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奇怪地看了一眼孟思昭,他難道是了自己的影響,也隨口就把離婚當口頭禪。
一聽孟思昭態度堅決地說再這樣人就離婚讓金穗回娘家,廖春蓉的腳步有些了。地說:“你當我不知道?你們軍人是不能隨便離婚的。”
“你們要是再這樣迫金穗,你看我能不能離!”孟思昭毫不留地說。
金穗順勢補充道:“反正我被你們得被離婚趕回家,傳出去以后也沒有誰再敢娶我。我就天天在家里混吃等死。我不好過,大家都別想好過。”
廖春蓉分析這其中的厲害關系,連連擺手:“別,別這樣,好好商量。”
金秀帶著哭腔說:“我姐要是被離婚回家,以后我還用嫁嗎?人家知道有你們這種丈人家,有多遠就躲多遠。以后我也在家混吃等死,什麼活兒都別我干!”
金科還嚷嚷:“嘿!我是兒子,你們是賤錢貨,能跟我比嗎?”
金穗出手指著門口:“麻煩你這個高貴的兒子立刻滾出去,我這個賠錢貨的屋子不配招待你。”
廖春蓉又立刻過來護著兒子:“怎麼這樣跟你哥說話的?你好歹是個妹妹,不會讓著哥哥?”
“夠了!”孟思昭大吼一聲:“請你們馬上從我家里滾出去,我和金穗不歡迎你們來。”
廖春蓉立刻又喊起來:“哎喲,你好歹是個軍,怎麼這麼跟丈母娘說話的?”
孟思昭嗆:“你也是做丈母娘的人,你看誰做人做到你這個份上?把金穗都到什麼份上了?真想死?”
“命大死不了!”廖春蓉氣呼呼地說。
金秀捂著眼睛對自己的母親說:“媽,你能不能不要再丟人了?“
“跟自己家人說話,有什麼丟人的?”金科說。
孟思昭深深地看著金穗,他現在知道特別艱難,都不知道以前是怎麼過來的,前有許秋平后有廖春蓉,沒被死真的就是極大的幸運。
“金科你這種人怎麼不去死?”金穗怒吼起來:“你活著有什麼用?全家人為了讓你過得舒坦都在吃苦,作為一個男人,你稍微有點擔當,我能幫的我還可以幫。現在你這樣上門來,存心不想讓我過日子,那大家都別過了。”
說完風風火火地朝廚房走去,拿出一把菜刀往屋子里沖過來,就要朝金科腦袋上劈過去。
孟思昭一把拉住:“冷靜,冷靜!”
金穗揮舞著菜刀大吼:“你攔我干什麼?我把他們都砍死了,你落個清靜,以后帶著娟娟婷婷好好過,再娶過一個媳婦就是了。”
金科嚇得起不來,雙手著廖春蓉的,哆嗦著說:“這個瘋子要殺人啦。”
金秀掰開他的雙手,將他拖走:“你還不快走,你真想被我姐砍死?”
這下廖春蓉也反應過來,跟金秀合力將兒子拖走。一邊拖還一邊罵:“這個兒白養啦!不給錢給娘家竟然還要下狠手!你早晚要遭報應!天打五雷轟!”
都到這種時候了,廖春蓉還不忘拿個碗,將桶里最后幾塊豆腐撈走。
待他們都走之后,金穗把菜刀扔在地上,著大氣對孟思昭說:“離婚吧,離婚了你也清靜。不然這樣隔三岔五地來,我們還要不要生活?”
孟思昭把菜刀撿起來放回廚房去,再過來跟解釋:“我剛才說離婚只是想嚇一嚇你媽和你哥的。不是真想!”
金穗不看,坐到床上去說:“有這種家庭,我真是夠了。”
孟思昭與過來并排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與說:“我的家庭什麼樣你也看到了,不比你娘家好到哪里去。越是這樣,我們才越要齊心協力,把日子過好來,你懂我意思嗎?”
“貧賤夫妻百事哀!”金穗泄氣地說。
“哪有這麼悲慘?”孟思昭笑著說:“對付無賴,你得用更無賴的辦法,知道嗎?”
“你想干什麼?”金穗問他。
“這陣子我在家里,橫豎也沒有什麼事,娟娟婷婷我看著,你回家鬧幾天。”孟思昭笑:“老實人為什麼總是被欺負?因為他們有底線,無賴沒有。”
金穗搖頭:“不想去,耽誤我掙錢。”
“以后我要是不在家了,他們再找上門來,你怎麼辦?”孟思昭反問道。
“好說,我再拿菜刀就是了。”金穗耿直地說。
“行吧,我就給你提供一個思路。這幾天在家呆著,覺得看孩子也是不容易的。你要不趁回娘家的時間休息幾天,什麼都不用管。”孟思昭又在勸說。
金穗從口袋里掏出賣豆腐的錢,遞到孟思昭跟前:“這是今天賣豆腐收到的錢,我覺得做豆腐賣應該可以。”
孟思昭挑著眉,并沒有說話。
金穗說:“你是覺得這樣子不符合軍屬形象?”
孟思昭失笑:“我是想等你繼續說下去。”
“我給你算一筆賬。我這一鍋豆腐是五斤豆子,黃豆是四錢一斤,我一鍋豆腐要能賣三塊錢,我就賺一塊錢了。這樣我一天能賺一塊錢。我兩天做一鍋,一個月能有十五塊,不比掙工分容易嗎?”金穗說起這個事就眉飛舞。
孟思昭皺皺眉頭:“但是現在政策并沒有開放。”
金穗倒是不以為意:“你看我上次在供銷社都能買到土制的布,這說明了什麼問題?說明民間的小易還是很活躍的,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說,這些是將來的大勢,誰先下手,誰就能賺錢。”
孟思昭又有些擔憂地說:“做豆腐很累,你的吃不消的。”
金穗聳聳肩:“賺錢有什麼可累的?下地掙工分不是更累?”
“這幾天我尋思著把屋前屋后都圍起來,我不在家你們單獨住這,終究是有點危險。圍好圍墻這后去一趟醫院,我檢查,你檢查。要是沒什麼后癥,你要做豆腐就做吧。”孟思昭沒有再反對。
金穗聽完眼前一亮:“嗯?去縣城我們也可以賣點豆腐。然后從縣城搗騰些好玩意兒回青山公社來。”
孟思昭問:“挑豆腐去縣城,這也太明顯了吧。萬一路上到什麼糾察,那怎麼辦?我們坐火車去,也不方便。”
金穗瞪他一眼:“我不做水豆腐,我做其他的豆腐不行?”
“行行,做什麼你自己決定。”孟思昭看著,越發地覺得這個金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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