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菱歌便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更是讓林傾暖心底一沉。
淵兒沒有回臨風苑。
終于想起了,被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是什麼了!
“小姐!”菱歌見林傾暖心神不寧,完全不若平日里的沉穩,不由寬道,“二爺平日也經常出去的,小姐不必太過擔心!”
林傾暖仿佛沒有聽到的話一般,驀的站起來,冷聲道,“蘆笙出去!”
蘆笙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見小姐忽然嚴厲起來,眼神中劃過一怯意,聽話的退了出去。
林傾暖快步走到箱前打開,在里面翻找了一番,終于將放在柜底的那套衫拿了出來。
菱歌一瞧,這還是先前小姐為了方便出去,專門備著的一套男裝,平日甚拿出來。
驚詫道,“小姐,您要出去?”
林傾暖點點頭,并快速的換了衫,利落的將頭發綰了男子的發髻,打開窗戶,在跳出屋子的瞬間,又回頭特意叮囑菱歌,“如有人問起,便說我歇下了!”
菱歌呆呆的看著自家小姐一系列行云流水的作,又憂心的了外面漆黑的夜,都已經二更天了,小姐這個時候出去,合適麼?
而且,小姐什麼時候會為自己綰男子的發髻了,手又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矯健?
不過此刻不是多想的時候,見小姐的影已經在了茫茫夜中,連忙將窗戶關上,又熄了屋子里的燭火,出門對蘆笙和漫蕭道,“小姐已經歇下,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漫蕭恭順的頷首,蘆笙雖然心里滿是狐疑,此刻卻也不敢多問,悻悻的退了下去。
菱歌向四周掃了一眼,見院子外面寂靜如常,這才將屋門合上,自己親自守在門口。
雖然不知小姐去干什麼了,可要為小姐守好清芷苑。
卻說林傾暖,一出林府的院墻,便施展起了輕功,飛快的向怡紅樓趕去。
時間太晚,來不及去找馬,而用林府的馬,必然會驚林府之人,所以,只能仗著輕功不錯,只希一切都還來得及。
的心中一陣自責,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事忘了!
前世,因賞花宴一事聲譽愈發不堪,又因著云頊的求娶而心思沉郁,便一直躲在院子里很出去,對外面的事更是一概不知。
直到淵兒出了事!
知道的時候,已然是第二日了。
林傾城哭著跑來告訴,言說淵兒在怡紅樓殺了人,被抓進了大牢。
當時如五雷轟頂,一時不能接這個事實,直直暈了過去。
等醒來,卻得知淵兒已經被判斬首,哭著去求林昭,希林昭可以想辦法救救淵兒,可林昭卻態度冷淡,直言有這樣的兒子,是他的恥辱,并不愿意手。
傷心絕,淵兒雖然與不親,可畢竟也是的弟弟,怎麼能看著他去死,況且,本不相信,的弟弟會做出這種殺人的事。
最后,還是外祖父出面,這才勉強將斬首改為了流放嶺南。
以為可以救下弟弟一命,不想卻在不久的以后,傳來了淵兒在流放途中,被流寇殺害的噩耗。
如今想來,這一切,原不過是云璃和林傾城的謀罷了!
只這本是冬天才會發生的事,不知為何竟然足足提前了好幾個月?
若不是今日聽到蘆笙無意間談及那個鸞兒,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茬。
淵兒,據說便是為了和人爭奪這個鸞兒姑娘的首夜,才會失手殺了人。
憑著記憶,沒用多長時間便趕到了怡紅樓,在暗稍微穩了穩心神,這才緩緩抬步,走向了那燈燭火紅的怡紅樓。
黑暗,青玄詫異的著門口那個略帶悉的影,想了一瞬,才驚異出口,“那個人,好像是林三小姐!”
他在不久前的歸燕樓見過這位小姐,自恃不會認錯,只是怎麼這副裝扮,又為何這麼晚來這種地方?一個姑娘家家的.....
云頊著那悉的背影,眸暗沉,冷冷道,“我們進去!”
說罷,也不管青玄,大步向門口而去。
青玄愈發凌,主子從來都不會踏足這種地方,即便是今日得到了一些關于這怡紅樓的線索,也只是在外面守著,如今為何忽然又改了主意?
但不管如何,主子既然進去了,他不得不跟上。
林傾暖的腳步在踏怡紅樓的時候,便覺到不對!
平日里這個時辰,正是青樓這種地方最為熱鬧的時候,不會這麼冷清,而現在,門外竟連個迎客的都沒有。
“我瞧的很清楚,就是林二公子殺的人!”一個聲音忽然大聲指責道。
的心陡然下沉,不由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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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紅樓大堂!
林文淵臉慘白,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竟會攤上這樣的事!
今日林文溪約他來怡紅樓,他本不愿來這種地方,卻拗不過林文溪的邀請,想著來看看也無妨,不想,卻牽扯到這個殺人案件中去。
那個聲音剛剛說完,另一個悉的聲音便響起,“既然如此,那便先將林二公子帶走,再著人查證吧,二皇兄認為如何?”
“不如何!”
云璃剛剛說完,一個清涼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幾分冷意。
他眉頭微皺,怎麼會在這里?
眾人循聲去,卻見來人是一名著白錦衫的年輕公子,他姿容白皙如玉,五致若畫,神淡漠清冷,如亭亭玉樹一般,臨風而立,英氣人!
眾人又轉頭看了看那林二公子,頓時面面相覷起來。
這兩人怎麼長的這般相像?
云璃眸一凝,劃過淡淡的冷意,這個敗壞名聲的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
于是溫聲一笑,上前道,“原來是林三小姐,幸會!”
什麼?
這公子是一名子?
還是左相府的林三小姐?
圍觀眾人的目頓時微妙起來,一個未及笄的閨閣子,竟然在深夜出現在這種地方?
林傾暖并不在乎眾人怎麼看,這一刻,沒有什麼比淵兒的命更為重要。
冷冷一笑,走到明顯已經有些慌的林文淵邊,并不理會云璃穿的份。
溫潤的目投向了他,安一笑。
不知為何,林文淵的心,忽然便安定了下來。
“不是我!”他低聲向解釋。
“我知道!”林傾暖的語氣沒有毫懷疑。
林文淵心里驀地一暖。
“三妹妹一個閨閣兒,孤一人,深夜到此,恐怕不妥吧?”林文溪輕搖折扇,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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