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轟~
集的炸聲在盆地之中回,每一陣久久不息的轟鳴,都代表著一件造的破碎,象征著一條生命的凋零。
骸站在一座坍塌了一半的高塔建築之上,俯瞰著周圍混的戰場,目盡是一片狼藉。
戰至此,盆地的這座巨大城市,已經變了一片廢墟,原本如同林般排布的高塔狀建築經曆了不知多次狂轟濫炸,此時還能聳立著的隻剩下小貓三兩隻。
而它現在正站著的這個,就是其中最高的一座了,表麵由於炮火的洗禮變得坑坑窪窪,活像一被蟲子蛀空的朽木,要不是經過了它的特意加固,風一吹都會出現輕微的搖晃,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轟然傾倒。
“這幫家夥的火力還真是持久啊,這麽長的時間了居然一點衰弱的意思都沒有,還好那些頂尖戰力剛出場就讓我給整廢了,要不這戰局還真不好說。”
骸注視著那一個個在戰場上空飛來飛去的機甲,這其中不隻有契約者,還有源自於他們的機械造。
各式武被機甲激發,在空中織一片嚴的大網,如同一片連綿的怪異雲層,將毀滅的暴雨傾灑在盆地的每一角落。
不過即使如此,敵我雙方的戰局依然膠著難分。
由白鬼族轉化而的亡靈生在各種武組的“暴雨”中死了一批又一批,但數量上依舊呈現碾的局勢,再加上骸持續不斷地消耗黑暗生來召喚幽靈大軍,直將奇匠空間的契約者們弄得苦不堪言。
數量上被碾,在高端戰力這個層次上,奇匠空間的契約者們同樣沒能撈到什麽好。
在秦暮的算計之下,敵方趕來的五階契約者和絕大部分四階契約者全都被困在了藤蔓囚籠當中,而由於科技側契約者的特殊,即使他們通過複活手段重新回到了戰場上,在失去最佳裝備的況下也無法發揮扭轉戰局的作用。
而相比之下,骸這邊可謂是一片大好。
來自神空間的契約者們全都包裹著[冰魄鎧甲],在先前與白鬼族的作戰中不隻沒有到什麽傷害,反而還因為大量的[銀寶箱]而鳥槍換炮,實力上更上一層樓。
亡靈軍隊之中,依附於[亡者之契]的金牌打手們正活躍於戰場的各,給敵方的戰鬥部隊帶來極大的麻煩。
“溫馨的家”型最大,但源自影魔的影之力讓在戰場上神出鬼沒,每一次麵都會用集的投矛向空中攻擊,將大量猝不及防的機甲。
而在擊的同時,建築的表麵還會延出無數的藤蔓和手,將散落在周圍的亡靈吞腹中,以此提升自己的實力。
等一波木矛完,該區域的也差不多被清掃一空,這時候“溫馨的家”便會再次沉影,消化的同時迅速修複損傷,以待下一次麵的時候再大撈一筆。
相比起不知什麽時候學會了耍心機的扭曲大房子,腐敗憎惡們則堪稱十足的鐵憨憨,與最開始對抗白鬼族時大殺四方的悍勇不同,大胖和小胖在這片戰場上顯得尤為憋屈。
至於原因,則是一個有點尷尬的因素——手短。
憎惡本來就是一個純盾型的超凡生,沒有什麽遠程攻擊能力,從肚子裏麵甩出腸子來抓人這種攻擊手段確實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短板,但對付飛在天上的機甲……那還不如吐口痰來得現實。
這裏說的“吐痰”可真不是說笑,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在繼承了腐敗主宰的力量之後,大胖和小胖們確實能夠用噴吐膿的方式攻擊距離更遠的目標,就是這個準頭……
如果不是知道腐敗憎惡對自己絕對忠誠,骸甚至懷疑對方是敵人安進來的水線子,它們攻擊方向的機甲沒腐蝕幾個,反倒是周圍的亡靈白鬼族全趴下了。
因此,現在這幾個鐵憨憨已經不再參與正麵戰鬥,而是被亡靈影魔們帶著四逛,將致命的瘟疫毒霧和腐敗膿水揮灑在戰場上的每一角落,敵人來了就算毒不死他,也惡心死他。
而在這一眾工人當中,在戰場上混得最如魚得水的,絕對要數災厄巫。
由於雙方的混戰,此時的巨大盆地中到都充斥著混、破壞和殺戮,而這一切,無疑都在世界的規則下源源不斷地被轉化為災厄之力,為災厄巫長的養料。
沒有了秦暮的巧取豪奪,暫時從“充電寶”這一職位上卸任的災厄巫終於驗到了實力飛速提升的快,打起仗來也是越發地賣力,一道道充斥著毀滅力量的大範圍魔法朝著四周狂轟濫炸,殺傷效率甚至比骸都高。
“繼續這麽下去,應該就是最早晉升為金級的打手了吧?雖然用規則之力強行提升[亡者之契]的品質確實有點浪費,但三個boss麵板的亡靈生在之後能分擔不力,所以也算是值得的。”
骸將視線從災厄巫的上挪開,隨即注意到,在戰場的邊緣地帶,雲布的昏暗天空中約出現了一個龐大的影子,以極快的速度朝盆地中心的堡壘靠近。
“唉~這幫家夥又不老實了,明明都被我狙掉了那麽多,還是不肯放棄地往這邊湊。”
漆黑的眼眶中,深藍的靈魂之火晃了幾下,骸從儲存空間裏取出一個頭顱大小的紅冰塊。
它調能,使這冰塊重新化為,隨後又再次施法,使其轉眼間凝聚一尖銳長矛的模樣。
在各個類型的魔法之中,秦暮對於“矛”這個特殊係列可謂是有獨鍾,而且使用起來也是十分的……簡單暴,或者更準確地說,可以稱之為野蠻。
畢竟,他用矛類法時基本不像正常法師那樣揮手便,而是在塑造完後握在手中,再有投擲加和蓄力加後當狙擊炮用,單純地將其稱之為施法實在是有點不太切。
從最開始依靠各種元素能量強行的糙長矛,到利用[奇•天霜]凝聚的致冰矛,再到由死亡之力匯聚,並經過了一係列衍生開發的[骨矛],隨後又轉回到冰魄之力加持的寒冰長矛……
矛類法在他手中一步步更新換代,不論是程還是威力,都越來越離譜。
而現在,他最喜歡使用的,則是在上個任務世界中從族那裏學習的魔法——[矛]。
這法本來隻是一個通用魔法,雖然基礎品質較高,但在沒有開發衍生技能的況下,威力上甚至都不如已經被魔改過的[骨矛]。
然而,這一魔法一旦搭配上秦暮上的特殊,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五階都會到影響的劇毒和腐蝕作用,再加上大師級的投擲加持和蓄力加,這一發[矛]下來不隻是個狙擊炮,還附帶強力生化攻擊。
不隻被命中的目標沒什麽好下場,等到[矛]炸後將殘餘的能量彌漫開來,凡是沾染上一星半點的倒黴蛋,也是死狀極為慘烈。
“嗬,以為躲在雲層裏我就不中了嗎?天真。”
骸冷笑了一聲,隻見它一隻手還保持著蓄力的姿勢,另一隻手則再次從儲存空間裏取出了顆漆黑的寶石,扔在地上後變化一渾青紫的行。
“給我短長矛的飛行距離。”
“吼!”
麵對骸的命令,空間係行發出充滿了憤怒的低吼。
但即使再不甘心,在[亡者之契]的規則迫下也不得不進行配合,在那充滿了劇毒和腐蝕的[矛]上附加了空間之力。
下一秒,[矛]被骸投擲了出去,在半空中化為一道影,隨後突然如同遁了另一個世界般消失不見。
而幾乎就在[矛]消失的同時,昏暗的天空中突然發了一道耀眼的亮,隨後跟著出現了滾滾雷鳴般的巨響。
熊熊燃燒的火焰將雲烘烤得一片通紅,亮發的中心更是被直接破開一個窟窿,使得明的過雲層,以柱的形式照耀了下來。
骸靜靜地站在半截高塔建築之上,注視著化作火球的飛行殘骸從高空墜落,同時看見明亮的柱將盆地區域籠罩住大半。
由於這突如其來的,本來還在天空中尖哀嚎的大片幽靈灰飛煙滅,隻剩下更為高級的特種幽靈慘著四尋找遮掩,原本戰鬥起來勇猛無匹的亡靈白鬼族也跟著氣勢衰減,以至於勝利的天平發生了緩慢地傾斜。
“哦~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嗎?不管計劃不功,最後都能讓戰局出現變化,嗬,想得倒。”
骸見狀冷笑了一聲,寬大的法袍下湧出濃鬱的黑霧,借助著有意調控的風勢,迅速朝整個戰場覆蓋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這霧氣彌漫出多遠,就有一道道激朝著它這邊了過來,將不霧氣驅散。
“嗯?五階契約者嗎?”
骸扭頭看向束來的位置,隻見幾造型明顯比戰場上其他員高級的機甲出現在不遠。
對方上的裝備讓它覺有些眼,但又明顯不是參與圍殺行時的裝扮,再加上這稀的數量和攻擊的威力,它有理由懷疑,這些家夥是在藤蔓囚籠中被改造般白鬼王解決掉,複活後帶著次一等裝備趕來支援戰場的頂尖戰力。
“不是,這才多長時間啊?”
骸調出數據麵板看了看時間,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命令釋放boss的時機,發現算上這些人大概的複活時間的話,前後特麽不超過十秒。
“你們這是剛上場就被秒了是嗎?一點也不給力啊!我明明隻是稍微給那個boss強化了一點而已……”
正這麽自言自語著,它突然看到又有十幾道流從戰場邊緣趕來,知其散發出來的能量波,除了五階就是四階,不用說,這又是新複活的。
“你們好歹再多掙紮一下啊,真是,我劇本都設計好了。
你們應該在強大boss的麵前頑強不屈,百折不撓,死不退讓,然後在幾個同伴的犧牲後,在痛苦和憤怒中燃燒熱和潛能,最後再由我出場,給你們帶來極致的絕……
結果你們這麽多人開局就涼了,我突然就很沒有就你們知道嗎?你們賠我格滿滿的反派大boss式出場啊喂!”
骸失地扶了扶額,隨後重新將目投注在包圍著自己的契約者上,暗藍的靈魂之火跳間散發出冰冷的波。
“算了,驚豔的出場我是不了了,給你們極致的絕吧,順便那邊也得加快點進度了。”
……
“啊~~~我這邊倒是想加速……但這鬼地方也特麽太大了!最該死的是,明明這是你自己家大本營,你他丫的裝什麽監控啊!還特麽裝得到都是!到!!都!是!”
鐵鱷公會基地某監控的死角,秦暮站在無人注意的影中,鬱悶地用腦門撞著牆壁。
回想起曾經在雪原上看到的那副充滿科技風的場景,他覺自己到了深深的欺騙。
從外麵向裏看,這個基地確實是一片冰冷的鋼鐵森林,不論是高聳的建築還是上麵沉重酷炫的武,都給人一種強烈的震撼。
然而事實上,那隻是外圍林立著的諸多防工事,至於部,則是清一四四方方,且隻能通過艙門上繪製的數字符號進行區分的雪白金屬房。
與其高度發展的科技水平來對比,風格上可以說是簡約到離譜,對路癡極不友好。
至,秦暮已經在各個金屬房裏轉悠了半天,卻除了點牆皮之外一無所獲,要不是在係統地圖上標注了一大堆空間坐標來進行定位,他現在就已經徹底蒙圈了。
“這樣下去不行,到都是機械守衛,通過生命氣息判斷防強度的話誤差太大,那邊就快堅持不住了,咱們得快點找到倉庫和複活點在什麽地方。”
“啥?骷髏架子那邊堅持不住了?”小黑聞言詫異地問道,“那幫家夥這麽猛的嗎?”
“我的意思是說,再過一會,他們就該被我哭了。”秦暮歎了口氣,“沒料到敵人會這麽菜,這是我的失誤。”
“……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