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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額人的大軍由斥候、輕騎、重騎組,輕騎是主力,四千騎,一人配雙馬,武以弓箭為主,輔以長矛、狼牙棒、馬刀、繩套,重騎數量不多,三百騎,持戟或槊,是攻堅的銳,除此之外,還有龐大的輜重隊。
余瑤沒有迂迴,筆直殺輕騎軍中,錯金凰鐮著馬劃出一道弧線,十來匹戰馬腳斷折,悲嘶倒地,飛鐮又倏地飛回,從騎兵的咽割過,劃出一道耀眼的線。
殺戮並不能讓鐵額人恐懼,反而激起了他們骨子裡的野,騎兵揮馬刀,縱聲怒吼,爭先恐後衝上前,淪為錯金凰鐮下的冤魂,一時間,流如注,積如山,余瑤縱飛鐮,發泄著心中的憤懣,毫不手。
撲上前來的騎兵越來越,余瑤踏著水走出來,腰背得筆直,臉平靜如水,錯金凰鐮飽飲了鮮,赤銅的凰紋理轉為猩紅,幾乎要滴出來。
輕騎兵遠遠圍一圈,三百鐵甲重騎蓄勢待發,余瑤抬起頭,眼中燃燒著炙熱的火焰。(5,0);
一個蒼老的聲音咳嗽一聲,著生的漢話說道:「崑崙鉤鐮宗的劍修,且住手,聽老朽一言!」
重甲騎兵分在兩邊,一名鬚髮俱白的老者緩步走出,滿臉皺紋,髮際掛著骨哨、玉石、珠子之類的飾,穿一襲華麗的袍子,腰間圍一條碧玉束帶,十指上套著七八枚指環,金玉木石,材質各異。
「你是何人?」
「老朽乃是鐵額高延陀部大祭司祈骨,姑娘年紀輕輕,下手如此狠毒,為何無故殺戮我鐵額人?」 更多容請訪問ṡẗö.ċöṁ
余瑤淡淡道:「我是漢人,你是鐵額人,問這些話是多餘的。你們鐵額人攻破漢人的城池,燒殺擄掠,死的都是老弱婦孺,難道就不狠毒了?」
祈骨搖搖頭,道:「漢人殺鐵額人,鐵額人殺漢人,弱強食,誰都怨不得誰,可你不同,你是崑崙劍修,不應當手凡間的事。」
「有什麼應當不應當的,當年太一宗洗七榛山,不知害了多無辜的凡人,也沒見有誰站出來說句話……廢話說,手底見真章!」(5,0);
祈骨嘆息道:「那是沒得商量了?」
余瑤沒有回答他,手腕微震,錯金凰鐮如毒蛇般昂起,嗡嗡作響。
遠忽然出一片廝殺聲,片刻後沉寂下去,接著又再度響起,距離已經接近了很多,祈骨極目遠眺,只見一道黑影風馳電掣般衝來,沿途阻截的騎兵如風中落葉,四散飄零,一個個筋骨斷裂,狂噴鮮,再也爬不起來。
祈骨瞇起眼睛,「原來你還有幫手,難怪如此托大!」
離火之氣盡數注錯金凰鐮,一聲清冽的鳴,飛鐮沖天而起,燃起熊熊赤焰。余瑤一出手就傾盡全力,催焚火,斷絕了所有退路,縱飛鐮擊下,臉上出淡淡的笑意,眼神有些迷離,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回到魂牽夢縈的七榛山。
祈骨扳拇指上的一枚玉指環,手中多了一隻骷髏頭,澤枯黃,溫潤如玉,他用食指中指輕輕敲擊著骷髏的天靈蓋,念了一句短促的咒語,骷髏頭「嘎嘎」厲笑,張吐出一團濃稠的黑煙,化作一個車大小的鬼影,青面獠牙,有形無質,迎著錯金凰鐮而去,把飛鐮死死纏住。(5,0);
焚火灼燒著鬼影,吱吱作響,祈骨手中的骷髏頭迸開一道道裂痕,碎屑紛紛撒落,但錯金凰鐮卻被牢牢定在空中,失去了控制。
重甲騎兵起鐵槊發衝擊,隆隆蹄聲中,余瑤著急速近的鐵騎,張開雙臂等候命運的降臨,在這一刻,清楚地意識到,一切痛苦都將過去,終於可以獲得平靜。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影擋在前,如岸邊的礁石,迎向前赴後繼的騎兵。
鐵棒重如山,每一次揮擊,鐵額人的重騎都連人帶馬飛將出去,帶倒三四騎銳。相較於錯金凰鐮,鐵棒雖是鈍,威力卻更大,祈骨眼睜睜看著重騎逐一倒下,心驚跳,偏生不出手來阻止。
魏十七窺得真切,突施冷箭,發一招「乾坤一擲」,鐵棒手飛出,直奔祈骨當而去。祈骨怪一聲,手中骷髏頭猛地裂,上半像沒骨頭般往後仰去,卻慢了半拍,下頜被鐵棒擊中,頜骨碎,掀去半張臉面。
重騎趁勢一擁而上,魏十七哼了一聲,側一拳擊中馬腹,戰馬哀嚎一聲,聳將背上騎士甩下地,魏十七一腳將他腦袋踢飛,足尖挑起鐵槊,接著手中順勢了一圈,又掃落六七騎。(5,0);
三百重甲騎兵,高延陀部的銳,已經所剩無幾。
祈骨雙足牢牢釘在地上,慢慢直起,一張臉鮮淋漓,眼中滿是失落,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折損了一件珍貴的法,還搭上這許多騎兵,卻連區區兩名崑崙劍修都沒擒下,讓他把臉面擺到哪裡去!
正打算下狠手,祈骨忽然覺得一陣心悸,不自抬頭去,只見焚火已將鬼影吞沒,錯金凰鐮當頭落下,勢如奔雷。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本能地碎小指上的一枚木指環,形漸漸變虛幻,飛鐮從他頭頂劈下,卻毫髮無損。
大祭司臨陣逃,鐵額人終於開始潰散,魏十七也不追擊,拾了鐵棒和錯金凰鐮,回到余瑤邊。
余瑤怔怔著他,子一,暈倒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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