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魏忠賢,參見皇爺!”
魏忠賢一進暖閣,立刻就跪了下來。
聽著自稱奴婢,崇禎眼中閃過一道,王承恩眼中閃過一戲謔之。
“忠賢,起來說話。”
“大伴,看座!”
“奴婢謝過皇爺!”
雖然王承恩搬過了圓凳,但魏忠賢依舊跪在地上,頭的在地上。
“皇爺,客氏十八大罪行中,有數種牽扯到了奴婢,可奴婢都是萬般無奈,
當時奴婢只是王才人的典膳,客氏是先帝的娘,看奴婢有幾分‘姿’,就拉攏奴婢,奴婢無依無靠只得委曲求全……”
咳……咳……
崇禎聽聞魏忠賢說自己有幾分姿的時候,差點沒將一口茶給噴出去。
“皇爺,茶太燙了,奴婢給您換一杯!”
王承恩反應極快,上前給崇禎輕輕的拍了后背,然后端著茶走了出去。
“忠賢,你繼續說!”
……
“皇爺,有些事是奴婢做的,奴婢承認,可那是萬不得已呀,咱們宦是依附皇權的,陛下隨時都能收走奴婢手中的權利……
奴婢愿意辭去東廠提督的職位,安心呆在皇爺邊、伺候皇爺!”
崇禎神一震,這個劇終于出現了,他穿越過來前看過的崇禎傳上就有魏忠賢請辭東廠提督以避風頭,來試探崇禎的反應。
崇禎為了穩住魏忠賢,沒有答應。
“魏忠賢,朕要是想殺你,剛剛在皇極殿,朕就不會將客氏拉到外面去拷打了,
當著那麼多大臣的面,客氏的供詞,加上大臣們的聯名彈劾,朕就算是想保你都保不了。”
“你也不要惶恐,朕是相信你的,沒有你,國庫早就空了,哪有錢給遼東發軍餉,建奴早就打進來了,你做的很好!”
“皇兄臨終前就說了,一是善待中宮,二是忠賢宜委用,皇兄都這麼相信你,朕自然是相信你的。”
“至于說辭去東廠提督,這種氣話就不要再說了,好好干,朕虧不了你的。”
“多謝皇爺諒,奴婢愿為陛下赴湯蹈火,死而后已!”
魏忠賢匍匐著的劇烈抖著,聲音有些哽咽。
“行了,起來吧!”
等魏忠賢站起來后,崇禎繼續道:“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將北京城中的地主紳士、大臣勛貴們的家底給一,有什麼罪證都收集一下,去吧!”
“奴婢領旨!皇爺放心,就算是這些大臣家里有幾只耗子,奴婢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這個朕相信,下去吧!”
等魏忠賢退出東暖閣后,崇禎從龍案中走到了門口,看著離去的魏忠賢的背影,久久出神。
過了好一會兒,崇禎才道:“大伴,將魏忠賢來東暖閣發生的事暗中出去,過十天半個月再將他要查地主紳士、大臣勛貴的消息放出去,接下來就是咱們看戲的時候了。”
東林黨最怕的是誰?不是皇帝,而是魏忠賢。
皇帝要他們還得考慮影響、圣德等等。
可魏忠賢毫無顧忌,這些年構陷的大案、冤案還嗎?
魏忠賢不死,他們就要終日活在他的影之下,畢竟誰也不想哪天剛睜開眼睛,就被拉進了詔獄之中,然后抄家滅族。
所以,那幫大臣們為了自,一定會瘋狂的彈劾魏忠賢和閹黨,到那個時候,輿論倒之下,白桿兵進京了,就是他收網的時候。
想到這里,現在的崇禎也不得不佩服朱由檢,一登基就是各種封賞穩住了魏忠賢,趁著魏忠賢放下戒心的時候,一舉弄死了魏忠賢。
當年17歲登基的他就有這種忍和心機,換做是前世的17歲年,估計早被魏忠賢給弄死了,不得不說古人很早。
思索了一會兒后,崇禎回到龍案前繼續翻閱著各種奏章。
而出了乾清宮的魏忠賢,一路出了龍門,立刻就沒有了之前在東暖閣的奴婢膝的模樣,恢復了不可一世的表。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乾就立刻迎了上來,低聲急切道:“尚公,怎麼樣?”
“廢話,要是有事,我還能這麼走下來?”
魏忠賢接過一邊小太監遞過的茶水:“沒事了,皇爺還是很信任我的,沒有同意我的請辭,還拿了先帝詔說事,
最后還讓我查查京城地主紳士、大臣勛貴的底子,要是不相信我們,會將這個任務給我們嗎?”
“不過,新帝登基,我們最近還是要收斂一些,別被東林黨抓住了把柄,若是再接二連三的彈劾我們,陛下就算是有心想護我們,但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可能也會對我們手。”
“明白了,我會讓下面人最近老實一些。”
“嗯,不過我們也不能全部相信陛下的話,主權還是得抓在我們手中,讓你挑選的趕準備好,給陛下送去,讓陛下分分神,別忘了迷魂香。”
“已經差人去找了,這事急不得。”
“行了,抓著點,司禮監這邊你盯著點,我去東廠,東林黨這群王八蛋竟然敢彈劾我,本廠公非得整死他們。”
……
宮外,隨著朝會的結束,朝堂上發生的事也傳了出去,錢謙益等人的死自然也被傳了出去,立刻就在京都引起的軒然大波。
江南會館,地北京城西,沒有王府那麼豪華,但部卻是曲徑通幽,算是繁華的北京城中一幽靜的地方了。
此刻,會館的大廳坐著數十人。
“昏君,大明最大的昏君,竟然殺了說真話的言!”
“客氏死有余辜,可陛下這是什麼意思?袒護魏忠賢嗎?這是還要再重用魏忠賢嗎?”
“諸位,錢公就義了,我等今后該如何自?”
……
“安靜!”
首座上的一人低喝了一聲,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看向首座的人。
“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再去爭論已經毫無意義了,陛下殺了錢公等人的理由是,用言語威脅陛下,這點說到哪里都是錢公等人的錯。”
看著眾人想要說話,為首之人擺了擺手:“但是錢公等人彈劾的是事實,也提了證據,陛下殺了敢言之人,這也是事實,以后誰還敢進諫?”
“你們只需如此……”
一眾人聽完連連點頭,隨后離去。
東暖閣,崇禎一直批折子到快晚膳的時間,王承恩才道:“皇爺,李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