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赫純粹是在耍人,偏偏許承寧又無法拉下臉來斥責,怒火燒了眉還要做出滿臉笑容,“你這個臭小子。”
“我是看皇叔不大高興,想逗一逗皇叔開心罷了。”許君赫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而后慢聲道:“不過皇叔知道薛驚羽是誰嗎?”
“我哪里知道這麼個人。”
“他在十多年前曾是長夜鏢局里的鏢頭,手了得,日后會有機會向皇叔引薦的。”許君赫了個懶腰,又道:“那我這就先去沐浴更了,回頭我們一起上行宮。”
他說著,便自顧自地離開了屋子,喊著人帶他去浴房。待人走遠了之后,許承寧一把摔了手邊的茶杯,厲聲道:“來人!”
門被推開,遲羨應聲而。
“出所有人去找那姓薛的,東西在他們上!”許承寧氣得手掌都在發抖,語氣狠毒道:“活捉回來。這麼能跑,抓到后就打折了雙,千刀萬剮。”
“是。”遲羨應道,轉退出去。
另一頭,紀云蘅被婢帶去了后院的浴房中,和洗浴所用的東西早就準備好。剛進了門,那兩個婢就上手幫紀云蘅。說是幫忙也不大切,紀云蘅了胳膊有抗拒的姿態,但那婢卻面無表,手上作也不停,頗為強。
紀云蘅讓們褪去了外,只留了一層里,見們還要繼續,便用手擋了一下,“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會,你們出去吧。”
婢道:“王爺吩咐過,要奴婢們盡心伺候。”
“我說不用了。”紀云蘅語氣有些惱,要生氣的模樣,“你們若是不出去,我就不洗了,就算良學來勸我也沒用。”
兩個婢聽提及皇太孫的表字,便對視了一眼,似在斟酌。紀云蘅的里已經很單薄了,不像是能夠藏東西的樣子,其他被下來的裳也都在籃子里,婢見狀便行了一禮,退出浴房。
紀云蘅進了浴房下里,泡在熱氣騰騰的水池中,這才認真洗起自己的來。雖然并不喜歡這個地方,但在盛彤家借住的日子里并沒有那麼多條件讓好好洗澡。那院子是天的,連個像樣的浴房都沒有,子要等到夜后才能洗漱,男子更是直接站在院子里沖洗。
頭前半個月,紀云蘅都是在深夜隨便洗一下手腳,后來許君赫大好,才與朱彥合力建造一間很小也很簡陋的浴房,但至讓紀云蘅有了沐浴的地方。
難得有了能夠好好清洗的地方,紀云蘅洗了很久,皮被熱水泡得發白,手指都泡出皺皮,這才緩緩爬出來換上了婢準備的新。
并不合,袖子和擺都有些長了,卷起袖,讓擺微微拖在地上,這才推門而出。
門外守著六個婢,見紀云蘅出來之后,便熱地擁上來,左右各挽著的胳膊,將半推半拽地帶去了一間空房。
“這是做什麼?放開我,我要去找太孫殿下。”紀云蘅掙了一下,沒掙開。
婢道:“姑娘放心,太孫殿下還在沐浴,您就暫時在這里等著就是。”
紀云蘅被推進了房中,還要抓著人再問,卻不想那些婢手腳十分利索,不給任何開口的機會,一下就將門給關住了。外面叮當作響,像是掛了鎖,紀云蘅拍門喊了幾聲,沒有人回應。在門邊站了會兒,隨后長嘆一口氣,坐回房中的椅子上。
許君赫換了裳,腳下生風地走出來,潤的長發散在肩頭,被他拿著絹布著發尾,左看右看沒找到人,就對著許承寧問:“皇叔,云蘅呢?”
“沐浴后累了,我就安排去客房休息,這會兒該睡著了。”許承寧也換了件外,像是等候了好一會兒,見他出來便拄著拐杖慢慢往前走,說道:“去拜見父皇就不必帶著了,一來份不合適,若是父皇看見了想起舊事,難免傷懷,若是遷怒于就更糟,二來也是怕太多疲累,在前失了分寸,還是你我先去行宮一趟吧。”
許君赫沒有立即接話,只隨意了發尾,而后了一發帶手法嫻地將長發束起來,這才對許承寧道:“不啊,紀云蘅離不開我,若是沒見到我,會哭鬧的。”
許承寧角了,回道:“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哭鬧什麼。”
“的確。不過紀云蘅終究特殊,腦子笨,心眼直,要是覺得我將丟在這里,怕是要哭暈過去。”許君赫佯裝煩惱,嘆道:“沒辦法,太黏我了。我去看看,代兩句。”
“回來再代也是一樣的。”許承寧彎著眼眸笑。
話里話外,似乎鐵了心要留下紀云蘅,并不打算把人出來。
許君赫的笑容未達眼底,平添幾分冷意,問道:“皇叔是不打算讓我見了嗎?”
“哪里的話。你們二人若是心意相通,我自然沒有從中作梗的道理,只不過眼下不合適將帶去前,我不能由著你胡鬧。”許承寧語氣溫,卻又不容置喙,像是又搬出了長輩的威嚴。
許君赫角輕勾,語氣輕慢道:“皇叔的話,我自然是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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