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簡單了,”元知象搖頭道:“這門功法,是掌教花費數十年心才研制出來的,為的是以魔氣取代靈氣,打造能夠不限制的天境陸地神仙,修行要求太高了,這麼多年了,也就發現了劍一和齊百俞兩個人,你覺得齊百俞和劍一這樣的妖孽,能到幾個?”
“這……”聶鬼神嘆了口氣,道:“是弟子太想當然了。”
元知象沉道:“這幾十年里,整個云州,也就只有劍一和齊百俞符合要求,即便是那顧斬,也達不到要求。”
“顧斬都不行?”聶鬼神詫異。
元知象點頭道:“掌教之前與顧斬手時試探過,顧斬和你我一樣,沒有仙緣,靈臺無,已經快走到武道盡頭了。”
聶鬼神嘆了口氣,道:“這仙緣真是無可奈何啊,多驚才艷艷之輩,都因無仙緣而蹉跎了一生,只是,師叔,齊百俞和劍一都是有仙緣的,如果掌教的計劃失敗,實在太可惜了!”
元知象微微搖了搖頭,道:“沒辦法,得賭一賭了,而且,如今這世道,有仙緣也很難再天境了!”
說罷,元知象指了指天穹,緩緩說道:“這天,變了,越來越矮,越來越小了!”
聶鬼神有些疑。
不過,沒等他詢問,元知象突然瞇了瞇眼睛,著丹山方向,低聲道:“差不多了,顧斬氣勢已經衰竭了!”
話音一落,
元知象當即手掐法決,口中念念有詞,一縷縷真元之力從他手指彌漫出來,他朝著齊百俞一指點去,
就在那一瞬間,
一直沉默著不發一言也沒有任何作的齊百俞突然了,上陡然之間蔓延出一縷縷魔氣,鬼臉面之下,一直閉著的眼睛勐然睜開,紅的雙眼之中繚繞著一道道的霧氣,氣息懾人,仿佛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鬼。
“師叔!”聶鬼神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有把握嗎?”
元知象臉變得冷峻,說道:“必須行,顧斬是齊百俞最后一塊磨劍石。”
聶鬼神低聲道:“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顧斬此子太邪門了,他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底牌,我之前已經將此子出道以來的經歷都調查清楚,翻來覆去的研究過好幾遍,最后總結出一點,就是邪門。
此子一路而來,看似遇到過很多危機,也一直沒有什麼強大的背景底座支持,可每一次必死之局他都會發出難以想象的底牌,而且都是之前沒有展過的,就比如剛剛的雷霆斬,誰敢相信,此子的雷霆斬已經修煉到了如此地步?
恐怕千羽門數百年歷史上都沒人修煉到如此深過,可是,此前從未見他使用過,師叔,難道您相信這是顧斬才修煉的嗎?就算他天賦再強,也不可能一年半載就修雷霆斬!”
元知象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我會隨時做好準備,如果真的出意外,立馬帶著齊百俞離開再做謀劃。”
……
丹山上,
一片駁雜混,樹木一大片一大片的斷裂,山石滾著,丹派山門熊熊大火燃燒著,尸骸遍野,流河。
半山腰中的石階之中,
顧斬一腳踩碎一個宗師的腦袋,手中的兩把橫刀在石階上,他一腳踢飛面前的無頭尸,緩緩坐到了流淌著鮮的石階上。
一口濁氣長長的吐了出來,
看著山里山下慌逃走的那些人,顧斬也沒有興趣再追了,高手都被砍完了,剩下那些小嘍啰也砍了不,屬實有點乏味了,
當那些高手砍完之后,剩下的那些人,在他眼中也就是一會活的干柴而已,
但是,砍柴,也是一個力活啊,
砍得久了,還是會累的,
當坐下之時,上立馬就傳來傳來了一陣陣疲憊,的真元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只是,丹山上,熊熊大火燃燒著,照亮了半邊天穹,映襯得那些飄飛的雪花有點像夏日里的螢火蟲,頗有幾分落差唯。
好久沒這麼酣暢淋漓了,今天這一戰,是從早上一直砍到了些晚上。
顧斬手從懷里取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油餅。
這是中午的時候從丹派山門里順來的,那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今天恐怕是沒機會吃飯了,所以,就取了一個油餅帶在了上。
油紙上沾了不的鮮,但是,這油紙防水,并沒有浸進去,油餅還能吃。
或許是一直帶著,
油餅還有些溫熱。
山腰之上,火繚繞著,雪花也在慢慢飄飛著,流淌的鮮已經開始凝結了,顯得是那麼妖異而又深沉,
顧斬坐在遍地的尸骸之中,慢慢的咬了一口油餅咀嚼了起來,夜之下,他背后是漫天火,周是殘肢斷臂,顯得很是孤獨。
就在這時候,
山下的石階大道上,
突然出現了一道影,一步一步的走了上來,
是一個臉上戴著鬼臉面的人,
手上握著泛著紅澤的劍,姑且可以稱得上是一把劍吧,因為仔細看,那把劍也就是一個鐵疙瘩,劍柄是正常的,但是劍很不規則,別說鋒利的劍刃,連一個劍片都稱不上。
但顧斬卻覺得那把劍很不錯,
因為,此時,他的橫刀,和那把劍差不多。
而他的刀,完全就是因為砍人砍出來的,砍得人太多了,刀就仿佛被捶打了無數次,捶打了一個鐵疙瘩。
而那個鬼臉面人手中的劍也是一樣,
顧斬很有經驗,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是砍人砍出來的。
那黑人一步步走了上來,每走一步,都能夠覺到天地之間的迫更加的強烈了幾分,
顧斬依舊不急不緩的吃著油餅,
約半盞茶的功夫,
那鬼臉面人走上來了,
顧斬坐在上方的臺階上,俯視著那個鬼臉面人,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齊百俞。”
鬼臉面人有些僵的歪了歪頭,然后緩緩取下面,出一張清秀卻充滿了詭異的臉,里發出一道很怪異的聲音:
“終于……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