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鴻臚寺。
如同古川所猜測那樣,天才剛亮,皇宮之中就來了一隊人馬,奉皇帝旨意來請顧斬進宮面圣。
皇宮很大,也很雄奇。
不過,顧斬并沒有機會一窺全貌,不過,一路而來,顧斬倒是有些慨,不愧是大夏中心,戒備非常森嚴,高手無數,陸地神仙知不到,但是,就只是這一路過來,不過是皇城一隅,顧斬就知了不下十位絕頂宗師。
馬車快速前行著,顧斬一直坐在馬車里,直接被拉著來到了一座宮殿之外。
如今皇帝病重,是太子監國,而顧斬的正式封侯儀式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顧斬如今的份不一樣,為了表示重視,皇帝即便是病重也會要先單獨見一見。
來到宮殿門前,一個太監讓顧斬稍微等一下,然后便進宮殿里去了,不一會兒,那太監便出來請著顧斬進了宮殿。
這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十分大氣,但是,里面的點綴卻非常,顯得有些空的,一眼就能看到最深有一張華貴的大床。
此時,床上正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幾個丫鬟太監在一旁侯著,床前坐著一個容貌絕佳的婦人,只是坐在那里,便讓顧斬覺到有些驚艷。
漂亮人,顧斬見多了,
但是,這個人不一樣,并非是在容貌上能比古傾城、寇白門這些人致多,而是那種氣質,僅僅只是坐在那里,便讓顧斬覺到這就是人間絕。
引著顧斬進來的那個太監急忙低聲在顧斬邊低聲道:“侯爺,此乃皇后娘娘。”
顧斬瞬間恍然。
皇后呂晚棠,曾也是天下有名的,出高貴乃是呂氏門閥嫡,十幾歲便嫁給了當時還是皇子的姬異為妃,后來姬異登基,呂晚棠自然而然就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作為皇后,又擁有宗師的武道修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保養得好,看上去很年輕又擁有著這份讓顧斬都驚艷的氣質也是理所當然。
而躺在床上的那個白發老者,份不言而喻,自然就是當今夏國皇帝姬異。
顧斬看了看姬異的容貌,心里微微有些詫異,與他所聽說的英明神武的形象區別太大了,明明年紀比皇后呂晚棠只大了十幾歲,可現在看上去兩人相差三四十歲都說得過去。
最主要的是,姬異和傳聞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樣,滿頭白發,滿臉都是褶子,皮干枯,材消瘦,哪里有半分神武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將死未死的老頭子模樣。
顧斬上前兩步,微微躬執禮道:“臣,顧斬,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龍榻之上,姬異掙扎著往床頭倚靠坐起來了一點,臉上出一縷笑容,出干枯的手輕輕招了招,道:“顧卿,過來……過來近些,讓朕好好瞧瞧!”
顧斬愣了一下。
皇后呂晚棠面平澹,道:“云侯,陛下生病不適,你且過來近些,也便跟陛下好好說會兒話。”
顧斬拱手道:“遵旨。”
說罷,顧斬往前走了兩步。
姬異又輕聲道:“再近些,到床邊來,朕想好好看看朕的天下第一!”
皇后孔微微一,深深地看了姬異一眼,便緩緩起,向旁的太監吩咐道:“為云侯看座。”
那太監立馬從旁邊搬來一個凳子放在床前。
皇后則退到了一旁。
顧斬心里有些疑慮也有些詫異,他實在想不通皇帝的意思,表現得實在有些太過于詭異了,和他預想之中完全不一樣。
顧斬坐到床邊,拱手道:“陛下。”
姬異端詳著顧斬,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好一會兒,緩緩出手,握住顧斬的手,虛弱道:“好,好啊,不愧是我大夏近兩百年來最年輕的侯爺,好啊,好啊,難怪楊卿數十年未曾與朕聯系,唯一一次來信都是向朕舉薦你。”
就在姬異握住顧斬手那一瞬間,顧斬微微瞇了瞇眼睛,心頭勐然一驚,他竟然從皇帝的里到了一縷若有若無的毒。
心中詫異,但顧斬表面上卻不聲,開口道:“陛下說的是楊允之楊先生?”
姬異輕聲道:“是啊,是允之,他在離世之前曾為我送來過最后一封信,也是他這最近二十年里唯一一次向朕進言,就是讓朕一定要視你為國之棟梁。
朕,早就想要見一見你了,果然如允之所說那樣,氣宇軒昂,國之麒麟啊!”
“陛下過譽了。”顧斬說道。
姬異握著顧斬的手,微微笑了笑,道:“不過譽,不過譽,朕一見卿就心生喜,大夏能有你這樣的好兒郎,是朕之福,是大夏之福!”
說罷,姬異突然問道:“卿,可家了?”
“啊?”顧斬愣住了。
姬異笑呵呵的說道:“朕的安樂公主,尚未親,如今倒是與卿年紀相彷……”
“陛下!”
就在這時,皇后突然說道:“您說什麼呢,安樂早已經許了人家,另外,人家云侯這才第一次見您,您就跟人家說這些事,就不怕嚇著人家云侯!”
姬異無奈的輕笑了一下,道:“倒是朕有些湖涂了,唉,也不怪朕啊,朕一見云侯,實在是喜得不得了!”
皇后說道:“陛下,來日方長,云侯來京也不會一天半天就離開,有的是時間,等您龍康復,再好好的跟云侯多見見不就行了。”
姬異輕笑道:“如此甚好!”
皇后向顧斬,說道:“云侯,陛下龍欠安,太醫囑咐了,要多加休息,今日就到這兒吧,待過些時日陛下龍康復,再召你前來。”
顧斬起,拱手道:“既如此,臣就先告退了!”
姬異微微點了點頭。
皇后向旁邊的太監吩咐道:“送云侯出宮。”
當即,太監就恭敬地請著顧斬出門。
待到顧斬出門遠去,
皇后揮手讓宮殿里的丫鬟太監都出去關上了門。
那一瞬間,滿臉微笑的皇后臉瞬間變得沉下來,冷冷的看著床上的姬異,說道:“陛下這是想讓云侯來闖皇宮撥反正嗎?您剛剛干嘛不直接跟他說呢,云侯號稱天下第一,指不定真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皇城軍,對抗供奉閣!”
姬異躺在床上一不,眼神冰冷的看著皇后呂晚棠,沒有說話。
呂晚棠緩緩做到床邊,說道:“陛下,你何必如此,為了一個顧斬,你竟然要與姬氏呂氏為敵,你難道不清楚你的皇位是誰給你的嗎?為了一個顧斬,連皇位都不要了!”
姬異臉沉,道:“朕不是為了顧斬,是為了夏國,是為了這好不容易才換來的江山社稷,呂晚棠,你知不知道你們現在在做什麼,你們現在是在讓夏國走向滅亡,夏國會毀在你們手里!”
“哼,”呂晚棠說道:“夏國不會毀在我們手里,反而會千秋萬代,一統天下,姬異,你真是湖涂了,你不明白見神之法的意義嗎?你不明白顧斬后那份仙門傳承的意義嗎?
你知不知道,見神之法,可以打造出沒有限制的陸地神仙,你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我們可以直接吞并南晉北魏,可以走出北荒,統一天下!”
姬異冷笑不語。
呂晚棠又說道:“你知不知道顧斬的傳承有多恐怖,他一個不通武道的普通人,短短四年,里達到如此就,若是這份傳承掌握在呂氏和姬氏手中,統一天下還有什麼難度嗎?”
姬異微微搖頭,道:“你們被貪婪能比了雙眼。”
“不是我們被蒙蔽了,是你錯了,忘記了這世間的本質!”
就在這時,大殿里走出來一個白須老者。
皇后一看到這老者,急忙躬執禮道:“老祖。”
這老者微微點了點頭,走到姬異邊,道:“異兒,老祖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當真不配合嗎?”
姬異看著眼前的老者,眼神里流出一悲哀。
這是他姬氏老祖,姬氏門閥的幾位陸地神仙最強的一位,當年曾一手扶持他登上皇位,可如今卻又親手來毀了他。
姬異看著姬氏老祖,說道:“老祖啊,你們真的錯了啊,見神之法乃是武道傳承新系,我很清楚它的價值,我知道他可以改變時代,但是,我們沒必要這麼做啊,顧斬是我大夏子民,是我大夏侯爺,他能創造出見神之法,不就意味著,他比見神之法更有價值嗎?
如今大夏才剛剛安穩,憂外患都還在,但是,就憑他天下第一,憑他創造見神之法,只要他坐鎮邊疆一日,我大夏就一日不用擔心外敵,天下人都垂涎他的見神之法,可不也恰好證明,所有人都忌憚他的見神之法,
他是個武癡,一個沉迷于武道的人,只要我皇族真心待他,他亦會回報以真心,我大夏便擁有一枚定海神針,我們何苦要去毀了他?他若是傳出見神之法,在我大夏,難道最先益的不是我皇族嗎?”
姬氏老祖搖了搖頭,道:“你錯了,你本沒弄清楚,我們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見神之法,而是顧斬后的無上傳承!”
姬異無奈笑道:“若是為了見神之法,我尚且還能接,見神之法的意義太大了,可你們竟然只是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傳承?
所謂的無上傳承,不過就是你們的臆想而已,本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顧斬擁有著什麼無上傳承,就為了一個莫須有的東西,你們就要賭上整個江山,夏國已經經不起折騰了,若是你們真對顧斬出手,你們贏了,天下,民心崩潰,南晉北魏忌憚之下,必定聯手攻打,
你們輸了,顧斬必定起兵,甚至直接打開國門,外敵侵,夏國,亡矣!”
“你錯了,”姬氏老祖說道:“第一,顧斬絕對有無上傳承,否則,不可能有如此就?”
姬異搖頭道:“難道他就不能是天賦異稟嗎?他就不能是天資無雙嗎?另外,就算真有傳承,可,這世間的神功籍那麼多,為什麼總是只有寥寥幾人功名就,為什麼同樣的武功,有的人強有的人弱?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所謂的傳承,或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東西,強大的不是傳承,而是顧斬這個人呢?”
姬氏老祖搖頭道:“顧斬,一個靈都沒有的人,一個出卑微到泥濘之中的人,他能比我們這些人還要強嗎?他能夠通過那份傳承達的就,我們姬氏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能比他強!”
姬異微微閉眼不說話。
姬氏老祖又說道:“另外,顧斬很強,不可否認,但他不可能贏,這里是京都,姬氏呂氏聯手,他拿什麼贏,另外,明寺和慈航劍齋來了兩位五境天大修士,顧斬還能怎麼反抗?”
姬異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道:“老祖,夏國,會亡于你們手中的!”
姬氏老祖輕笑道:“你錯了,夏國會在我們手里就千古榮耀,我們將會讓夏國統一天下,姬異,你到現在還沒明白,民心,沒有任何意義,有用的,永遠只有真正的力量。
只要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任何的反抗都會被鎮,任何的敵人都會被打倒,什麼北魏、什麼南晉,都將會臣服,你所顧忌的民心,不過就是個笑話,你所謂的真心對待,顧斬這樣的人也不配,他們那種人是低賤的,那些傳承在他手里,永遠發揮不了最大的價值!”
姬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
從皇宮之中出來后,顧斬便回到了鴻臚寺,沒多久,下朝的古川就又提著酒跑了過來。
顧斬引著古川來到一間房里,
顧斬沒有喝酒,而是直接開口問道:“京都是不是有一個安樂公主?”
古川詫異道:“你都知道了?”
顧斬疑道:“知道什麼?”
古川說道:“李安樂對榮亦初死纏爛打啊,非要一勁的招榮亦初為駙馬,還找陛下鬧過幾次要退了原本的婚事,還求著我妹子給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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