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不在期間,你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做為曹家的嫡長子,你怎麼可以懶散到如此程度?」
「我已派使者前往荊州求親,這幾天你勤快點,把自己收拾的神點,看看你這,奇形怪狀的連路邊乞丐都不如!」曹恨鐵不鋼的說道。
曹昂穿著一件麻布T桖,下套著一條短,腳上穿著一雙木板拖鞋,更讓曹無法忍的是他的頭髮,短的手都抓不住。
這副打扮看著是清涼,可落在外人眼裡像什麼樣子。
好在他不是一個人,黑袍軍的將士以及醫學院的學都是短髮。
人多了,外人看起來還不至於太突兀。
曹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拖鞋,轉移話題道:「爹,合著您是通知我,不是徵求我意見?」
使者都派出去了,還問我幹什麼?
如果同意,以我的意見為準,如果不同意,以他的意見為準,這就是所謂的開明?
曹眼睛一瞪,火氣又竄上來了。
這個逆子,先前沒打夠是吧!
「滾!」
「好嘞!」曹昂轉就跑,剛竄出門就見夏侯衡向這邊跑來,他急忙迎上去問道:「伯權,你怎麼來了?」
「子脩哥,我正找你呢!」夏侯衡息著說道:「我想請幾天假!」
「請假?」曹昂一愣,問道:「幹嘛去?」
他們兄弟倆正在訓練新兵,他請假了,夏侯霸一人能忙的過來嗎?
夏侯衡笑道:「這不你弟妹快生了嗎,我得回去陪床去。」
「快生了?」曹昂這才想起,他媳婦好像確實懷孕來著,只是……
「這麼快嗎,我覺才過去了一兩個月啊。」曹昂慨道:「時間如流水,白駒過隙間,就這麼悄然消失了。」
聽他慨,夏侯衡恨不得將自己新做的軍靴印到他的臉上。
你丫整天睡到自然醒,剛起床半天就過去了。
我們呢,起的比早,睡的比狗晚,每天忙的跟孫子似的,你去問問大傢伙,哪個不覺得度日如年?
「話說,你喜歡男孩還是孩?」曹昂問道。
「當然是男孩!」夏侯衡想也不想口便出:「男孩可以繼承家業,可以上陣殺敵宗耀祖,孩,還不是替別人養的!」
重男輕竟能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什麼世道?
曹昂覺得有必要給他灌輸一下男平等,生男生一樣好的觀念,便摟住他的肩膀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孩是父親前世的人,是爹爹的心小棉襖,至於男孩,呵呵……」
「你也看見了,我爹對清河一臉慈祥,對我卻一頓暴揍,瞧瞧上,青了多?」
說著挽起T桖,給他看用竹簡打出的傷痕。
誰還沒被親爹揍過啊。
夏侯衡對他上的淤青沒有毫興趣,茫然的搖頭說道:「第一次聽說,孩是爹爹的心小棉襖,那男孩呢?」
曹昂將頭揚起四十五度,著天空痛心疾首的說道:「是他爹衝的懲罰!」
「哼!」話剛說完,他便到一陣濃烈的殺氣,回頭一看,只見曹黑著臉站在二人後,手握劍柄,隨時有拔出鞘的架勢。
得,全聽見了!
他的子立馬矮了半分,著臉說道:「爹,好巧,又見面了,那個醫學院還有點事,我先走了啊!」
說完不等曹同意,拉著夏侯衡就跑,直到跑出司空府大門才停了下來。
府。
曹看著曹昂消失的影,嘆息道:「子脩從宛城回來后怎麼變化這麼大,大的我這當爹的都快認不出了。」
丁夫人皺眉道:「還好吧,以前雖然也不錯,可太嚴肅了些,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他,自信,開朗,像你!」
「最近他做的事我這當娘的也聽說了一些,替你賺了那麼多錢,還建立了醫學院,今後你主外,他主,咱們曹家一定會在你們父子手裡宗耀祖的!」
「是啊!」曹慨道:「回到許都不到一年,他便招收到了華佗,馬鈞,禰衡,陳連這樣的人才,別的不敢奢求,守住我打下的這份家業,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出了司空府後兩人分道揚鑣,夏侯衡回家照顧媳婦,曹昂轉去了第一樓。
眼下已是未時,也就下午兩點左右,飯點早過了,可第一樓的客人依然不。
曹昂掃了一眼嘈雜的大廳,徑直上了三樓。
曹回來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好生活結束了,他得好好想想跟這位便宜老爹的相之道以及接下來的計劃。
剛上三樓就見禰衡端著酒樽趴在欄桿上與人閑聊。
與他一起的有四五個人,都是二十齣頭的年,穿儒衫,人手一把摺扇,搖的那一個風。
看來,山寨也是老祖宗留下的傳統德,這才幾天,就有盜版的了!
曹昂迎上去笑道:「正平,這麼巧?」
與曹昂的興不同,禰衡的五卻在一起,顯然不想看見他。
有人問道:「正平兄,你認識他?」
禰衡連忙辯解:「不認識!」
說完便走,毫不給曹昂反駁的機會。
瞧瞧他的打扮,平頭桖短木拖鞋,一點司空府大公子的儀態和莊重都沒有。
說實話,路邊的乞丐都比他正常點。
再看看自己這邊,哪個不是羽扇綸巾,舉止有度的天下名士?
自己做為名士中的一員,怎麼可能認識這種有礙風化的無賴之徒。
認識也得裝作不認識!
否則,自己以後還怎麼在名士圈子裡混?
曹昂愣在當場,禰衡都快跑進門了他才反應過來,然後立馬就火了。
丫的這是看不起我啊!
「禰正平,我再怎麼說也是你老闆,發工資的那種,你背後詆毀我就算了,見了面還裝作不認識我,是不是不太厚道?」
禰衡已經抬起,眼看就要邁過門檻的腳落不下去了,艱難的扭過頭說:「這位公子,我真不認識你!」
這一刻他無比的後悔,當初怎麼就豬油蒙了心,簽了他的合同呢?
現在好了,被賴上了!
曹昂終於見識到了什麼死鴨子,都到這種時候了還裝作不認識自己。
厲害!
他忍不住向禰衡的五位朋友看去。
俗話說得好,以類聚人以群分,跟禰衡混在一起的自然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而且,禰衡寧願得罪自己這個老闆,也不願在這幾人面前失了臉面,可見這幾人的份。
曹昂頓時來了興趣,笑道:「在下曹子脩,敢問幾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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