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亮弱弱道:“那是嫂子給我的手套。”
“我手冷,先給我戴,過幾天我還你十雙。”楚伯承淡淡道。
“親手織的和買的能一樣嗎?”溫亮不滿地嘟囔兩聲。
見溫亮被楚伯承欺負這樣,姜止看不下去了,把手套從楚伯承手里奪過來,然后塞進溫亮懷里,“拿好。”
溫亮愣了愣,咧沖著姜止笑,“謝謝嫂子。”
楚伯承滿臉不爽。
給溫亮織手套干什麼,他還沒有呢?
“行了,車在外面等著呢,走了。”楚伯承的手搭在姜止腰上,推著姜止往前走。
姜止沖著溫亮招手道別。
溫亮盯著姜止的臉,眼中一片失神。
很快,他就釋然了。
總歸相過一段,也算給他的第一次暗畫下了一個句號。
溫亮也抬起手,“承哥,嫂子,有空再來文城找我玩。”
楚伯承回頭,沖他挑了挑眉,“我以后肯定會過來,姜止應該不會再來了,你要是想我們,來川城,我招待你。”
溫亮眉心搐。
他忍。
車上,姜止不解問:“溫亮哪里得罪你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針對他。”
“想多了。”楚伯承了頭發,“我平白無故針對他做什麼?”
姜止想,也是。
楚伯承道:“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是不是錦一要回來了?”姜止猜測。
眼里明顯亮了幾分。
楚伯承僵了一下,又迅速恢復如常,他說:“不是關于李錦一的。”
姜止笑容淡下去,“那是什麼?”
“楚伯寧要結婚了,七天后辦婚禮。”楚伯承摟住。
姜止道:“和誰?”
“喬某人。”
姜止一怔,有些意外,“進展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一些。”
楚伯承嗯了聲,“開車要很長一段時間,靠在我上睡會兒。”
姜止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在楚伯承上睡著了。
沒有察覺楚伯承的異樣,睡得格外香甜。
一天后,他們回了川城。
楚伯寧和姜淮來迎。
才走到城門,姜止大老遠就看見他們。
下了車,然后就跟楚伯寧和姜淮走了。
楚伯承:“......”
“帥,軍政府那邊還有很多事需要您理。”司機看著楚伯承不爽的臉,小聲提醒。
“開車。”
“是,帥。”
回春樓某包間,楚伯寧點完菜,拉著姜止就開始告狀,“阿哥簡直不是人,他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我和姜淮知道你被炸死的消息之后,嚇得魂都飛了,就這樣,阿哥還瞞著我,我還因為這個生了一場大病。姜止,你得幫我出氣,否則我咽不下去這口氣。”
姜淮本來也想說,讓姜止給他出出氣,但想到之前楚伯承吃了他做的飯,被他毒進醫院的事,他就忍著沒吭聲。
姜止好笑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出氣。”
“很簡單,在我結婚之前,你跟我一起住。”楚伯寧理直氣壯霸占著姜止,“反正你得陪我,我結婚有些焦慮。”
姜淮道:“結婚有什麼可焦慮的,多幸福的事。”
想到什麼,他捻著角,臉微紅。
楚伯寧翻了個白眼,“我跟你能一樣嗎?”
姜淮本來想跟楚伯寧抬杠,但因為之前跟明漾抬杠,被揍過一回,他直接閉了。
姜止答應道:“好,在你嫁出去之前,我跟你一起住。”
省得楚伯承一天到晚折騰。
楚伯寧哼了兩聲,“讓阿哥獨守空房去吧。”
姜淮想,摟著媳婦兒睡覺多香啊,楚伯寧這是在殺人誅心,太惡毒了。
當天晚上,楚伯承很早就回去了。
他等著姜止回來。
傭人告訴楚伯承,今天姜止不回來吃晚飯,在楚伯寧那邊吃。
楚伯承沒說什麼,自己先吃了。
等吃完,傭人又告訴他,姜止今晚不回來睡,讓他早點兒睡。
楚伯承蹙眉,“你怎麼不早說?”
傭人弱弱道:“伯寧小姐那邊的人才過來告訴我,我也是剛知道。”
“姜止住在楚伯寧那里?”
“是的。”
楚伯承沉默片刻,“知道了。”
他自己上了樓,洗完澡靜靜躺在床上。
李錦一的事,他選擇瞞著,但一直瞞著,也瞞不了多久。
然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姜止說。
他怕姜止接不了。
越想越煩躁,楚伯承本睡不著,他開車直接去軍政府,忙了一整晚。
另一邊,楚伯寧還心驚膽戰,怕楚伯承過來搶人。
但很久沒靜,還納悶,“這不像是阿哥的作風啊。”
以阿哥的子,這會兒早應該殺來了。
已經想好了十幾個對策,沒想竟然用不上。
姜止道:“他肯定還在忙。”
“可能吧。”楚伯寧撓了撓頭。
過了幾日,楚伯寧和姜止逛街的時候,突然聽說,葉海和林璨離婚了。
前些日子,林參謀長被監,林家了一盤散沙,大難臨頭各自飛,也沒有人能護著林璨。
葉海總算不用顧忌林家,強行和林璨離了婚。
起先林璨還不肯,后來葉海讓吃了些苦頭,也只能拿著葉海施舍給的錢,狼狽離婚。
之后,楚伯寧很多次都看到葉海帶著不同的伴,出現在大街上。
葉海好像變了一個人。
變得更加明算計,更加冷漠無。
楚伯寧只覺得世事無常。
很快,到了楚伯寧和喬寅結婚的那日。
楚伯寧一華麗的紅嫁,因為張,手心一直在冒汗。
姜止送上轎子。
這場婚禮,算是中西結合。
喬寅用八抬大轎來接楚伯寧,晚上就是西式的宴會。
專門請了洋人樂隊來演奏。
喬寅帶著剛換上潔白長的楚伯寧,接著賓客的祝福。
期間,楚伯寧有些累。
小聲道:“我不習慣穿高跟鞋,腳很痛,想去后面休息一會兒。”
“嗯,我陪你去,這邊就讓督軍招待著。”
兩個主角,明正大去后面懶。
楚伯寧說了,喬寅拿起一只杯子遞給。
杯子里泛著濃醇的果子香。
楚伯寧道:“這是什麼?”
“普通果,很好喝,你嘗嘗。”喬寅口吻帶著幾分輕哄的意味。
如果仔細琢磨,明顯能聽出幾分不懷好意。
但楚伯寧累了一天,哪里有力,毫無防備地喝下。
不一會兒,就覺得腦袋開始暈暈乎乎的,“我有點兒累了,想睡覺。”
喬寅端著楚伯寧喝過的果酒,放在邊抿了一口。
有點兒甜,沒有刺激的辛辣,他并不習慣喝這種果酒。
不過現在他覺得這種果酒棒極了。
現在楚伯寧神志不清,等晚上,他就能哄著把婚書簽了。
喬寅盯著楚伯寧的小臉兒,越想越開心,沒忍住,他把楚伯寧按在沙發上,輕輕吻下去。
正當他要繼續下一步的時候,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姜止見到眼前這一幕,愣了一下,隨后喲了一聲,“不好意思,我是想來這邊休息會兒的,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我去別了。”
“姜止,你不能走!”楚伯寧猛地起。
喬寅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的額頭狠狠撞在他鼻梁骨上,他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楚伯寧口齒含糊,“姜止,今晚你陪我睡,我要你陪我睡。”
瞧著楚伯寧一臉醉態,姜止好笑道:“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嗯?什麼?”楚伯寧起,跌跌撞撞朝姜止走過去。
喬寅把拉回來。
不滿沖著喬寅吼,“你誰啊?拉我干什麼?”
他不跟這撒酒瘋的小東西計較。
喬寅道:“我先送回去,喝醉了。”
前面該走的儀式已經走完了,喬寅怕楚伯寧當眾出糗,臨時帶著回了喬公館。
他安頓好楚伯寧,自己又咋折返,把賓客們送走。
夜漸深,一片歸于寂靜。
喬寅回來的時候,傭人已經幫楚伯寧洗了澡,換了干凈裳。
酣睡著,紅的時而幾下。
喬寅捕捉的輕吻。
雖然他很想這麼繼續下去,但還有正事要做。
拉開屜,喬寅把婚書拿出來。
他把楚伯寧推醒。
楚伯寧了眼睛,兇道:“干什麼?”
眼中仍有醉意,明顯還沒醒酒。
喬寅很滿意,還是喝醉的時候好糊弄。
他把抱到上,遞給一支筆,隨后點了點自己名字的旁邊,“在這里寫個名字。”
“寫誰的名字?”楚伯寧拿不穩筆。
喬寅握著的手,帶著把筆尖放在簽字,“寫你的。”
“嗯?為什麼要寫我的名字?”楚伯寧迷迷糊糊。
“寫了之后有好吃的。”喬寅連蒙帶騙。
“有什麼好吃的?”楚伯寧打了個嗝。
“草頭圈子,油炸紅蝦,都是你吃的。”喬寅在耳邊,語氣蠱,“寫完你名字就能吃了。”
楚伯寧飄忽的視線定格在鋼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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