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警察就調查明白事的前因后果。
“國家給你們開工資,是讓你們干活的,不是養老爺的。欺負一個姑娘,算什麼能耐。”
“警察同志,把這個死婆娘抓走。烈士后代都欺負,缺德玩意!把關起來,讓在里面好好勞改造。”
“你是烈士的孩子?”
池箐箐微微低頭,“我父親是烈士,越z的時候……”
說不下去了,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段畫面,似乎是兩歲多的時候,父親從部隊回來,把抱在懷里,給甜的大白兔糖,還給講故事聽。
想到往事,池箐箐忍不住淚水再次落。
眾人見狀,七八舌地替池箐箐聲討糧食站的工作員,就連拉車男人都說,這趟車他不收錢。
警察眼神沉了沉,“你是糧食站領導?你的職工打人,已經犯治安條例,我們帶回派出所。”
工作員面大變,不停往后退,“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推了一下,我沒打!”
“你還說沒打!看你給這孩子弄的。”一個老嫂子拽著池箐箐的手,“手掌破都蹭破了,你這種人就該抓起來,警察同志,趕快把抓走。”
“姐……”
站長見狀不對,立刻打斷工作員的話音,“警察同志,我一定好好教育我的職工,這種工作態度,我讓在全站做檢討,扣工資!
還愣著干啥,趕快過來給這位同志賠禮道歉。這位姑娘,小柳做得不對,我這個站長也有責任,對不起,請你原諒。
也是最近家里出了事,心不太好。要是被帶去派出所,的工作就沒了,家里老老小小都指這個工作吃飯。”
說著站長一把拽過工作員咬牙切齒道:“還不道歉。”
“姑娘,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今天心不好,你別和我計較。”
池箐箐冷著臉不做聲。
“你心不好,就可以欺負人,那我心不好的時候咋辦?我大米的品級,我大米的稱,還手打人。”
“都是我們的錯,這位同志你放心,一會兒我親自給你過稱,大米我也看了,一等品的品質。還有我讓賠你醫藥費和裳的錢,你就原諒一次,人難免犯錯誤。”
“姑娘,一看你就知書達理,別和我計較,我賠你十塊?不三十塊當醫藥費和裳的錢行嗎?”
工作員哭喪著臉,心痛得滴,三十塊錢快趕上半個月工資了,就這樣沒了。
“那好吧,只是以后你工作的時候,不要再把個人緒帶到工作中,大家都不容易。你們干活辛苦,我們農民種地也難,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汗珠子摔八瓣,才種下這點糧食。”
“是是,大家都不容易,我教育。”站長忙附和池箐箐的話。
“警察同志,我接的道歉,誰都有犯錯的時候,麻煩你們,讓你們跑這一趟。”
“沒事,這是我們的工作。”
事圓滿結束,有站長主持工作,池箐箐的糧食很快就稱完了,一共是三千零十二斤六兩,賣了六百零二塊五二,加上工作員賠的三十塊。
池箐箐手上一下有了六百多塊的巨款,高興地不行,給了拉車師傅十塊錢,謝剛才他幫自己說話。
拉車師傅連連道謝,告訴池箐箐自己平日就在火車站二道口這附近拉貨,以后有啥需要拉的,他都給按便宜的算。
有了錢池箐箐直奔百貨商場,花了十二塊五買了一雙紅星小白鞋,貴是貴了點,但質量比集市上好太多,集市上買的小白鞋,鞋底是生膠做的,冬天一冷容易斷裂,遇水還特別。
但是品牌小白鞋,鞋底的,還有一定的防抓地能力,有了這雙鞋,妹妹就敢邁開跑步了。
九十年代的百貨商場,只要不是滬城的尖貨,普通商品什麼都有。
池箐箐又給妹妹買了一個雙肩書包,這是時下最流行的,又買了一套藍白相間運服,進青春期小孩穿的小背心,漂亮的碎花長袖小褂等等。
桃、大白兔糖、巧克力、娃哈哈、火腸、方便面,等池箐箐察覺東西有些重的時候,低頭一看,手上大包小包已經滿了。
這些東西一共花了一百多塊,看到九十年代的價,給極大地刺激,這麼便宜的東西,不買就虧了,一共也就花了一百多塊,池箐箐覺得很值。
走出百貨商場,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東西放空間,因為除了買生活用品外,還有最重要的事,就是買藥材種子,要在空間試試種藥材。
誰知縣城唯一的種子公司下午關門,沒辦法池箐箐只能去大的農貿集市看看,倒也找到幾家賣種子的,可惜都是菜種、花種這些。
“姑娘,要不你去前面的中藥店問問,那邊兒興許有。”
老板的提議,給池箐箐換了一個思路,“謝謝老板,這幾包種子我要了,您看多錢。”
見池箐箐買了不種子,老板還告訴,花鳥市場里還有小樹苗,桃樹、蘋果樹、李子樹,種類很多,不過要早上去,下午就沒什麼人了。
聽到有果樹苗,池箐箐眼睛微微發亮,空間種出來的水果肯定好吃,等下個休班日,就去買樹苗,現在要趕去縣城最大的中藥店。
到了中藥店一問,還真有藥材種子,不過品類不多,數量也。
“姑娘,你要種藥材?不同藥材是分產地的,比如枸杞,只有中寧的有藥用價值,其他枸杞藥效不行,再比如山藥,藥的鐵山藥最好的藥材產地在豫省焦作,別的地方種的鐵山藥只能當菜吃。”
“老師傅,我想試試看,種藥材能多賺些錢,如果真不行我也死心。”
見勸不,藥店老師傅拿出一些種子,“這是何首烏種子,這是黃芪的,這是黃,這是杜仲,你先試試這幾種吧。”
“老師傅,您這里所有的藥材種子都在這了嗎?”
“還有一些,不適合咱們這種植。”
“什麼種子咱們這里種不了啊?”
“野山參。”
聽到野山參三個字,池箐箐突然心跳加速。
她為救母親和他們做下約定故意接近他,成為他的軟肋,他第一次見她就被她身上的倔強吸引,后來一步步踏入陷阱。他以為她只是為了錢接近他,而她以為他只是因為她長的像他的初戀才接受她,可其實并沒有什麼初戀,自始至終他愛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冬城人人都說孟鶴行秉節持重,光風霽月,待人接物溫和守禮,從不逾矩。向他示愛的名媛如過江之鯉,卻沒見他對誰動過心,被好友戲謔青燈古佛與他最為相配。但沒人知道,孟家二樓的書房掛滿了一個女子的素描,孟鶴行常常駐足於此,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孟氏集團繼承人隱婚的消息爆出來那天,有人看見,在酒吧斑斕的燈光中,平日清冷自持的孟鶴行一身戾氣,將一女子按在懷裏,掐著她的下巴狠狠地親了上去。——孟鶴行第一次見到司隱,是她被司家找回來那天。他撐著樓梯扶手,漫不經心地俯身向下看,正好對上司隱望過來的眸子,毫無波瀾的眼神,似蘊藏著皚皚冬雪。他微頷首,表麵風平浪靜,心裏卻在無聲模仿“司隱”這兩個字的發音。後來,孟鶴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將司隱欺負慘了之後,聽她斷斷續續的呼吸,拇指摩挲著她的眼角,在她耳邊繾綣般地一聲聲叫著“影影”。——約定好的兩年之期一到,司隱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寄到孟鶴行公司。當天夜晚,她剛到家,就被沙發上坐著的人影嚇了一跳。夜色朦朧中,唯有孟鶴行指間那一抹紅在慢慢褪色,他冷笑一聲,將煙摁滅,起身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離婚?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