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大抵是累了,它出腦袋,低頭在地上輕嗅著,時不時看看一不的準主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喻晗走失的靈魂才回歸進,小狗拱了拱他的手,他低頭,看見了堆在跟前的一堆碎紙片。
小狗叼著是的最后一角,它松開,信紙輕飄飄落在喻晗手心,上面寫著“我再不是你的阻礙”。
他抖地合起掌心,用力抓,用力到每一個關節發白發青,臉與脖子脹得通紅,青筋鼓。
即便這樣,他依舊無法放出聲地肆意大哭。
……
小狗最終還是被放進了家里,取名啾啾。
破碎的信紙被膠帶一點一點地粘回原樣,重新放回信封里,藏在了家里最的地方,連同兩本結婚證書一起。
也許再也不會翻開。
在接下來的數個日子里,喻晗時常胃疼到無法呼吸,無數次悄無聲息地死去活來,活來死去。在那些夜深人靜的夜里,他都會半夜驚醒,必須將咬得鮮淋漓,才能把將要出口的嗚咽塞回腔。
正如被時見過的那種碾碎谷的石碾著,來來回回,最終將他的每一寸骨骼,每一片都化為了鮮紅的末。
好像葬禮那天,被挫骨揚灰是他的自己。
喻晗沒用酒麻痹自己,他清晰地著生不如死的痛苦,時常渾渾噩噩,偶爾清醒的瞬間他也只會窩在沙發上,打開賀平秋電腦里重重加的文件夾。
這里的所有碼都只能輸一次,錯誤即會銷毀文件,一旦發現病毒侵也會銷毀文件。
里面沒什麼珍貴的資料,只是無數段骨的視頻,或許賀平秋以為喻晗不知道……但其實他知道,每次做,賀平秋都會像一個變態一樣錄像。
也許是為了在劇組工作的時候看看,也許是為了防止將來有一天喻晗逃離后進行威脅或想念。
喻晗將視頻投屏到客廳的幕布上,偌大的屏幕播放著他們新婚當晚的親熱視頻。
還留有青痕跡的喻晗無措地坐在床邊,賀平秋背靠著鏡頭步步走近,帶著酒意。但那晚賀平秋沒醉,別問喻晗怎麼知道,狗日的東西弄得太疼了。
他像一僵直的尸,傻了似的任由賀平秋擺弄,不會,也不會回應,索然無味,估計這段視頻當片給別人看都能看萎掉,但賀平秋很興。
盡管他表不顯,只有汗水順著流暢的下頜線條滾落,最終滴進喻晗鎖骨里。
口味獨特。
他評價著當初的賀平秋。
后來時間久了,喻晗也習慣了賀平秋時不時的犯病,各種地方。
肅穆的書房,次臥的全景落地窗浴缸,甚至是大白天的廚房,灶臺還開著火……
昏暗的客廳里,視頻一段接一段的播放,他自以為自己和七年前一樣沒什麼變化,但事實上這七年并不是白開水,多讓他變了些。
錄像里,他也從最初僵的逆來順到后面的自然配合,他知道什麼樣的姿勢能讓戴著假肢的賀平秋不那麼損傷截肢面,知道什麼樣的角度能讓賀平秋最大程度的發力。
疼了他會說你今天是不是飯吃太多了,難了會說換個姿勢。
在這七年的一個個日夜里,他與賀平秋的變得逐漸契合……不似他們相看無言的靈魂。
但也許他還是直男。
否則怎麼會像死魚一樣毫無覺呢。
他蜷在沙發里閉上眼睛,上只蓋著薄薄的毯子,也許去到夢里也好一點。
巨大的影幕上依舊播放著小狗看不懂的作片,上位的賀平秋俯下,將喻晗完完全全嵌懷里,病態地吻著他的耳朵呢喃: “喻晗,我沒法停止占有你……”
我能停止的,只有我的生命。
五月的第一天,磅礴大雨終于停了。
接到陌生來電時,喻晗尚不清醒,以為仍在夢里: “回來吧,蠢貨……”
“賀先生”那邊是一道并不悉的聲, “我是正月初五被你從明湖邊救下的人,致電來是想跟你道個謝,謝謝你給了我人生的第二次機會。”
“……”明明對方喊的是賀先生,喻晗卻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閉著眼睛沒有回應。
“不知道您那邊發生了什麼,但今天五一,我想祝你節日快樂,萬事順意。”
喻晗恍若未聞地掛斷電話,再次跌進昏沉的夢里。
他一覺接著一覺地睡,夢醒時分都在祈禱要夢見想夢的人,可天不如人愿,他連對方的聲音都不曾聽見。
夢里只有醫生在一遍又一遍地說: “他不是來自救的,他只是怕拖你一起下地獄。”
盡管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想把喻晗燒灰,吃進肚子里,帶進地下,賀平秋依然極力克制著,做著“正確”的選擇。
偏執病態了七年的賀平秋終于想在死前,努力做一次喻晗口中的“會人的人”。
他將事業還給他,父母還給他,朋友還給他,熱的一切都還給他,獨獨沒想過自己也是被熱的一環。
他說,喻晗,大膽往前走吧,我不再是你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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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寶們,本章88個紅包致歉,還有一章沒寫完,熬不住了,睡醒碼完更。
第1章 尾聲
喻晗這次沒能再昏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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