撲了土豆和蘿卜;拌飯可以,就這麽喝會很油膩。兩葷兩素,菜了點兒分量足足的。
吃飽喝足,毓秀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晚上吃點兒什麽好?”
“下午出去玩,晚上在外麵吃。”嚴如山開了口,“去全聚德,咱們吃烤鴨,我預定了。”
“你今早去預定的?”
嚴如山點頭,“嗯,回來之前去的,定的是晚上;本來打算領著你去爬長城,然後去安門廣場,一時間足夠了,等我們遊玩結束就能去吃飯。可惜,我耽誤了時間了,今是去不長城了。”
“沒事兒,我就住在上京,什麽時候去不是去?”原主貌似還去過。
“明帶你去。”嚴如山抿了抿,答應的事,他不能食言。
鍾毓秀輕歎,心下有點歉意,“可惜,明不行;我得去華大,華大正值忙碌季,我得回去幫幫忙。”
“他們通知你回去?”
“那倒沒有。”毓秀搖搖頭,“人家沒我回去,我不能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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