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太醫稍稍猶豫,還是將話說出來,「但如果你決定了,我將不再繼續傳授其他於你。」
此話說出來傷父,他卻不想瞞,在此之前竟不知心中憋著怨氣。
只知他不傾囊相授,怎的不想想他的難,他為魯家家主,不僅僅是的父親,自當為魯氏長遠考慮。
魯雙雙雖然有點不服氣,並不認為父親所言全無道理,如今的一切是他給的,跟他置氣說那些話委實不妥。
「此事容后再說,嫁人主要挑夫婿,倒不至於一定選何種人家,我先將行李送去師傅府上。」
魯雙雙懷揣一怒氣離去,心想爹只知將魯家醫帶去別家,怎的不想也會將夫家的醫帶回娘家。
兩家人在醫方面一同湛不好嗎?
去到郡主府與花說起,簡而言之比較鬱悶。
花聽完,只問:「你篤定夫家妙的醫會傳給兒媳?」
「這……」魯雙雙愣住,傳男不傳不僅僅是魯家的規矩,兒媳婦在婆家始終是外姓人。
「並非沒有可能,我可以跟夫君學呀。」
花笑瞇瞇的道:「一切皆有可能,只是可能有大小之分,同行之間無可避免存在競爭。
魯太醫擔心你將魯家獨有的醫帶去夫家,對方未必沒有此種想法,怎知所嫁之人會如你所願?」
「夫妻不是應該坦誠相對嗎?」
「呃,這事兒怎麼說呢,有的夫妻之間沒有,有的則彼此藏著很多事,有人藏著一部分,世間的夫妻多種多樣,什麼人都有。
你大仁大義沒有錯,魯太醫閱歷富,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和事,且他為家主要考慮方方面面的事,他有顧慮實屬正常。
說同行是仇人可能有點誇張,可同行可能經常聚頭,磕磕絆絆難免,表面笑嘻嘻得,暗地裡肯定較著勁。」
魯雙雙點頭,花也小呷一口茶接著往下說。
「就拿太醫院來說,大家同為大夫,有的能做院判,有的討貴人們喜歡,有人為什麼只是普通太醫,總結起來只有一個原因,沒有過人之。
難道你爹不想往上爬?他當然想,但目前只是太醫而已,倘若你們魯家最拿手的技能傳到別家,平日里倒也沒什麼,一旦兩家爭同一個位置,有可能魯家會輸。
當然,你也許想說自家的技藝沒外傳也可能會輸,確實如此,應該會輸得心服口服,反之則認為自家被佔了便宜。
毫無疑問,世人都希佔便宜的是自己,你比同樣出杏林的很多姑娘幸運,沒必要因為這點事跟長輩賭氣,回去跟你爹好好談談。」
「知道了,多謝師傅提點,是我愚鈍,只想自己的醫更上一層,沒能會父親的苦衷。」
「你很聰明,只不過你關注的東西與魯太醫不同才產生分歧,沒多大點事。
我倒是還想提醒你一句,倘若只為進醫,大可不必嫁給醫者,子嫁人如同第二次投胎,應該找戶好人家,嫁個好夫婿,莫要主次顛倒。
即便你願意為醫獻,你如何能確定家世相當人品又好的男人或家族醫比你高明,而且志向與你一樣?
你希自己變得更出沒錯,但方法不止一種,你完全可以通過跟別的醫者流來取長補短,而非賠上自己的一生堵一種可能。」
「聽師傅一席話,徒兒如醍醐灌頂,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明白就好,還有,說話要講究方法,就算對方是你爹,那你也不該當他的面說傳醫那種話。
你將屬於他家的東西送給別人,你說他樂不樂意?諸如那等事,你心裡有數,做就是了,何苦說出來噁心人。」
魯雙雙嗯了聲,「徒兒以後說話一定注意,盡量不讓對方覺不舒服。」
夜裡,花又夢到曾經做過的夢,彼時秦羽已經老邁,撞見他們夫婦親昵說話也沒有迴避,照常給他們見了禮。
落座的花憋足得稱讚對方,「秦叔越發英俊了…」本想誇幾句來著,不料徐文宣偏過頭在耳邊悄聲說了句「這句話要說爛了。」
花摳著下犯嘀咕,臉上也閃過一瞬的尷尬,小聲說了句「是嗎?」徐文宣點頭的同時,秦羽道謝的聲音早已響起。
正襟危坐的徐文宣問:「秦叔,這些日子辰兒忙什麼去了,我們都回來幾日了,也不曾見他。」
秦羽雖理府中事務多年,只道:「爺剛剛回來過,此刻不知是否在家,老爺夫人若是著急,屬下派人去找。」
花擺擺手,笑嘻嘻的說:「倒不多急的事,這不三表哥家剛生了個兒,我想著給辰兒定下,以後媳婦兒。」
秦羽震驚,「那……那還是娃娃呀。」
「現在是娃娃,以後就是大姑娘,快些去備禮吧。」
原來徐奕辰出了點事,花夫婦表面上顯得冷靜,因為說過要兒子們獨立,然而真正遇上事了卻淡定不了,還是徐文宣更冷靜。
「還是辰兒想得周全,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曉,等他回來就真相大白了。這些日子多虧你打理這府外事務,有你在辰兒邊我們就放心多了。」徐文宣這樣說道。
「那是我分之事,老爺過譽了。」
花接著道:「那辰兒外出可曾苦?」
「滄州一事頗為艱辛,如今已然安排妥當,請郡主放心。」
「好好好,秦叔你做得很好,這些年你也辛苦了就早些去歇著吧!」嗯其實秦羽自徐奕辰出事之後就沒有好好歇過,要忙著理各種大大小小的事,又要理他的私事一事,想想就覺得不容易!
「是,屬下告退!」
秦羽離開后,這二人想著,自家兒子的事也多虧了紅澤幫忙,都不知道該怎麼謝才好。
又想到外面也不知道用那的是自家兒子,這事還是先不說的好。
這襄花把家裡所有的寶貝都拿出來,認為還不足以表達謝之,徐文宣也跟著一起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