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原本還在抱頭裝死的小烏“姜禹民”，在聽到歸小墟的聲音時總算活了過來，探了探腦袋。

 在看清飄在空中的“大哥”后，當即慢吞吞地朝它撲過去。

 歸小墟原本是能輕松躲開的，然而察覺到“姜禹民”屬于烏小弟的意識，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那樣被他抓個正著。

 小弟頂著姜禹民的臉，眼捧著它，張口卻不會說話，原本一張帶著明中年相的臉都帶出幾分憨憨。

 “小、小弟？！”

 歸小墟確定了這人確實是自家小弟的意識后，再看那被丟在草地上的木紋，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隨后吃驚，

 “你怎麼跟姜家老二靈魂互換了？！”

 姜老太太：？？？

 后知后覺看向地上四腳朝天的小烏，老太太一雙眼緩緩瞪大。

 老、老二？？？

 ……

 蒹葭把姜禹民和家里養的小烏靈魂互換這事瞞不住。

 姜老太太也沒想到“姜栩栩”現在居然這麼不講理，說對家里人手就手。

 不敢去找“姜栩栩”讓換回來，就去找老爺子告狀。

 于是很快，家里人都知道了這事。

 很快，蒹葭坐在客廳原屬于姜老爺子的主座上，再看著周圍坐了一圈的姜家人，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著小狐貍的發，然后問，

 “說吧，不是有話要說？”

 蒹葭過去獨來獨往，還是第一次參與這種“家庭會議”，也是新鮮。

 姜禹城和姜淮一行人已經從褚北鶴那里知道眼前的人是蒹葭而非栩栩。

 聞人戚戚更是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回了聞人族地，想要問問聞人白依那邊解決問題的辦法。

 聞人戚戚不在，但其他姜家人倒是來得齊全。

 原本在京市忙著減事業的姜澄聽說姜栩栩換了個人，特意趕回來，結果剛一進門就趕上了熱鬧，這會兒正興致看著。

 當然，他不敢看姜栩栩的熱鬧，看的自然是被換了靈魂的二伯的熱鬧。

 看到茶幾桌面趴著的據說是他二伯的木紋，姜澄很是有慨。

 這就是得罪姜栩栩的下場啊。

 慨之余，又有種莫名的平衡。

 這和他當初魂魄被關娃娃里天不應地不靈的況也沒差了吧。

 正想著，就聽姜老太太首先開了口，卻是沖著姜禹城，

 “禹城，這是你兒，我管不了，但你這個當爸的總可以管管吧？

 你看看，一言不合就對親二叔下手，這像什麼樣子？！”

 許是周圍家里人多了起來，姜老太太底氣也足了點，但也不敢直接對上姜栩栩，便借著對姜禹城的時候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

 說起來，這也不是姜栩栩第一次對家里人使用玄。

 姜瀚本人就深有會，只不過比起姜禹民這個，當初姜栩栩對他使用的言只能算是小懲大誡。

 姜瀚不說話，姜湛不擔心，姜瀅還在茫然中，二房三個孩子都不主出頭，三房自然也不會出頭。

 但被姜老太太點名的姜禹城卻不能不出頭。

 雖然知道眼前的栩栩不是自己的兒，但并不妨礙他護短。

 對于老太太的質問，姜禹城只盯著桌上的烏，

 “我相信栩栩不會無緣無故手，是不是老二又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或者又沖栩栩擺他二叔的臭架子了？”

 不得不說，姜禹城對于自己這個弟弟還是十分了解的。

 桌上的烏姜禹民原本還仰著腦袋試圖表現出自己控訴的樣子，此時聽著姜禹城的話，頓時有些心虛地低了低腦袋。

 姜老太太氣焰也跟著弱了兩分，一旁的姜淮便道，

 “栩栩神魂損不得不回家休養，二叔不能對栩栩表示關心，至不應該打擾靜養，甚至還用言語刺激。”

 也不知道對方用栩栩的子了法，對栩栩自會不會有影響呢。

 聽到兒子孫子都反過來指責姜禹民，老太太其實也知道是老二態度不好，但是……

 “老二那不是為了我出頭嘛……”

 誰讓姜栩栩這丫頭，從來不喊就算了，居然還說做要天打雷劈。

 也不過是過去識人不清，可能話里話外委屈過一段，怎麼就記了這麼久的仇？

 老太太心里也委屈啊。

 當孫的，就非要跟老太太計較嘛。

 老太太自怨自艾，一時都忘了給老二出頭。

 姜老爺子和在場姜家人其實都清楚姜禹民是什麼子，總是自視甚高，明明吃過虧還是學不乖，一把年紀的人比姜澄這個小的還不如。

 但也不能真的就這麼不管他。

 姜老爺子沉默半晌，還是朝著蒹葭開口，

 “老二態度不對，說了冒犯你的話，我可以讓他向你道歉。”

 知道面前的姜栩栩芯子里不是原來的孫，姜老爺子也沒有倚老賣老，而是語氣相對客氣地和商量，

 “如果你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我這個當父親的，可以替他答應，如果你不想聽他說話，等他恢復后，我也可以讓他出去住上一段時間。”

 桌上的烏姜禹民雖然說不出話，但還是聽得見的。

 聽到老父親居然要把自己送出去，烏倏然扭頭，臉上出了明顯不可置信的表。

 姜老爺子瞧見了，卻不為所。

 比起姜禹民，姜老爺子其實也更擔心栩栩眼下的狀態。

 既然要把人留在家里頭，老二又學不乖，那就先把人送出去一段日子，就像姜澄那樣，說不定自己就改過來了呢。

 蒹葭聽了半天，這會兒終于停下了手上擼狐貍的作，微微坐起了，卻道，

 “原來家庭會議，就只是討論這麼一點小事嗎？”

 說著笑了笑，抬手間，桌上的小烏就像是被什麼勾住一般直接飛到了手心里。

 隨手了一下那顆烏腦袋，蒹葭語氣卻不帶半分商量余地，

 “雖然是小事，但我覺得他當烏的時候，比當人的樣子要順眼得多，我對他也沒什麼要求，就先讓他這麼著吧，等我哪天心好了，他也就換回來了。”

 頓了頓，又忽然認真問，“或者你們想讓他變別的什麼件？我也可以代勞。”

 這話一出，在場姜家人表各異，姜老太太還沒開口就被老爺子按住，姜瀚想開口求，也被姜澄一把按住。

 “就這樣吧。”

 姜澄難得主開口，

 “我覺得烏好的，二叔跟二嬸離婚后這個脾氣確實越來越浮躁了，換個角度思考一下人生也好的。”

 姜瀚不可置信地瞪向姜澄。

 虧他爸之前對他那麼好，他居然想讓他爸一直當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