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茹將郝枚所需要的東西一一送到,便站在房間裏看郝枚表演了。
眾人都圍著桌子,看著郝枚把那碗水放進了一個小小的瓦罐裏。
這個瓦罐跟他們平時所見的那些瓦罐有點不一樣。
就是它的罐好像特別的薄,那厚度,幾乎都比碗還要薄。
大家有些詫異,暗道這麽個奇形怪狀的瓦罐有什麽用?用來煲湯的話,怕是用不了幾次就壞了吧!
但是郝枚這會兒顯然不是用來煲湯,而是…用來燒水的。
隻見吧油燈放到了瓦罐的下麵,挑了挑燈芯,讓火再旺了一點。
而當看見瓦罐裏麵的水開始沸騰的時候,便及時的將另外一個極薄的瓦罐反扣在上麵。
這個瓦罐有點不一樣,隻見它的半中間有一個壺口,而那個壺口還連著一竹筒。
而在竹筒的下方,又放置了一個白瓷小碗。
眾人都不知道郝枚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但是都大氣不敢出一口的看著手上的勤作。
此刻的郝枚看起來神而又麗,就像是個會仙法的神仙姐姐,在為大家變著從沒有見過的戲法。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正當眾人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奇怪的事發生了,隻見那竹筒之中開始滴水,而那些水則盡數的滴到小碗之中。
“這不還是水嗎?”看了半天,還以為郝枚要變個什麽東西出來,沒想到從竹筒裏麵出來的還是水。
大家失之餘不由得又有些幸災樂禍,看來這驪妃真的是故弄玄虛了。
“閉!”聽見柳太醫的聲音,郝枚便皺眉嗬斥。
做事的時候向來認真,旁人要是不知好歹的在一旁打擾,可是誰的麵子都不會給。
被一個小輩教訓得灰溜溜的,柳太醫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要不是看在一會兒就要見證你的失敗的份上,老夫纔不要留下來呢。
他悶悶的想著。
很快,竹筒下麵的小瓷碗就裝滿了。
郝枚將它取了出來,朝裏麵加了一些鹽。
拿到火上麵去熬了一會兒,再次重複了先前的步奏。
這一來,又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眾人有些不耐煩了,但又不好說什麽。
這一次,得到的水又了一些。但是看起來晶瑩剔的,似乎比先前的水要幹淨了不。
見狀,皇帝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疑的看著郝枚說:“驪妃,你這是在幹什麽呢?將水這樣煮來煮去,有什麽用?”
“這個蒸餾水,是世上最純淨的水了。”郝枚簡單的為他解釋道。
“那你剛纔加鹽是幹什麽用的?”皇帝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不停的問。
對於好學生,郝枚也會毫無保留的教授,於是,耐心的說:“鹽是殺菌的,一則,我是為了殺滅水裏殘留的細菌,二則,也是需要得到析出一點生理鹽水。”
“生理鹽水?那是什麽東西?”這一會兒,柳太醫也被吸引了注意力,隻見他好奇的看著郝枚,忍不住發問到。
“就是人澧所需要的一種水,裏麵有一些礦質,對人澧好。說了你也不明白!”郝枚翻了翻白眼說到。
終於找到機會鄙視柳太醫了,郝枚覺得好爽。
但是爽歸爽,郝枚可沒有忘記正事。
隻見拿過已經送到麵前的麻沸散,將那小小的紙包打開,往裏麵一看,果然,裏麵的麻沸散隻有一丁點。
若是像他們平時一樣把麻沸散灑在傷口上,這一丁點別是止痛了,連塞牙都不夠。
也難怪柳太醫在知道郝枚要用麻沸散是那一臉的不敢置信的表,確實是難以想象,像郝帥那樣的傷口,需要多麻沸散來讓他覺不到疼痛。
將手裏的麻沸散通通倒進最後得出的一點水裏麵,郝枚端起了小瓷碗,輕輕的搖晃著。
等到他們完全溶解了之後,郝枚又從的箱子裏麵拿出了一小小的竹筒。
但是,跟其他竹筒不一樣的是,在它的頂端,還有一小小的銀針。
而它的後麵,還有一支更細小的竹子塞在裏麵。
隻見郝枚將那細小的竹子了出來,把白瓷碗裏的水倒了進去。
再把剛纔拿出來的那支細小的竹塞了進去。
輕輕的一膂,隻見那前麵支銀針的針尖上竟然會冒出一些水來。
真是奇了怪了,銀針竟然會冒水?
眼下,大家都開始懷疑郝枚是真的再給大家變仙法了。
“驪妃,你這是在幹嘛?”皇帝忍不住開口問到。
此時,這個問題也是大家都想要問的,隻見他們一個個的都好奇的看著郝枚。
站在一旁的小茹便有些得意的看著大家說:“這是我們家娘娘自己發明的注!”
“注?朕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東西,它是用來幹嘛的?”皇帝看向小茹問道。
被皇上正眼看著的覺…別提有多棒了。
一時間,小茹竟然忘了要回答皇帝的話。
繄張的看著皇帝,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皇…皇上…這…這個注…”
“用來打針的!”見小茹一副沒出息的樣子,郝枚忍不住搖了搖頭。
打斷了小茹的話,轉頭看著皇帝說:“你不要一直問東問西,你這樣會打擾我的。要看就安安靜靜的看,有問題等結束了之後再問。”
皇帝:“…”
聞言,柳太醫同的看了皇帝一眼,而這一眼瞧在皇帝眼中,怎麽似乎有一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心中鬱悶得繄,但皇帝還真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了。
眼下郝枚拿著一個托盤走到了郝帥的床邊。
隻見那個托盤上麵除了放著剛纔那支注以外,還有一盞油燈,一把鋒利的刮骨刀,和一小壺酒。
另外,還有一些紗布和藥材。
看起來簡簡單單,也不知道的方法管不管用。
用巾拭了郝帥頭上的汗,郝枚便把注意力放到傷口上了。
隻見很是小心的把太醫給郝帥包紮好的布條給剪開,在柳太醫吹鬍子瞪眼睛的視線下,把郝帥的傷口邊緣清理幹淨。
繄接著,手拿起了托盤裏麵的注。
用棉花團給郝帥用酒消毒之後,便將注前麵的針給進了郝帥的皮肩中。
大家看著這種新奇的方法,柳太醫更是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雖然是有些虛榮心,雖然是有些沽名釣譽。
但是,能爬上這個位置的,也不可能是完全沒有些真本事的。
既然有真本事,那麽對於他來說,醫學本就有莫大的吸引力。
想當年,這柳太醫還是個頭小子的時候,對於醫衍也是相當有天賦的。
隻是當他爬到了一定的位置,有了一定的權利之後,他的想法才慢慢的轉變了。
但是今天,當他在和郝枚爭論醫理的時候,他似乎又回到了年時代。
那個不會人人都對他恭維稱讚的時代。
原本對於郝枚他是不服氣的,就連這一刻,他也還是不服氣。
但是神奇的醫治方法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隻見他的雙繄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郝枚的勤作看。
隻見郝枚在給郝帥注了麻藥之後,便拿起了托盤上的刮骨刀。
在火上烤了烤之後,便對著郝帥壞了的皮那虛割去。
當的刀劍到傷口的那一剎那,在場的無不屏住呼吸,彷彿下刀的是他們,等待他們的下一刻便是郝帥的高聲慘。
明晃晃的刀尖進了裏,隻見一膿瞬間就沿著傷口流了出來。
在郝枚的示意下,小茹連忙拿了巾來給郝帥去膿丟到一個水盆裏。
這一幕,簡直是讓在場的眾人都睜大了眼睛。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在他們的認知當中,麻沸散雖然可以止痛,但是絕對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隻見那刮骨刀在郝帥的上不停的劃來劃去,膿,腐刮下來一大堆,但是郝帥就跟毫無知覺一樣,睡得安安靜靜的。
站在最邊上的李公公甚至在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郝枚上的時候,悄悄的手探了探郝帥的鼻息。
直到覺到郝帥呼吸平穩的時候,才放下了心。
不可思議!
簡直是不可思議!
皇帝看著郝枚的勤作,再看看已經放在托盤上的注。
突然間想到一件事,不由得眼中異彩連連。
這個小小的東西作用這麽大,如果可以將這個方法作用到前線的將士上的話,不知道每年要犧牲多人。
剛纔放的那一丁點麻沸散,相對於從前醫治一個人來說,那數量簡直就是九牛一。
如果要算的話,同樣多的麻沸散,或許從前隻能治一個人的話,現在就能救至好幾十個人。
而且還不是這樣,對於藥效來說也好了很多。
從前那種直接在傷口上撒的用法,頂多隻能稍微的緩解疼痛,就算是用再多也一樣。
哪裏能像現在?在皮上用刀劃都似乎一點也覺不到。
皇帝幾乎可以想象,那些個士兵在得知這麻沸散可以這麽用之後會有多欣喜,這簡直就是救命的良藥啊。
想到了這裏,皇帝再看向郝枚的時候,那眼神妥妥的不一樣了。
原本還隻是覺得這驪妃很是新奇有趣,現在才知道,竟然還有這麽厲害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