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今言似乎并不在乎,只牽著往里走,一路經過許多貌的游子。紀云蘅仔細觀察,發現柳今言的地位相當高,周圍這些與穿著打扮差不多的子見了,都要低下頭行禮。
將紀云蘅帶進房中,桌上擺了許多小碟小碗,俱是彩鮮艷,看起來十分味的甜食。
紀云蘅本來在下面就吃了很多點心,撐得連水都喝不下,可見了這一桌的甜食后,又覺得自己還能再吃兩口。
柳今言相當守諾,先是拿了荷包來,里面裝了些碎銀兩,給紀云蘅說是當作上次的謝禮。
紀云蘅當時與在街邊吃東西沒花那麼多錢,本不想要,卻被拉扯著強地塞到了手中。
拉扯時,手上串了鈴鐺的五彩手鏈出來,柳今言見了便贊嘆道:“好漂亮的玩意兒,這是從哪里買的?”
“不是買來的,是我一個姨姨手編而。”紀云蘅道。
柳今言的手指往那小元寶上撥弄了兩下,看著像是十分喜歡,來回著小鈴鐺道:“這東西比那些個玉鐲金鐲都好看,你戴著也正合適!你那姨姨的手真巧,編的這些東西賣不賣?我也想買一些。”
“不賣,是給我的生辰禮。”紀云蘅見很喜歡,又怕失,就道:“若是你喜歡,我改日向學了編織的手法,也給你編一條來。”
柳今言大喜,抱著紀云蘅蹦起來,喜形于,像個孩子似的。
兩人坐著又說了會兒話,紀云蘅得知,原來柳今言等人是應邀來的泠州,為的便是在宴請皇太孫的宴席上為太孫獻舞。
而柳今言則是游第一花樓中心栽培的頭牌,十來年間被花樓藏著培養,從未見客,這還是頭一回給人獻舞。
只是皇太孫此人行為乖張,導致們這些特地從游趕來的舞姬完全沒有發揮用,一直閑到了今日,嬤嬤們思量著借這回乞巧節,將游舞姬的名聲在泠州宣揚起來。
因此柳今言今日也會在圓臺上跳舞。
紀云蘅聽了,忙道自己也在大堂座中,可以欣賞的舞姿。
柳今言聞言便興地出門,也不知找誰拿了一籃子花瓣來,讓紀云蘅在跳舞的時候站在臺子邊上撒花瓣,如此就可以將自己手上的金繡花贈予紀云蘅。
那繡花是木枝所做,上面的花朵雕刻得栩栩如生,花瓣薄如蟬翼,每片花瓣兒的邊緣都嵌了細細的金,極為巧麗。
這金繡花每個登臺的舞姬都有一枝,贈與誰,便可與誰共飲酒。
紀云蘅接了花籃后與又玩了一會兒,怕蘇漪擔心,便不在這里久留,向柳今言道別。
臨走時還被柳今言塞了些罐裝的甜食,手臂挎著,手里拿著,歡歡喜喜地回去。
蘇漪見空著手去滿載而歸,也不免一陣嘆和好笑。
確實沒想到紀云蘅有這樣的能耐,竟當真與游來的舞姬上了朋友,且看滿臉笑意,此去尋友估計也沒什麼冷臉。
蘇漪拉坐下,說舞曲馬上就要開始,讓別再走。
紀云蘅應聲,果然坐下來沒多久,周圍便響起了悠揚的琴聲和輕鼓,大堂吵鬧的談聲也慢慢弱下來,琴聲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自四面八方傳來,將大堂眾人裹在其中。
繼而就見中間的圓臺緩緩升起,到達二樓持平的高度,但聽拔高清脆的笛聲忽而和,上頭便滾落下來彩的綢帶,幾個著紗的舞姬便卷著那綢帶飄然而下,恍若仙姬落凡,落在了中間的圓臺之上。
鼓點集起來,各種琴音合響,舞姬們翩翩起舞,贏得一眾歡呼喝彩。
紀云蘅第一回 見這樣的表演,驚訝地瞪著大眼睛,跟著鼓掌。
二樓是最佳觀賞席位。
許君赫喝了不酒,立領的扣被解開,襟微微敞著,白皙的脖子染了薄紅。
他靠在窄榻上,姿態輕佻。
聽見外面琴音響起后,他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紀遠。
紀遠被灌了很多酒,現在整張臉都紅了,說話也有些不清晰,從一開始的張僵到現在連坐姿都松散許多,殷瑯還在笑瞇瞇地給他添酒。
為了討許君赫的歡心,他一個勁地喝酒,生怕有半點怠慢。
“歇歇吧。”許君赫可不想他喝暈了不省人事,便出聲阻攔,吩咐殷瑯,“去將帳子打起來。”
殷瑯擱下酒壺起,將層層疊疊的帳子掛上兩邊的鉤子,打眼就看見與二樓齊平的高臺上正有數個著鮮艷的子起舞。
在二樓的雅間,正看得清楚。
紀遠平日也喜歡人,現下又喝得有些多,瞧見那起舞的子當即看直了眼睛,難掩眸中的貪。
許君赫便笑著對他道:“去外面瞧瞧?”
紀遠忙道:“依殿下為先。”
許君赫起,緩步朝外走,紀遠腳步虛浮地跟在后面,二人站到朱木圍欄。
站得近了,那些舞姬就好像在跟前跳舞一樣,長袖甩起來一子芬芳氣息撲來,看得人如癡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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