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興4年(公元226年)以來,丞相諸葛亮總共進行了六次北伐,其間雖有勝仗,但每次都鎩羽而歸,蜀國已經很久沒有過打勝仗的記錄。
城中眾臣聽聞「永安捷報」都覺得不可思議,眼看姜維投敵,永安城幾近失陷,何來的捷報?
現在並不是上朝的時候,好幾個大臣連服都沒穿,急匆匆地跟在信使的馬屁後面直奔蜀王殿。
蜀王殿外放著七八個碩大的麻袋,劉閃不及細問,急忙進殿,只見眾臣臉上皆是喜,好幾個已經淚流滿面。
眾臣剛要行禮,劉閃制止后徑直走到蔣琬跟前,疑地問道:「蔣丞相,永安城有何捷報?」
「陛下,永安城確有捷報!」蔣琬欣喜地捧著一張白絹抖著念道:「永安太守,平東將軍,臣鞏志,誠惶誠恐,代維上奏:將軍姜維,智取東。解永安之圍,獲糧餉無數。斬敵一萬餘,俘吳將全琮。」
「這就完了?」劉閃疑地問道:「姜維現在何?為何由鞏志代他上表?」
「陛下,這……奏表未有言明,臣實不知啊……」
劉閃深思片刻后問道:「姜維所言是否屬實?」
「陛下,殿外有鞏志送來一萬多敵兵左耳,理應不假!」費禕欣喜地說道。
「昨夜有探馬來報,傳姜維沿江而下,難道……」劉閃突然冷汗直冒,大聲吼道:「來人!傳令:令鄧芝、張嶷、廖化火速進駐永安,然後聽從姜維調遣!」
「陛下,姜維真的在吳境的東城?」
「這個姜維!你太自信了!」劉閃狠狠地罵道:「給你5000兵馬就敢深吳境!如果朕給你一萬,恐怕你敢打到建業!」
「若真是如此,姜維此舉恐怕不妥。陛下令姜維解永安之圍,他不駐永安卻進取吳國東,得勝后仍不退兵永安,這是抗旨。」蔣琬說道。
「不!朕只命他解永安之圍,並沒要求他進駐永安。如今永安之圍已解,姜維自然不算抗旨!」劉閃冷笑道:「姜維用兵深得相父賞識,他如果沒把握必會兵退永安;他讓鞏志代傳捷報,就是在試探朕的意思!他既然有把握,朕就給他兵馬!」
「陛下,臣也認同丞相的建議!」費禕上前一步說道:「吳、蜀兩國向來修好,姜維此舉必將惹怒吳國。如果魏國趁機攻打漢中,蜀國恐兩面敵。今南中未定,臣以為,急令姜維退兵才是!」
「修好?如果修好,他們就不該攻打永安!只有把他們打疼,將來才能真正地修好!」
「陛下,話是如此,臣仍擔心魏國從中作梗。諸葛丞相主張與吳修好,就是盡量避免兩線作戰,蜀國如今國力衰弱,臣實在擔心啊!」
「丞相不必多慮,漢中咽有魏延、馬岱和王平駐守,定能萬無一失。」劉閃哈哈大笑道:「聽聞今秋吳中大收,想讓姜維退兵,至要讓吳國賠償咱們一年的糧餉!」
「陛下,既然如此,臣有一計!」費禕神地笑道:「應速遣一善辯之士前往魏國,遊說魏、吳兩國相爭……」
「臥槽!沒想到你比我還狠!」劉閃口而出,說完才想到自己的話有問題,還好眾臣都沒注意,劉閃猶豫著問道:「誰能擔當此任?」
「陛下,臣認為,可讓向朗前去一試。」
「向朗?」
「正是!向朗,字巨達,襄郡宜城縣人,顯明亭侯,是中部督向寵將軍的叔父。向朗早年隨關羽將軍守衛荊州,後來因包庇馬謖被貶職,不久后重新啟用,現任左將軍之職,曾代理丞相冊封張皇后及太子劉璿。」
「蜀漢與曹魏素無使臣往來,朕還是覺得不會這般容易。」劉閃實在不相信向朗能勝任使魏之職,不過還是同意了費禕的建議。
劉閃同意讓向朗出使魏國,對說服曹魏出兵吳國並不抱希,劉閃是想讓他辦另一件事。
由於蜀國境現有的硫磺和硝石不多,北方的魏國卻很富,由於兩國長年兵,商旅有往來。劉閃希向朗到魏國之後,以「後主希長生不老,蜀國正在大量煉丹」為借口,促兩國間的硫、硝易,想必曹睿定會一口答應。
今日黑火藥試驗功,姜維並未投敵且立下大功,劉閃心裡很是高興。離開蜀王殿後匆匆趕到永寧殿,詢問那些嬪妃們的意願。
張雁詢問的結果既在劉閃的意料之外,倒也在理之中:已有子嗣的張鶯張貴人、王媛王貴人、張蘭貴人和蘇采自然願意留在宮中;近年特別寵的徐才人、林才人、杜婉儀也願意留下。
其他二十多人幾乎從未獲過寵幸,近日皇后和王貴人重獲寵信,們都不再抱希。如今皇上皇后開恩,聽說離開會有一大筆錢,並且府不會追究其「年齡問題」,們自然想離開皇宮。
「年齡問題」劉閃早就聽說過,古代的子嫁人時的年齡特別小,在漢代猶為明顯。據《漢書·惠帝紀》記載:公元前189年,皇帝劉盈曾下令:「子年十五以上不嫁,五算。」也就是說,子超過15歲未嫁人者,府將收取高額的「人頭稅」。
比如蜀國宮中的張雁皇后和王媛王貴人,們宮已有11年,現在仍不到26歲;張貴人也是未滿15歲就宮,現在也不過21歲。
劉閃並非不好,也不是嫌棄們曾是劉禪的嬪妃,他畢竟是現代過去的穿越者,很難接沒有半點,甚至不知對方姓名的子,只不過張皇后和張貴人是特例罷了。
當然,劉閃並不擔心自己會「孤獨」,因為他從黃晧那裡得知,皇帝是「一年一小選,五年一大選」,明年春季正是大選之期,到時候可以據自己喜歡的類型,任意挑選新進的佳麗。
由於今日張雁和張鶯都不方便,興緻極高的劉閃只好前往王貴人的清寧殿。
當劉閃沉浸在王貴人的溫廂中無法自拔時,姜維仍盯著桌上的地圖在躊躇滿志:諸葛丞相將畢生所學傳給自己,尚未立得大功就被封為衛將軍,已是三公(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將軍之一,地位僅次於大將軍,維定當竭心儘力報效蜀漢。
前日自己通過詐降,一舉攻下東縣,活捉吳將全琮,斬敵一萬餘人,並阻斷周舫、孫桓的歸路,猶如一顆釘子,牢牢地嵌在建平郡之中。
建平郡東有宜昌郡和南郡,南有武陵,只要能在建平站穩腳跟,奪取荊州將指日可待。諸葛丞相六次北伐收效甚微,皆是因為單線起兵之故。如果能拿下荊州九郡,將可從荊州和漢中兩路出兵北伐。
然而真的可以嗎?姜維微閉著眼睛,一個為期十年的龐大戰略湧上心頭。
城頭秋風瑟瑟,姜維深吸口氣。
眼下,自己現在的位置非常尷尬:自己阻斷了周舫、孫桓的退路,而他們也阻斷了自己撤回永安的退路。
如果陛下能發兵永安,哪怕只有5000人,自己也能跟鞏志形夾擊之勢,或許能吃掉退守巫縣的周舫和孫桓;如果後主不肯發兵,深吳境的自己隨時有被吃掉的危險。
眾將私下皆言,皇上無大志,自己也不敢提東征之事,唯有托鞏志向都報捷,皇上能否明白自己的苦心?若是後無主,自己手上無兵無將,空有報國之心又能如何?
又是一日的夕落下,姜維站在東城的城樓上,心無比焦急,臉上卻異常地平靜。
「報!」一騎快馬飛馳而來,城門迅速開啟又立刻關上。
「稟將軍:鄧芝、廖化、張嶷各領兵5000進駐永安!聖上有旨,他們全部由將軍調遣!」
「好!來得好!」姜維大笑道,向西面的都方向拱拱手道:「蒙陛下信賴,維當不辱聖恩!」
東城,治所殿。
吳班、高翔聞援兵已至永安,欣喜之餘也有些失,因為只有1.5萬人,加上東城中4000餘人,仍不到2萬。
東面,吳國以朱然為主將,丁奉、太史為副將,領兵3萬直奔東而來,預計明日午間即可到達。
如果加上巫縣周舫、孫桓的2萬人,吳兵共有5萬,敵方兵力佔有絕對的優勢。這小小的東縣城,城池不固,縱縱然糧草充足,僅憑這4000兵馬絕不可能阻擋5萬吳兵的進攻。
「將軍!吳將朱然驍勇善戰,應當早做決斷!」
「將軍莫急,我自有安排!」姜維安吳班、高翔二將后,立刻下達了一系列指令。
「梁緒!你帶500兵士,趁夜前往巫縣城南10里下寨,其間要大張旗鼓,多紮營帳;如果吳兵殺來,不可拼,往南撤退。」
「領命!」
「梁虔!你帶500的兵士,前往梁緒後埋伏,要故意讓吳兵發現;如果梁緒退來,你可與他往永安方向撤離,但不要進永安。」
「領命!」
「高翔!你引1000兵士,前往巫縣以東10里埋伏,要故意讓巫縣城的吳兵發現!若城中吳兵殺來,務必死戰!」
「領命!」
三將領命而去后,吳班不解地問道:「將軍,可是打算放棄東城?」
「不!」姜維有竹地笑道:「我不僅不會放棄東城,我還要佔領巫縣!唯有這樣才能讓永安、巫縣和東連一線。」
「可是……巫縣有2萬吳兵,強攻巫縣至需要6萬兵馬,咱們加上永安的1.5萬人也不到2萬,如何攻佔巫縣?況且朱然的3萬大軍轉眼將至,咱們卻在多路分兵,如今東守軍只剩2000兵士,豈不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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