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兩擁著,趙庭見著父重逢,本不打擾,但過幾秒,還是忍不住問道:“前輩,樂嬋呢?”
這些日子來他也想通了,樂嬋那日那樣質問他,實在也是對他的行為失。想來,其實是在乎自己的。
樂無償抱著樂舞,答道:“皇上,嬋兒為幫我療傷,留在百草穀,現在已是百草穀的聖了。”
“哦。”
趙庭並不知道百草穀的規矩,是以並不太過驚訝,隻是點頭。
“什麽?”
樂舞卻是從樂無償懷中掙紮出來,驚道:“姐姐做了那百草穀的聖?這怎麽可以?”
樂無償歎息道:“穀主要我們答應這個條件才肯為我療傷,而嬋兒自己……”他神古怪地瞥了眼趙庭,“也願意留在穀中作為聖,潛修醫道。”
趙庭見樂舞神,奇怪道:“做那百草穀聖有什麽不好嗎?前輩能與百草穀化幹戈為玉帛,這應該是好事才對啊!”
樂舞跺跺腳,惱道:“百草穀的弟子是不能嫁人的。”
“這……”
趙庭頓時怔住。
樂嬋甘願留在百草穀做聖,是不想嫁人了麽?
樂無償看趙庭模樣,心裏古怪之餘,微微歎息,道:“皇上,草民痊愈離開百草穀時,嬋兒對我說,要是皇上真喜歡,便不要再去找。”
他離開百草穀時,樂嬋跟他說這些話,他還覺得不可思議,現在看來,小皇帝竟是真的喜歡自己兒。
饒是樂無償自己真實年紀也比妻子小幾歲,但還是覺得古怪得。
趙庭聞言則是沉默,微垂著眼簾若有所思。他不在乎百草穀,但是卻不能不在乎樂嬋的想法。
百草穀不願放人,大軍境,不怕們不放。可樂嬋要是不願意跟著自己……
趙庭信息,不讓自己去找,是不想再和自己有任何牽扯吧?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不甘心,隻想要找樂嬋問個清楚。
眼下樂嬋已經知道他的心意,他也不覺得有什麽需要在藏著了,對樂無償道:“前輩,可否告知我百草穀在哪裏?”
“皇上……”
樂無償滿臉為難,畢竟樂嬋代過,不讓他說。
趙庭瞬間也是想到這點,歎息道:“前輩,你隻需告知我百草穀在哪個州,這總可以?”
樂無償歎息道:“在永州境。”
見趙庭這瞬間出的落寞之,他也是有些於心不忍。
趙庭微微愕然,現在廣西糜戰,湖南在義軍賀十二、製置使張烈良等人死後早已盡元軍之手,他便是想現在去尋樂嬋也做不到。要是他執意要去,陸秀夫等那些老臣怕莫會撞死在議政殿大柱上勸諫。
因為這注定是十死無生。
心裏歎息幾聲,瞧著海麵上元軍戰船已經不陣勢,趙庭擺擺手道:“咱們先行回營吧!”
勝局已定,這裏也沒有飛龍軍什麽事了。
傳令兵放出響箭,將趙大、趙虎他們召了回來。
這是趙庭特別發明的飛龍軍信號,他是真打算將飛龍軍打造南宋的特種部隊,是以,飛龍軍的傳訊方法也許其他軍卒截然不同,他們還有他們的暗語、手語,隻是這個時候還於研究完善的階段而已。
“皇上,怎的就讓我們回來了?”
趙大、趙虎兄弟倆帶著士卒回來時仍自意猶未盡,他們殺得渾是,但兵仍是完好無損,折著月,顯得極是鋒利。這都是用趙庭新型冶煉法鍛造出來的兵刃,不僅份量輕,質地和鋒銳程度也遠非以前沉重的南宋兵刃可比。
剛剛趙大、趙虎兩人隻覺得手中兵刃砍殺敵軍如同砍瓜切菜般,連甲胄都擋不住,實在是暢快極了。
趙庭沒有心多說,隻是擺手,“回營!”
雖然他年紀小,但眼神深邃,顯得,趙大趙虎兄弟倆以前又承他恩,對趙庭可謂是言聽計從,是以雖然心裏還想再去衝殺,但也是老老實實地吆喝著飛龍軍士卒們,扛著擲彈筒跟趙庭回營去了。
那邊,柳弘屹見趙庭帶著軍卒消失在林子裏,徹底放心,舉刀大喝道:“全軍衝殺。”
仗打到現在,海盜早已經七零八落,元軍那邊也徹底被瓊州軍製,也到該徹底收網的時刻了。
戰鼓齊擂,號角陣陣,無數南宋士卒呼喊著衝殺出去,殺聲震天,將海濤聲都完全蓋過。
柳弘屹馳馬在帥旗下,率先衝殺向那些還在頑抗的海盜。
趙與珞在船上聽到岸上總進攻的鼓響,當即命令讓船隊一字排開,徹底鎖住整個鋪前灣。傳令兵站在桅桿上揮舞令旗,鼓聲點響,瓊州戰船退到鋪前灣中間,海盜戰船後方,緩緩向著兩側漫延開去。這徹底將那些見勢不妙,想要逃跑的海盜的退路給阻斷了。
他們的戰船連個投石車都沒有,哪裏能是朝廷戰船的對手?
不過片刻,海盜逃竄的大船接連被火彈砸中,無數海盜葬海底。
沙灘上,也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
連元軍都擋不住南宋士卒的鋒芒,更遑論那些各自為陣的海盜。
古代打仗講究的是陣仗,沒了陣仗,也就幾乎沒有取勝的希了。
這夜注定是元軍和海盜的悲歌。
趙庭帶著士卒走在林中,問樂無償道:“前輩以後有何打算?”
他剛剛見到樂無償的手,實在是有將他留在邊的想法。李元秀已死,他近前連個能教他功夫的人都沒有了。
樂無償聞言,沉一番,道:“草民打算雲遊四方,替江湖鋤。”
河山九鬼的事,已是讓他對那些江湖敗類恨極了。眼下樂嬋在百草穀,樂舞留在趙庭邊,都不需要他擔心,他可以說是無牽掛。
趙庭蹙眉,作揖道:“朕能否請前輩留在朕的邊,教朕功夫?”
樂舞也拽著樂無償的袖,“爹爹你又要離開我麽?”
看嘟著的模樣,實在是可人極了。
樂無償愕然道:“皇上也追求武道麽?”
以往南宋曆代皇帝都重文輕武,對武道都是不屑,他卻是從來沒聽說過有皇帝習武的。
趙庭道:“眼下國家危亡,要想複國全靠將士驍勇,朕為天子,自然應該作為表率。再者習武不僅僅能殺賊,還能強健,朕不僅僅要自己習武,還要號召全天下都習武。”
樂無償更為愕然,甚至有些發怔。
他沒想到趙庭小小年紀,竟然能夠說出這般話來。看來,他果然如傳言中那樣天縱之資。
能夠有樂嬋、樂舞這樣的兒,樂無償自己當然也是心向南宋之人,當下作揖道:“草民能教皇上習武,不甚榮幸。”
趙庭自是大喜。
才回到營中,他就拉著樂無償到他房間裏,先是好酒好招待,好好說了番話,然後便讓樂無償教他習武。
他本就是雷厲風行的子,來到南宋後更是很閑下來,隻要閑著,便總覺渾都不舒服似的。
樂無償眼中浮現讚賞之,裏卻道:“皇上想要學什麽?”
趙庭果斷答道:“劍。”
他是人君,而劍又號稱是百兵之君,雖然並不是特別適合戰場廝殺,但卻較別的武更適合他。
樂無償輕輕點頭,又道:“那皇上是想主修劍,還是主修劍意?”
所幸這些天來趙庭看過不籍,倒也知道劍客的這兩大分類。修劍更容易見效,雖然很難就絕世高手,但為頂尖高手的幾率卻是極大,隻要舍得下水磨功夫,自有就的時日。而修劍意,卻對天賦有著極高的要求,有的人終其一生,也未能在劍意之道上有什麽就,泯然眾人。
趙庭稍作沉,道:“前輩覺得朕可有資質學劍?”
若是可以主修劍意,他自然還是想走這天通天大道。雖是人君,但趙庭也向往為樂無償這樣神仙般的人,踏波而行,更向往為劍神空子那樣劍意可殺人,拔劍可無敵的絕世存在。
樂無償輕輕笑道:“草民也不知,不過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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