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明太祖朱元璋時期,明朝已是廢除宰相制,集大權于帝王一,后又設閣,本意只是一個為皇帝提供咨詢、起草詔命的書機構,并無決策之權。
然而,到了明宣宗時期,由于明宣宗早逝,繼位的英宗年,明朝開始由閣大臣“三楊”與太皇太后共同執政,閣的職權由此開始擴大。
直到明宗時期,張居正橫空出世,其職權之隆,堪稱有明朝歷代臣子之最,至張居正之后,閣亦是有了與皇權相抗衡的實力。
若是臣子能閣,則被稱為“閣臣”或“閣老”,一般三到五人,有“首輔”、“次輔”的稱謂之分,權力也相應不同。
而時至今日,所謂“閣首輔”,雖無宰相之名,但卻已是有了宰相之實,權勢之大,讓人側目。
周尚景閣已有近三十年,擔任閣首輔亦有近十年,運平穩,屹立不倒,這一點就連當年的張居正也無法做到,而經過他多年的經營,如今周尚景的權勢,即使不如當年的張居正,怕也相差不遠,只是他為人低調謹慎,所以不似張居正那般聲勢隆重罷了。
所以,對于周尚景的邀請,趙俊臣自然不會不答應。
“首輔大人相邀,是俊臣的榮幸。”
面對周尚景,趙俊臣一臉的尊敬與客氣。
而聽到周尚景與趙俊臣的對話后,聚在周圍的那些朝中大臣們,亦是知趣的紛紛告辭離開了。
待周圍只剩下趙俊臣和周尚景兩人后,周尚景略帶驚異的打量了趙俊臣幾眼,笑道:“俊臣你離京兩月,回來后倒是了許多。”
從前的趙俊臣,仗著圣眷隆重,對周尚景可不似現在這般客氣。
趙俊臣點了點頭,嘆息道:“此次潞安府之行,見識了許多,也想了許多,才意識到自己從前的淺薄,讓首輔大人見笑了。”
說著,趙俊臣竟是對著周尚景躬行了一禮,道:“從前的趙俊臣,無知淺薄,常有得罪首輔大人之,今日在這里向首輔大人告罪了,還請首輔大人念在往日俊臣年,多多寬待。”
對于周尚景這種權臣,趙俊臣可不想得罪,所以表現的頗為謙恭。
而面對趙俊臣的請罪,周尚景卻更加驚訝了,連忙扶住趙俊臣,道:“俊臣過慮了,誰沒有年輕狂的時候,若是我在俊臣這般年紀就有這般就,怕是早已經更加忘乎所以了,再說俊臣往前也并沒有如何得罪老夫,老夫又如何能夠怪罪?”
兩人又相互客套恭維了幾句后,眼見卯時將至,午門將開,周尚景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聽說昨日陛下召見過俊臣?”
趙俊臣點頭,說道:“是的,陛下招下覲見,是為了商議南巡的事。”
這種事,就算趙俊臣不說,周尚景也一樣可以打探到,既然如此,趙俊臣索坦誠相告了。
而周尚景咳嗽了兩聲后,又問道:“這麼說來,南巡之銀,俊臣已經想到辦法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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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說話間,又是輕咳了幾聲。
周尚景如今已是七十有余了,在這個時代算是有的高壽,連都是巍巍的,午門外風寒夜,早朝的諸般規矩,對他而言不啻是一種折磨,而這周尚景竟是能堅持下來,讓趙俊臣不由的有些敬佩。
所以,見周尚景說話間連連咳嗽后,趙俊臣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走到周尚景的側,緩緩扶拍著周尚景的后背,助周尚景平順了氣息后,才說道:“是的,不過三五十萬兩銀子罷了,并非很難解決。”
見趙俊臣這般作為,周尚景眼中閃過滿意之,嘆息道:“俊臣的理財之,果然天下無雙。”
說到這里,周尚景略微遲疑了一下后,又說道:“不過,老夫是不同意陛下南巡的,有這三五十萬兩銀子,河工、邊防、備存,都比用來南巡更有意義,俊臣你怎麼看?”
趙俊臣笑道:“這是陛下與首輔大人應該考慮的事,下只是跑為朝廷準備銀子罷了,至于怎麼用,下卻做不了主。”
見趙俊臣這麼說,周尚景老眼一瞇,緩緩說道:“如今閣已有了一位首輔,一位次輔,二位輔臣,總共四人,按照朝廷慣例,再加一位輔臣也是可以的。”
趙俊臣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看向周尚景。
而周尚景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在說趙俊臣猜想的沒錯,繼續說道:“若是俊臣能夠想辦法阻止陛下南巡,那麼老夫可以保證,三年之,必讓俊臣閣!”
聽到周尚景這麼說,趙俊臣更是驚訝。
閣,對朝廷員而言,不啻是最大的了,趙俊臣如今雖說位不低,亦有圣眷,但若想閣為閣老,礙于資歷、聲、人脈等等,卻是天方夜譚,卻是連討論的資格都沒有。
只有閣為閣老,你才擁有制定與影響國家政策的資格,才能為臣權代表,擁有可與皇權相抗衡的權勢,事實上,如今朝堂之上,那幾大政治勢力的領袖,就是閣中的那幾位閣老,趙俊臣如今雖有權勢,但只要還沒閣,就只能算是一個小人,雖有心收羅朋黨,自一派,但只要還沒閣,限于號召力,亦只能小打小鬧。
閣,對趙俊臣而言,不可謂不,若僅僅指依靠德慶皇帝的扶持和趙俊臣自己的努力,怕是要等到十年之后才能擁有閣的資格,而到了那個時候,德慶皇帝還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但如果再有了周尚景的支持,一切自是不同。
不過,與閣的相比,趙俊臣卻心中更加好奇,這周尚景為何寧愿助自己閣,也不愿意讓德慶皇帝南巡?
要知道,以趙俊臣的圣眷,一旦閣,對周尚景而言,那可是極大的分權!
而分權,對周尚景這樣的權臣而言,往往是最無法接的事。
難道,江南之地,出了什麼大事自己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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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蟲子家中出了些事,耽誤了時間,心亦有些低落,今天只有兩章,抱歉!明天依然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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