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瑤適時地掏出一張帕子遞給他:“我做的,送你,正好。”
蕭允驚喜了一下,接過來看了看,表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說真的,要不是角上繡著一個“允”字,這帕子就跟碎布頭沒差別了。
蕭允牽了牽角,有點想笑。
他把帕子塞進懷裏,笑問:“你不是不會繡嗎?”
“不會還不能學嗎?”王卿瑤忸怩了一下,“我可是特地為你學的,繡的不好,你可別嫌棄。”
“辛苦你啦!”蕭允手在頭頂上了兩下,“雖然繡得跟狗啃似的,但是你的心意我收到了,還從來沒有人特地為我學過什麽呢!”
“喂!”
蕭允哈哈笑,王卿瑤作勢要打他,他一邊開溜,一邊衝王卿瑤招手:“來追我呀!來追我呀!”
王卿瑤傻眼了,這是要玩“你追我趕”的遊戲?
可是心理年齡快三十歲的老阿姨,還真有點放不開。
不過誰讓老板喜歡呢?
老板的利益高於一切!
王卿瑤咬一咬牙,順手扯了一把野花追上去。
兩人你追我趕,又笑又鬧的畫麵全都落了不遠,田榆和王卿琳的眼裏。
田榆的心裏悶悶的。
這樣的王卿瑤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明豔,笑容端麗,分明心溫又富足。
他閉上眼睛,回想從前和相的一點一滴。
這才發覺,他似乎沒有和單獨相過。
他對所有的印象都來自旁人,尤其是王卿琳的訴說。
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另一邊和表姐妹們說話的王卿琳也在切關注著蕭允和王卿瑤,這樣一來,就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白家長房嫡長白珺椿往頻頻去的方向看了看,好奇地問:“那是誰?”
王卿珍奇怪地瞥了一眼:“你沒認出來嗎?那是王卿瑤。”
“什麽?”白珺椿吃了一驚,這個顧盼神飛,甚至有些張揚的子怎麽會是王卿瑤?在印象中,王卿瑤脾氣古怪,輕易不見人,就是見了人也是扭扭低著頭,半點沒有家子的氣度。
“可不就是。”王卿琳聲音十分冷淡,似乎還藏著些許不悅。
白家的幾個姑娘就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了,王卿瑤和王卿琳雖同是王家嫡,但平日裏本沒什麽集,更別談結梁子了。這是發生了什麽們不知道的事嗎?
“那名男子……是定安王?”白二姑娘遙遙打量了一眼蕭允,問道。
“可不是,”王卿珍與有榮焉,五都飛了起來,“二姐姐還去過皇宮見過皇上和太後娘娘呢,太後娘娘特別喜歡,賞了好多好東西呢!”
王卿珍故意顯擺,聲音又大,這樣一說,四周稍微相的姑娘們就都湊了上來,的虛榮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王卿琳不滿地瞪了一眼,可惜王卿珍沉浸在眾星拱月的歡喜中,毫沒有接收到王卿琳的不滿。手舞足蹈地向聚過來的人講述定安王如何平易近人,如何財大氣,更重要的是,對王卿瑤如何如何地好。
白珺椿不屑道:“有什麽好炫耀的,那定安王雖說是親王,卻活不過二十五歲。我們做人的,最要是嫁一個能和我們白頭偕老的男人。否則,再多的榮華富貴有什麽用?”
幾位姑娘讚同地點了點頭,王卿珠則是麵慘白,眼中控製不住地泛起了淚花。
白珺椿平日裏和王卿珍關係不錯,這樣當麵打臉是事是從來沒有過的。王卿珍惱怒極了,但卻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隻得拿眼珠子瞪。
白珺椿又道:“而且我記得王卿瑤原本是和田家有婚約的,怎麽一轉眼又被賜婚給了定安王?”
這話題太敏了,王卿珍不敢回答,拿眼角去眺王卿琳。
王卿琳作勢歎了一口氣:“二妹妹自小無父無母,祖母和母親憐惜,對向來是百依百順,就連婚姻大事也不例外。”
這話即是說,是王卿瑤自己要退婚嫁給定安王的,和王家其他人無關。
田榆是端京有名的青年才俊,自然擁護者不,白珺椿就是他的之一,聞言便懷疑道:“田公子儀表堂堂,又有狀元之才,雖不比定安王是天潢貴胄,但也是上佳的夫婿人選。王卿瑤有那煞星的名頭,怎還挑三揀四?”
作為田榆的,白珺椿一向看王卿瑤不順眼,要不是被自小定下的婚約束縛著,田公子怎麽可能會看得上王卿瑤這樣的姑娘?日夜祈禱兩人婚事告吹,現下婚事告吹,田榆卻變了被踹的那個,又有點義憤填膺了。
王卿瑤怎麽敢?有什麽資格?
“誰說不是呢?”王卿琳道,“祖母和母親也是這樣勸二妹妹的,隻可惜……”
白珺椿冷笑連連:“好一個貪慕虛榮的王二姑娘!”
田榆比之定安王,也就是份上吃了點虧。但這點虧完全被他,雖不知道是否長壽,但至不短命的優點覆蓋了。王卿瑤棄他選則定安王,不是貪慕虛榮還能是什麽?
白二姑娘秀眉微蹙:“田家就肯善罷甘休?”
想不想娶是一回事,能不能娶又是另外一回事。無故被退婚,那是關乎臉麵的大事。可似乎沒聽說王田兩家惡,就今兒這日子,田榆還和王家姑娘一同出遊呢!
王卿琳就道:“二妹妹執拗,王家也不是背信棄義之輩,好在王家也不止二妹妹一個兒,就讓我頂了上去。我是王家長房長,理應為長輩分擔。”
王卿琳這番話大義凜然,頗有大家風範。眾人都向投去敬佩、讚許的目。
白珺椿在心裏“啊”了一聲,出羨慕的神來,也好想為王家長輩分憂。
白三姑娘的馬屁隨即跟上:“田公子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論份,王卿琳是三品大員嫡,父母雙全。論容貌,端莊豔麗,王卿瑤隻算小家碧玉。論才華,是圈子裏的小才,王卿瑤聽說大字都不識幾個。
可不就是因禍得福?
王卿琳出謙虛又驕傲的笑容:“別這樣說,二妹妹也是極好的。”
王卿珍和王卿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疑。
家裏不是吩咐過了,對外隻說一開始定下的就是王卿琳,隻是傳錯了嗎?
王卿琳這樣說是何意?
疑歸疑,王卿珍和王卿珠一個字都不敢反駁。大房嫡係一脈長久積的威信,讓們沒有原則地盲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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