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宮毅這樣子,花覓的心里頭是又心虛又心,怎麼也沒想到,宮毅竟然能找到這兒來。
費了很大的功夫吧,真是有心。
宮毅是個好人啊。
慌忙找到自個兒的手機和車鑰匙,一邊將宮毅的電話號碼從黑名單里拖了出來,一邊拿車鑰匙開了車門。
“哐”一聲響,宮毅打開了保姆車的車門,他也沒上車,只一泥水與水的混雜著,站在車外頭,沒好氣的問道:
“你在城里待好好兒的,出來干什麼?”
“接資啊,我能干什麼?”
花覓打著呵欠從床上下來,走到門邊,示意宮毅上車,
“你別在門口站著,進來。”
“不進來了,我上臟的很。”
宮毅抬起腳,腳上全是泥,花覓的保姆車干凈的,他進去了,回頭還得打掃衛生。
這時候,就別忙活了吧。
“讓你進你就進,這輛車是我撿的,我進來的時候也沒比你好到哪兒去。”
花覓轉來轉去的,把作業板上的早早孕試紙給掃進了垃圾桶,又給宮毅拿了一瓶水,轉找到自己的大挎包,從里頭拿出乙醇、無菌紗布和止凝膠來,
“你上來我給你看看臉上的傷。”
的口氣好了不,畢竟宮毅是個好的人,還找了一晚上,得對人家態度好點。
宮毅定定的看著花覓,張了張,最后還是掉滿是泥的長靴上了車。
等他剛把雨下,又被花覓給摁著坐在了航空椅上。
他那積攢了一晚上的怒氣,在看到花覓安然無恙時,便消散的特別快,
“你知道這個時候,你一個人在外頭,又招呼男人上車,意味著什麼嗎?”
他看轉過來,用無菌紗布沾了乙醇,往他臉上一陣懟,又不由得笑了一聲。
過了會兒,宮毅收斂了笑容,緩緩的說,
“戴芳摔的快不行了,那個方欣的一路哭哭啼啼的,給送回了湘城。”
這幾句平平無奇的話,暗含著人的惡,惡到了極致。
那群人渣以為方欣和戴芳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所以的確是準備把們倆辦了。
但是還沒開始,戴芳就拉著方欣跑了,兩人慌不擇路的在雨林里竄,最后戴芳跌下了懸崖。
送到救護中心的時候,這人就剩下了一口氣,到現在還沒醒。
反倒是方欣,哭哭啼啼的,上還好,但問什麼也不說。
宮毅沒有把事的經過詳細說出來,但花覓卻知道發生了什麼。
云淡風輕的站在宮毅面前,替他清理著臉上的豁口,臉上的表有些微微的譏諷,
“我出城的時候,們倆跟在我后面,我就跟們倆說過,城外危險的,讓們倆不要出城。”
也不是說出了城就會百分之百的遇上危險,但危險系數肯定比城高。
尤其是兩個如花似玉的人。
將宮毅臉上的污清理干凈,花覓丟掉了一團被染紅的無菌紗布,給宮毅涂抹著止凝膠。
又對宮毅說,
“我隔老遠就看見了那群男人的營地,沒靠攏他們,這種時候還是得謹慎一些,倒是沒想到戴芳和方欣去了。”
說著,坐在到門邊的座椅上,看著門外飄飛的雨,
“昨天晚上戴芳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們去的太慢了,讓我先去救們,我沒去。”
知道這種話說出來,很多人會罵見死不救,說狠心無,明明知道兩個孩兒落虎口,還不幫忙拉一把。
事實上以的手,以一打多也不是什麼問題。
可是萬一呢?如果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那群男人里頭,出現了一個比花覓更能打的,在瞬移之前就把撂翻了。
怎麼辦?
又不是對來說,生命中不可缺失的兩個人,沒有重要到讓豁出命去救的程度。
自私,不想為此冒險。
更何況,的肚子里還有很大可能,揣了個小家伙。
“我知道我說出這種話來,對你們這些駐防來說,行為太過于自私與卑劣了些,但這就是我,你們往后要不愿意再和我做朋友,我無所謂。”
花覓繼續說著,雙臂抱著小肚子,倔強的看著門外的雨。
上輩子沒和駐防做過朋友,這些末世初期的駐防,太過于高尚,就顯得格外自私。
一只大手罩在了的頭頂上,溫暖而干燥的手心,了的頭發。
花覓轉過頭,看見的是宮毅的一張笑臉。
他一笑,臉頰邊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麼嚴肅,像個大男孩兒似的,
“我做了好一年多的SOS,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一次你的選擇,百分之百的正確,就像孩子看見落水的人,自己不能下水去救,一定要去找大人幫忙才行。”
戴芳已經報過SOS了,他們的作是慢了一些,但那是因為戴芳本就沒有報清楚方位。
要相信救援隊,相對于野外來說,湘城只是個局部的點,很小很小的一個點。
城外是漫無邊際的荒山野嶺,一大片一大片無人居住的區域。
很多的區域里,甚至連信號都不通。
更何況,戴芳和方欣最后還跑出了營地。
在這種況下,救援隊只花了幾個小時,就找到了戴芳和方欣的蹤跡,已經算得上神速了。
所以誰能說花覓的明哲自保是錯的?這種時候,已經搭進去了兩個,難不還要再把另一個無辜的孩兒送進狼窩?
這就是正確的?這就不自私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就像剛剛那樣,你沒有確定我的來意之前,不會第一時間給我開門,這是對的。”
宮毅忍不住又薅了幾把花覓的頭發,手一如記憶中的那樣順。
直到他的手被花覓打開,他才又是說道:
“行吧,我氣也氣夠了,你這兒有什麼吃的?找了你一晚上,一口水都沒有喝過。”
花覓這才下心頭復雜的,起來,從的大挎包里掏啊掏的,掏出一個自熱小火鍋(暗黑芥末味)。
“換一個,我不吃這個。”
宮毅一見花覓掏出來的小火鍋,眉心一跳。
他對于這個口味有心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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