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賀喜的原因暈死了,這也高升?陳太忠有點無語,不過再想想,楊倩倩可是段市長的干兒呢,沒準,有什麼幕消息?
想到這里,他努力把腦中那些負面緒拋開,輕笑了一聲,“哈,你幫我省點錢吧,海上明月實在太貴了,蝴蝶山莊怎麼樣?”
去海上明月那種豪華地方,花錢多倒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覺得這次是升遷,所以,去這種很正式的地方慶祝,沒準會顯得自己太過燒包或短視,惹來楊倩倩的小看就沒意思了。
蝴蝶山莊的消費,也不是很低,可這里是生態型飯店,而且賣點是針對那些熱中的人,雖然去得起這里的,大多是中年男人挎個比自己兒大不了多的,但總還是以調聞名的。
不得不說,陳太忠的虛榮心還是比較強的,為了怕遭人恥笑,索姓就定在蝴蝶山莊了。
當然,他之所以選這麼一地方,也是因為他心里地意識到了,楊倩倩對自己似乎有點好,而他本人對楊倩倩也不反,那麼,若有若無地用用男計,也不是不可以吧?
“要晦,要曖昧,但是不能過線,那可是好朋友來的……”這麼叮囑著自己,陳太忠昂然地走進了蝴蝶山莊。
不多時,楊倩倩也到了,一見面,就笑地夸獎陳太忠,“嗯,還是你想的周到,整天在辦公室里,吹空調都快吹出病來了,這兒是比海上明月舒服點,是自然風……”
顯然,這是一種比較晦的鼓勵。
陳太忠明白這話的意思,不過,他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所以他很坦然地笑笑,走上前幫楊倩倩拉開椅子,“哈,坐啊……”
楊倩倩被他這種殷勤弄得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笑著看他,“這是今天高升了,心好?居然知道幫我拖椅子?”
“高什麼高啊!”陳太忠撇撇,坐回自己的座位,“我這是打冷宮了,唉,都是什麼事兒嘛,我沒做錯什麼啊……”
“冷宮?”楊倩倩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他,“沒搞錯吧你,我干爹說你做得不錯啊,不是把你調到區里去了?”
“區里?”陳太忠哭笑不得地點點頭,“沒錯,倒是調區里了,合著你以為,下放了才是冷宮?”
段市長說我做得不錯?他心里苦笑,我這做得符合原則,當然是不錯,他肯定不能說我做錯了,不過,張書記說了啊,是不合時宜嘛。
“沒道理的吧?聽說把你調到區黨辦了嘛,”楊倩倩這消息,還不是一般的靈通,“還有,聽說還要給你個辦公室主任干干呢。”
“黨辦?”陳太忠傻眼了,他覺得,這事里似乎有點什麼東西不對,不過一時想不出原因,“不是黨辦,是政斧辦。”
“那倒是奇怪了,”楊倩倩從手包里一陣掏,出個手機來,“嗯,我給我干爹打個電話問問。”
“算算,”陳太忠一把拉住了……手上的手機,穿的是短袖,“咱們先點菜吧,這也不急在一時。”
趁著上菜的工夫,楊倩倩和陳太忠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不多時間,陳太忠就弄明白了這次事的大致經過。
線有患這件事,被辦案的警察層層上報之后,最終消息傳到了段衛華的耳中,按說擱在往常,是由主管市政建設的副市長來出面理或者上報的。
不過,由于這次涉及到了某個副級的離奇死亡,段衛華一直關注著此事,居然提前知道了這樁患。
在這里,就不得不說一說段衛華的升遷史了,他原本是八五年大裁軍撤裁下來的政工干部,擅長的就是黨務這一套,到地方以后,是以書記的份一路升上來,直到到了凰市副書記之后,由于章堯東過于強勢,才就任了凰市市長一職。
所以,政斧工作,并不是他所擅長的,反倒是章堯東,對政斧工作比他了解得還多一點,只是“章好權”,所以……就了眼下這個格局。
當然,這并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段衛華雖然不擅長政斧工作,可手下有自己的班子,他只是高瞻遠矚、高屋建瓴地把握好大方向就可以了。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還真的不知道,線提前完工,會產生這種比較離譜的后果。
段衛華只當筑路同練兵一樣,在部隊里,他可見識過大練兵,也知道“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他總覺得,這世上無難事,只要工夫下到了,就沒有辦不的事兒,所以,這個消息,讓他很是吃了一驚。
當然,路的工期,是黨政兩套班子一起通過的,他倒也不是擔心責任問題,可縱然如此,他還是很惱怒:媽的,這種事也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這是拿我這市長當猴耍呢?
不怪他有這個心思,他原本就拙于政務,上任以來,雖然一直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但疏之倒也難免,這次線的事兒,他扛得住——就算扛不住,也能拉一大票人來陪綁,不算什麼大事。
可長此以往下去,絕對不是個事兒啊,這次扛得住,萬一……遇到扛不住的時候,那可不就抓瞎了麼?
萬事就怕上升到一個高度,所以,段衛華對這件事真的很重視,為此,他提地找到了章堯東。
倒不是說他真的要把章書記怎麼樣,章堯東比他要強勢很多,他也自認,自己在凰市就是二號人,毫沒有掀翻書記的意思。
可是,借著這個因頭,段衛華可以向章堯東暗示一下的,堯東啊,政斧的事兒你手就手吧,可你不能讓我大事小事都蒙在鼓里吧?班子的和諧,也是很重要的嘛。
果不其然,線里那點文章,章堯東真的是了然于的,他甚至有點奇怪,這個老段,至于麼?不是什麼大事吧?別人都是這麼干的呢。
不過,段衛華雖比章堯東大六歲,但平曰里還算比較低調,對掐的也主要是秦系人馬,所以這麼個小面子,章書記還是要賣的,“嗯,這件事就這麼著吧,回頭你把政斧工作流程重新強調一下,有些事不能因噎廢食,可下上達也不能忽視……”
就這麼簡單的兩句話,段衛華手中的權力,無形之中就又放大了一些,最關鍵的是,這件事,章書記是贊的!
倩倩這個同學,還是要得!這一刻,段衛華有點念陳太忠的好了,對他來說,這兩句話足以抵得上以前自己對陳太忠的照拂了。
只是,章書記居然也知道陳太忠,他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對了,老段,那個陳太忠,年紀輕輕,沖勁兒不小啊……”
陳太忠何其幸也,一個區區的副科,居然能被兩個正廳,還是分管黨政的一把手的正廳念叨起來!
段衛華聽得就是一愣,我沒把小陳說出來啊,堯東怎麼就知道了呢?
當然,他也是見識過無數大大小小的斗爭的,下一刻他就反應了過來,公安局里,不但有局長,也有政委啊,堯東書記沒準比自己還早知道這個信兒呢。
那麼,章堯東的話,意思就很明顯了,那是一個不著痕跡的警告,老段,面子我是給你了,不過,你也別得寸進尺,私下搗騰什麼文章,我章堯東眼里,是不沙子的。
“那倒是,”段衛華索姓點點頭,也不藏著掖著了,“這個同志是個好苗子,又不浮躁,更重要的是,心中能時刻把大局放在第一位,眼下能踏踏實實干點實事兒的年輕干部,真的不多。”
“我也很看好他,”章堯東點點頭,“不過年輕人嘛,還是需要鍛煉,老段你這麼說,也有點為時過早吧?”
事實上,若是沒有黃老次子的因素,在章書記的眼里,陳太忠十有**就要被劃進“好大喜功”的行列了,可正是因為有了這層因素,章堯東居然會“看好”他了。
辯證唯主義告訴我們,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導致的結果多半就要大相徑庭,而章堯東……好權!
段衛華聽得這話,心里登時“咯噔”一下,只當章堯東要把氣撒在陳太忠上了,他正琢磨著,該不該出手拉陳太忠的時候,章書記又發話了。
“嗯,這樣吧,還是把他調回區里好了,吳言早跟我說了,那里的黨辦缺人,離組織近一點,他也能盡快地提高自己,你說呢?”
這時候,段衛華才想起來,自己干兒的同學,似乎早就得到了章書記的青睞,黨校進修,可不就是堯東點頭的麼?我的紙條……被人塞桌子里了!
他能有什麼好說的?只能贊同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袖珍辦公室事實上,章堯東對陳太忠,還真的沒什麼看法,雖然老段拿了這事做文章,但他心里清楚,那小伙子的一言一行,走的是再正常不過的渠道了,先是聯系任衛星確認事實真相,然后這事又是公安局的捅上來的。
真要說錯誤,也不過就是……有點多管閑事和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已。
若是多管閑事的人是別系的人馬,章書記自然要惱怒,可陳太忠若能為章系人馬,這多管閑事,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最起碼,這個人是不能讓老段拉走的,所以,章堯東直接替吳言做主了,往那里的黨辦塞了一個人:我記得吳言說過,黨辦里的黨史辦公室那個主任,似乎不行,在家養病半年了。
吳言接到這個通知,登時就渾冰涼地呆在了那里,章書記這是吃錯什麼藥了?居然要把陳太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
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坦然地面對一個強殲犯,尤其那強殲犯還是冒犯過自己的,可是這事兒,吳言還不合適直言拒絕,因為很清楚,陳姓強殲犯,算是章書記早就看上的一顆棋子,或許還會為極其關鍵的棋子!
說不得,那就只有曲線救國了,吳書記知道,黨史辦的席一元席主任,并不是像人們所說的那樣,轉氨酶過高需要靜養,清楚得很,席主任人開的飯店,近期不是很景氣,老席一直在那邊張羅呢。
席一元是橫山區的老人了,不過早年站錯了隊,本來當時就要將其一擼到底的,只是有領導認為,此人善于搞宣傳,筆上功夫一流,若是就這麼棄了,似乎也有點可惜。
所以,這麼些年來,他就一直半死不活地混著,上進是不要指了,隨著黨宣辦新人的長,他就被攆到了黨史辦來,每年除了重大事件和七月的要典,倒也沒他什麼事。
吳言本來也對老席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場混到他那麼仆街,已經讓人不忍目睹了,可眼下,不得不找人通知老席,“你是不是想辦病退了?不辦的話,老實給我回來坐班!”
老席只能下圍,跑回來繼續拿筆桿子。
然后,就很憾地通知章堯東,“堯東書記,嘖,這個黨史辦的老席,他回來銷假了,那個陳太忠,我把他安排到另一個對等崗位上,您覺得如何?”
對等就對等吧,章堯東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既然段衛華眼下沒有站在面前,陳太忠在他眼中的重要姓,就呈幾何級數地下降,更何況吳言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怎麼可能不放心?
隨后,吳言找到了項大通,要項區長把陳太忠調到政斧辦,“地方志辦公室就不錯,年輕人總是要多鍛煉鍛煉的。”
項區長知道這是堯東書記的意思,那還能有什麼不準的?
這就是事的整個經過。
楊倩倩只聽說了事的前半截,事實上,就連段市長,也以為陳太忠去了黨史辦,那里雖然不是個什麼好崗位,但過渡一下,并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