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取出的這一小團爛,毫無疑問就是[猛士鹹魚]破碎後的殘餘。
在空間意誌們打得不可開的時候,他特意在隨法則風暴漂泊的過程中有意搜尋,本意是找回[宇金鏈劍]和小黑,卻沒想到最終連帶著弄回來了不正於恢複狀態的鹹魚碎。
為了避免之後每次用[猛士鹹魚]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麵,獲得了大半個[真理]能力的秦暮用了不機械係和生係的黑科技,這才拚合出了這種將品封印在另一時空的保存技。
隻不過,還沒等他將最大的一塊鹹魚碎也用這種方法封裝,破碎空間意誌就盯上了他,以至於不得不再承一次那讓人到崩潰的惡臭。
可能是被熏時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即使已經將塊封印在另一個時空,秦暮也依然小心地用意念托舉模塊,毫不肯讓的任何一個部位與其發生接,同時放緩呼吸,盡量不要嗅到空氣中飄散的淡淡惡臭。
由於兩者完全於兩個不同的時空,這縈繞在鼻尖的臭味當然隻是心理作用,但與[猛士鹹魚]接多次,並知道爛越味道越重的秦暮,仍舊覺那讓人崩潰的味道隨時可能給自己一記出其不意的重拳。
而同樣的,寄宿在墨鏡框中的意識,也是這麽認為。
“……靠!你特麽是不是活膩了?!”
注意到靠近自己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之後,被困在黑霧囚籠中的半個墨鏡框掙紮越發劇烈,同時心靈力量劇烈震著空氣,發出幾乎要刺破人耳的怒吼,語氣還充滿了威脅。
然而對此,好不容易占據了主權的秦暮顯然並不在意,甚至還發出了反派裝模作樣時的猖狂大笑:
“我是不是想死你就不用關心了,還是好好想想一會自己要不要生不如死吧,桀桀桀桀~”
說話的同時,他立即用意念對鹹魚塊與墨鏡框施加影響,隨著兩者之間的距離越發短,他麵下的表也跟著逐漸朝變態的方向過渡。
“快點決定啊,可越來越近了。”
“你特麽……你有什麽可得意的啊?惡不惡心?你這跟隨帶著一泡屎有什麽區別?!”
“區別大了!我敢一口鹹魚,你敢一口屎嗎?”
“那你啊!”
“……我去你大爺的!”
秦暮表示自己腦子沒坑,所以絕對不會進對方的邏輯套路,話音落下之際,他念頭一轉,使鹹魚碎塊的移速度瞬間翻倍。
而就在那明模塊即將到黑霧囚籠的時候,一直左衝右撞的墨鏡框十分突兀地停止了掙紮,原本的咒罵也轉變為了大聲的妥協:
“停停停!我不了!不了!!!”
“真是,早這樣不就好了?害得我浪費了那麽多能量。”
秦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到底還是將鹹魚碎挪遠了一些,心底暗自鬱悶的同時也悄然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探究真相,他絕對不會幹“嚐試捕獲[奇跡商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由於墨鏡框的劇烈掙紮,他消耗了大量的規則之力,原本儲備充盈的能量種子可以說是水了一圈,而這樣的損失,他還沒辦法如往常那樣從目標的上搜刮品以充作賠償。
畢竟,即使這死瞎子因為多番波折而狀態奇差,一副實力大損的模樣,作為一個卸任多年的[奇跡商人],其底蘊也依然深不可測。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秦暮並不想與對方鬧到魚死網破的程度,挑戰對方的絕對底線(對[奇跡商人]來說無疑就是造財產損失)會造太多的變數,極其有可能讓當前的局麵發展向對他十分不利的地步。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了,明明我才剛救了你沒多久,你居然就這麽對我,人心不古啊。”墨鏡框發出的聲音裏充滿了唏噓和歎。
“放屁!”秦暮對眼前這位前輩的抱怨嗤之以鼻,“鬼知道你救我究竟是打的什麽主意?都是[奇跡商人],我才不信你會有這麽好心!”
“說!剛才我噴的那一口,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秦暮語氣強地發出質問,並再次挪明模塊以做威脅。
很顯然,這種威脅十分有效,相比起先前,寄宿在墨鏡框中的意識表現得配合了太多。
“這跟我確實沒什麽關係,完全是神空間的鍋。”
墨鏡框的聲音中帶著惱火,卻不是向著眼前之人,而是其話語當中的那個空間意誌。
“什麽意思?”秦暮皺眉。
“你…不,是咱們,咱們的生命,已經進了倒計時。”
話音剛落,秦暮就又一次覺到了心悸,而被他握在手中的半個墨鏡框上,也在突然發出清脆的哢哢聲。
“噗!”
“哢嚓!”
鮮與裂幾乎不分先後地出現,墨鏡框頂著遭重創的況想要突圍,但秦暮卻調規則之力強行住了傷勢,生生將這波反抗給了下來。
“……毫無疑問,神空間意誌現在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甚至在咱們離開的時候,它居然開始強行取自己領域的力量,這無疑會加速神空間的崩潰。”
雙方大致恢複了狀態之後,墨鏡框立即以十分平淡的語氣進行解釋,雖然這轉變看起來是如此的突兀,但它卻表現得那麽自然而然。
“喂喂!”秦暮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別以為現在這麽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就可以掩蓋你剛才想趁機襲反殺的惡劣行徑啊!”
“契約者是依托空間生存的,一旦神空間崩潰,己方契約者就會瞬間死亡,無論其實力強弱。”
寄宿在墨鏡框中的意識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秦暮的態度,依然自顧自地說著。
“而在這些契約者當中,由於法職業者與空間意誌之間的關係最為和特殊,所以咱們這些[奇跡商人]不隻會因為神空間的毀滅而死亡,同時空間意誌在此過程中到的重創,也同樣會對咱們產生劇烈反應。”
“你們這些已經卸任,並且完全離空間在外活的,也會這樣?”
隨著前輩的講述,秦暮的臉也迅速變得凝重了起來,但謹慎起見,他還是對對方話語中的某些信息持懷疑態度。
“當然,你沒看到我上新出現的那道裂嗎?”
墨鏡框調整了一下角度,好讓秦暮更加清晰地觀察那道幾乎將其分兩半的裂。
“所以這就是你們不計前嫌,與那該死的坑爹意誌合作的原因?”確認了自己的況之後,秦暮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剛剛嚐試了一下能否斷開自己與神空間之間的那種微妙聯係,結果卻發現,規則之力的投就仿佛陷進了一個無底,不論填充多都濺不起毫水花。
那恐怖的消耗速度看得他心驚跳,就自己好不容易攢的這點家底,本就不夠折騰的。
“呦?看來你已經猜到一些了。”瞎子前輩饒有興致地說道。
“嗬嗬,你捫心自問,麵對[奇跡商人]突如其來的關係和幫助,這特麽換誰不得多想想?”
秦暮冷笑一聲,隨即雙眼微微瞇了起來。
“所以……在你們的計劃裏,我扮演的究竟是個什麽角?”
“放心,怎麽說你也是我們的後輩,給你辦的當然是好事。”墨鏡框輕微晃了兩下,悠然地說道。
放屁!
秦暮心底暗罵了一聲,麵無表地瞪著墨鏡框,這話他要是能信,就白當了這麽長時間的[奇跡商人]。
“你還真別不信,真是好事。”
雖然沒有得到語言方麵的回應,但墨鏡框很顯然也察覺到了秦暮的緒,於是不慌不忙地進行著解釋,而且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們打算讓你為掌控神空間的意誌。”
“啥玩意?!”
饒是知道從眼前這貨上得到的信息不可信,這一刻,秦暮依舊因對方的話語而驚呼出聲。
經曆了先前的空間意誌大鬥,他已經最為直觀地到了那種層次所備的力量,近乎無限的壽命,龐然廣博的意誌,遼闊無邊的疆域,貫通法則的力量……
那是在無盡虛空當中都極為超然的存在,象征著當前生命形態的某種巔峰。
而現在,一個機會就擺在他的麵前,隻要點頭,他就有可能一躍為那種層次的形態,掌控萬千世界。
這,對於一名追逐力量的超凡者來說,是何等巨大的!
於是……
秦暮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
“我不幹!”
“嗯……嗯?”墨鏡框震空氣發出的聲調都變了。
“這事聽起來就不靠譜。”秦暮冷哼了一聲,“真要是能為空間意誌,你們自己怎麽不當?”
“我們倒是想啊,可我們已經失去了資格。”
“嘁~”
“你這孩子怎麽就不信呢?”墨鏡框一副苦口婆心的語氣,“不然你以為我們這些家夥是怎麽卸任的?”
“嗯?願聞其詳!”
秦暮聞言瞬間來了神,他對當空間意誌什麽的不怎麽興趣,但是對卸任這件事卻十分積極。
“……”
墨鏡框見此沉默了一瞬,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還是在組織語言,隨後才繼續道:
“作為依托空間才能夠生存的特殊超凡者,契約者大都到各自歸屬的空間中管理意誌的掌控,實力撐死了也就能達到守護者層次,隨即就會被封死,無法超越那一界限。”
“而這其中,並不包括法職業者?”秦暮問道。
“沒錯,法職業者的實力可以越守護者層次繼續長。”
墨鏡框上下晃了晃,仿佛是在點頭。
“而當他們的實力達到巔峰,就可以獲得一個挑戰空間意誌的機會,挑戰功者為新的空間意誌,接收舊主的一切,失敗者則是被無吞噬,為空間意誌長的營養。”
“讓我猜猜,絕大部分法職業者都熬不到那個時候?”秦暮再次。
“嗯,看來你已經見過那樣的景象了。”墨鏡框的聲音變得譏諷,“雖然在挑戰中會占據絕對的優勢,但那些空間意誌依然會選擇取巧的手段,讓法職業者在長的過程中不斷向其借取力量,以此進行同化,讓他們在被吞噬的過程中發揮不了毫的反抗能力。”
“不過,咱們神空間並不興這一套。”
說到這裏,墨鏡框話鋒一轉。
“那坑爹玩意雖然總給咱們下絆子,但卻依然會給予挑戰的機會,而且最大的一點,挑戰失敗後人家不會吞噬咱們,而是直接逐出空間。”
“哦,所以說你們其實並不是什麽卸任,而是被流放了!”秦暮一拍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特麽……”
“不過我有一點不是很明白。”秦暮將明模塊朝麵前挪了挪。
“問!”墨鏡框的聲音仿佛是從牙裏出來的。
“你都說空間意誌的長需要營養,那人家培養了咱們那麽久,這麽輕易就把咱們給放了,那豈不是很吃虧?”
“……你這孩子還‘實誠’,人家都要吃你了,你特麽還擔心人家了難。”
墨鏡框那怪氣的,就差直接罵秦暮一聲大傻。
“能弄出[奇跡商人]的玩意怎麽可能會吃?人家是把咱們當了可以自行充能和長的蓄電池,需要的時候直接就能量,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所以我們這些人早就對這種況到極為不滿了,而這一次就是推翻對方榨地位的大好機會!”
墨鏡框沒再給秦暮的機會,語速極快地接道:
“這次虛空流的規模前所未有,前來侵的空間意誌也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如此惡劣的形式下,那家夥與我們達了協議,可以啟危機條例,讓你在進挑戰階段後接管一半的空間控製權,共赴災難。”
“到了那時候,有近乎兩個神空間意誌參戰,再加上我們這些實力經過長足長的前[奇跡商人],那幾個老弱病殘本不是對手!”
墨鏡框表麵的裂一陣陣翕張,仿佛是在眉飛舞。
“而等到這次危機過去,憑借你接管的一半空間法則,以及我們的暗中相助,元氣大傷的原空間意誌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再之後,就是咱們欺負那死玩意的時候了,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
“怎麽樣?作為前輩們給後輩謀的福利,我們夠意思吧?”
“嗯,作為彼此非親非故的存在,你們確實夠意思。”秦暮點了點頭,“所以老子不幹。”
“我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