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生有驚喜，大姑娘看到本世子，是不是特別開心？」容祁接過天歌手裡考牒，十分妥帖放到自己懷裡，「從現在開始，三場文試場時本世子都會在這裡等你。」

十年寒窗苦，三場終，說的就是太學院文府的三場學考試。

天歌懶理容祁，看都沒多看他一眼，徑直走文殿。

雪瑤比天歌殿早些，所以殿門口的那一幕清晰落在眼裡，不止，很多考生看到這一幕眼睛就跟長了刺似的盯上天歌。

文殿，正前方有一座兩米高的方臺，有資格坐在上面觀考的有楚太后，北冥淵跟獨孤，臺下百餘桌椅分三排向後延，中間設有屏風阻擋彼此間的視線，為考生所用。

左右兩側一米高的環殿圓臺擺著數十把紫檀月牙椅，則是供給朝中二品以上的員。

殿壁懸燈，頂樑上數十枚夜明珠加上大殿左右的鏤空窗欞，使得整個大殿十分的寬敞明亮。

鐘聲起，一百三十位文府考生皆落座。

鐘聲再起，考生們紛紛拆開封卷宗開始答題。

文府考試比武院早半個時辰，便意味著天歌必須在半個時辰之答完考卷，方能趕上武院開考的第一場。

大殿里，除了刷刷筆聲，再無別的聲響。

高臺上，楚太后的目的十分單純，除了天歌本不看別人，北冥淵出於好奇，視線也在天歌上掃過幾眼，獨孤倒是深責任重大，一雙眼繞著臺下考生來來回迴轉了好幾圈兒。

兩側員幾乎都是文，除了清。

至於容祁，太學院文府教習他在旁側觀考理所當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別的考生或筆疾書或愁眉不展的時候，天歌突然起，「答畢。」

全場嘩然！

文府第一場考試容為帖經跟墨義，以驗查考生閱讀數量為目的，考生需要飽覽群書才有可能取得更好的績。

依照規矩，凡『答畢』的考生需要離開文殿，直至下一場考試才可以再。

天歌音落之際，無視臺上臺下各種或期盼或嘲諷的目，快速離開文殿！

在大多數人眼裡，天歌之所以這麼快是因為本就不會。

而此時與天歌一起離開的除了楚太后，還有清。

原則上不到最後一位考生『答畢』，觀考者不許離開文殿，以免影響考生心態。

可誰能管得了楚太后！

清則是之前打過招呼，且得到太學院院令，亦是當朝皇上的老師孟臻孟帝師的默許。

相較於文府，武院的建築十分素樸且單一。

天歌急匆步武院，在耳房換罷考服之後走向不遠一片寬闊考場。

考場之際，天歌驚訝看到容祁仿若神降般站在口，朝微笑。

「怎麼又是你？」天歌忍不住皺眉，魂不散有木有！

「是啊，又是我，大姑娘不必太高興。」容祁手接過天歌遞過來的考牒，一臉笑靨如花的朝前湊了湊，「那個，你能說說你那捲子上對了幾道考題嗎？」

「不能。」天歌面無表開口，大步走進考場。

與文府不同，武院考核簡單暴且在前兩場有一定的運氣雜在裡面，能不能勝出，只看與你對擂的人是誰。

同樣一百三十位考生，由臨場試分組，共六十五組。

所以武院第一場考核之後，固定會有六十五人晉級，文府則依分數而定。

天歌算是武院考生中最晚到的一個，待列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武院考試正式開始。

場中試開始點名，被點到名字的考生兩人一組，依次跳上考場中六十五個圓形擂臺。

此時的楚太後跟清已然端坐觀考臺，各自心裡都了把汗。

尤其楚太后看的更，生怕哪個不長眼的傷到自己孫！

「謝如萱對韓可，司徒意對歐奇，天歌對婁炎冥，……」

隨著試將最後幾人的名字念出來，所有考生皆已到位。

天歌靜默凝視對面之人，材偏瘦，個子很高，手中握著武院刻意給所有考生準備的木劍。

現在的問題是，天歌即便穿著武院的考服，臉上卻依舊遮著代表份的白面紗。

面對這樣一個頂頂有名的廢，婁炎冥眼中自然而然流出毫不掩飾的鄙視跟不屑。

輕敵，乃大忌。

「戰！」

場中，試一聲喝令，六十五組考生揮劍對敵。

「請。」天歌橫劍為禮，目靜若平湖。

婁炎冥求勝心切，尚未還禮已然出劍！

只見一道筆直劍鋒斬出，帶著凌厲霸氣直刺向天歌心脈！

場外觀考臺上，楚太后無比張攥著孫嬤嬤的手，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清亦起，一向深斂的他竟完全不顧自己擋住後人的視線。

反倒是坐在角落裡的容祁不以為然，以當年銀面的實力，武院考試的前兩場本不值得期待，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意外。

他擔心的是天歌到底能不能通過文府第一場文試，頭髮都愁掉一大把了有木有！

臺上，天歌面對強橫斬過來的劍氣靜默不，直至到劍鋒實質近口時倏然躍起！

天歌速度太快，以致於婁炎冥反應過來挑劍之時，劍已經被天歌狠踩在腳下。

他想反抗，想把木劍出來繼續進攻，然而他本控制不了木劍下沉的軌跡，若不棄劍，他將與木劍一個下場！

婁炎冥果斷鬆開木劍，再出拳之際，一柄木劍已然橫亙在他脖頸上。

「你輸了。」天歌落地瞬間，朝場中高喝，「戰畢！」

「戰畢！」不遠的擂臺上響起同樣的聲音，天歌尋聲去，是古若塵。

觀考臺上，一片嘩然。

任誰也沒想到，鎮南侯府的廢嫡竟然與素有天之驕子的古若塵同時，也是最快完第一場武試的考生！

古若塵能一招制勝沒人意外，所有人意外的是天歌竟然也能做到如此！

眾目睽睽之下，無人能質疑這場武試的真實，天歌的那一招，足以用驚艷形容。

「孫嬤嬤……孫嬤嬤你看到沒，那是本宮的孫！厲害啊！」楚太后激落淚，雙手拉住孫嬤嬤，哭的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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