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了?那家夥今天出門沒有?”韓旭一手掉雨帽,敲著車窗,餘警惕地掃過右側後方的一家花店。
五菱宏的車窗緩緩搖下,出一張憨憨的大臉盤子。
橙子一邊接過遞進來的麵包和礦泉水,一邊回道,“沒靜,就早上出來倒了次垃圾。”
韓旭坐進車後座,倦著長將雨了,又聽橙子說道,“已經三天了,這家夥每天都在花店呆著,連門兒都不出,真是個怪胎。”
“看店麽,不出門也正常。”韓旭疊好雨,塞到前座的置格裏,先是掏出一煙來,遞給橙子。隨後又點了一,邊閉目養神,邊吞雲吐霧起來。
這裏環境倒是安逸的,別看在鼓樓街,難得了許多喧鬧,陳雲朗還真是會找地方。
“雅馨苑,這名字起得怪好聽的。你說他為什麽開個花店啊,現在花店生意好做嗎?”橙子嘟噥著。
韓旭沒睜眼,回道,“個人好吧,這小子有才的,年紀輕輕就能自己開店了,不是個缺錢的。人也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我都懷疑是不是咱們搞錯了?”
“要我說,先帶回去審審,保不齊就代了。”橙子想法與做法一樣簡單。
韓旭一陣無語,回道,“咱們沒有證據,弄回去也沒用!二十四小時以後,還得給人放回來,費那勁兒幹嘛。”
橙子也知道韓旭說的是實話,隻是有些憋屈,這都盯三天了,說句不好聽的,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秦隊說了,讓咱們先盯他,服從命令聽指揮。”韓旭直接把領導搬出來。
這下到橙子不說話了,車裏頓時安靜不。
韓旭索掏出手機,戴上耳塞,蹭著附近wiff,安心聽起歌來。
“心也大了吧。”橙子看眼後視鏡,小聲嘀咕著。
許是已然秋,之前的暑氣被幾場大雨衝得七零八落。這幾天,又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夏秋轉換之快,像子似的。
韓旭聽的是一首《藍蓮花》,每到下雨時候,他都喜歡聽這首歌,單曲循環,一遍一遍地聽……
“旭,旭,旭啊旭,有靜兒!”橙子突然發現了什麽,了幾聲韓旭,見沒反應,從駕駛座探到後排,一隻大手扯下韓旭耳機,差點兒吼出聲來。
“嗯?”
順著橙子驚訝的目,後視鏡中一個單薄的影越走越近……
韓旭沒有那麽吃驚,隻是有些好奇。
數秒之後,“鐺鐺”車窗又被敲響。
韓旭搖下玻璃,一口雪白的牙齒迎了上去,人畜無害。
“師傅,有什麽事兒嗎?”
橙子暗暗佩服起韓旭的演技。
“你們是北郊警署的吧?”
聲音很溫,襯著一張略顯蒼白的臉。
“哪的話,我們……”韓旭還待再說。
“看你們在這裏呆了很久了,來店裏坐坐吧,我泡了熱茶。”
空氣仿佛靜止,被拽下來的耳機裏適時傳來一句微弱的歌詞,“穿過幽暗的歲月,也曾到彷徨……”
“藍蓮花?好歌。”陳雲朗打著一把很大的黑傘,雨點砸下,靜寂無聲。
既然已經被人識破了,韓旭示意橙子呆在車裏,自己去喝杯熱茶。
“正好我也口了!”橙子直接無視。
一把大黑傘下,了三個大老爺們,韓旭與橙子一左一右將黑傘的主人夾在中間,生怕他跑了似的。
幾十米的距離仿佛走了半個世紀。
雅馨苑不算太大,分了前後兩間,前麵是店,地上擺滿各種千奇百怪的花卉,大多數不上名的,當然除了顯眼的幾盆綠蘿與吊蘭,而四麵靠牆則立著直通到頂的花架,更是琳瑯滿目,爭奇奪豔!
陳雲朗進門後,大方地介紹了幾盆比較名貴的花卉,然後才帶著兩人往後間走。
這後麵的空間別有天,居然擺著一張榻榻米,想來是專門隔出來會客的地方。
“地方比較簡陋,見笑了。”陳雲朗說著,了鞋,赤腳盤坐在主位上,手做了個請的作。
橙子嗬嗬一笑,除去軍靴,霎時一有形酸味彌漫開來。
“不好意思,在車裏呆的時間太長了。”橙子腳心,又放在鼻前嗅了一下,差點吐了。
韓旭見怪不怪,也學著陳雲朗盤坐下。
“請喝茶!這是花茶,先苦後甘。”陳雲朗倒了兩杯,手法練。
“茶道?”韓旭試著問,餘又瞟向桌子上的花瓶,看來這小子還玩花的,有夠高雅的。
“見笑了,之前在那邊留過兩年學,隨便弄著玩的。”陳雲朗解釋道。
韓旭雙手接過茶杯,先是聞了一下,花香四溢,卻伴著一不知名的氣味,有點兒上頭。
一昂頭,幹了!
“好茶!”
陳雲朗咧一笑,“真是爽快人。請問警怎麽稱呼?”
進正題!
韓旭坐正子,直言不諱,“我韓旭,韓非子的韓,旭日東升的旭!”
“好名字!這位呢?”陳雲朗又看向橙子。
橙子幹得更爽快,不等放下茶杯,咧著後槽牙,“程!”
韓旭這才上下打量著坐在對麵的這位頭號嫌疑人,金邊眼鏡下是一雙的眸子,不大卻很有神,略窄又不顯刻薄,配上有些鷹勾的鼻翼,以及瘦削的臉龐,有說不出的味道。
心理學不是看麵相,韓旭有些拿不準眼前這個人的深淺。
道行有點兒高啊!
“兩位警是為了蕭雅失蹤而來吧?”開門見山的居然是陳雲朗。
韓旭笑了笑,“我想你是誤會了。”
“你們換了三輛車子,一共五個人。
在我住的那邊和這裏設了兩個點。
兩位警應該是負責人。”
橙子倒吸一口冷氣,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位文質彬彬的家夥,同時心下嘀咕,“臥槽,他怎麽知道的?”
韓旭一點兒都不覺意外,算是默認了。
“對不住,這邊人太了。我這個店周圍也沒有什麽鋪子,迎來送往的也都是一些人。”陳雲朗展一笑,解釋點到即止,沒有多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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