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敘白走到前廳的時候,就看到郝端坐在那裏,低著頭,角微微帶笑,瞧著,是個很文弱端莊的姑娘。蘇敘白在看到的時候就準備轉離開了,卻被孫大娘子住:“五弟!”孫大娘子擔心蘇敘白扭頭就走,小跑著就到了他的邊,然後低聲說道:“郝姑娘等了你好長一會兒了,你去見一見,有什麽話當麵說清楚,不然這客人我是留也不得,送也不得,給你嫂子一個麵子,去見見!”孫大娘子自從到了府上,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管理著後院,對他這個弟弟也是頗有幾份關,蘇敘白也不忍心看他為難,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頭:“我最多和說幾句話!”孫大娘子點了點頭:“實在是為難你了!”郝看著蘇敘白跟在孫大娘子邊走過來,雖然他的臉不太好看,但是還是忍不住心激,起走到門口,看到向著自己走過來的蘇敘白,心跳還是忍不住的加快,臉頰也微微泛紅:“敘白!”“你有什麽事就盡快說,我沒有那麽多時間聽你廢話!”蘇敘白冷眼看著麵前的郝,語氣尤其的差。郝心裏有些難過,但還是強行笑了笑:“你既然肯來見我……”“我來見你是因為嫂嫂本就沒有跟我說你在這裏,不然我本不可能過來。”蘇敘白打斷郝的話,“我也跟你說了,不想聽你廢話,你有什麽事就盡快說,不然我就走了!”郝很是難堪,眼角也微微泛紅:“敘白……”蘇敘白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轉就要走,卻被孫大娘子拉住了袖:“五弟,你在這裏陪郝姑娘說說話,我去拿些東西,過一會兒就回來!”孫大娘子是千辛萬苦的給郝找臺階,蘇敘白實在是不想給,奈何孫大娘子說完話就跑了,不給蘇敘白反對的機會。蘇敘白站在空曠的前廳,看著麵前的郝,滿臉的不耐煩:“你到底有什麽事?”“你是我的未婚夫婿,難道我沒有什麽事就不能找你了嗎?”郝抬頭看向蘇敘白,眼裏滿是不服輸的執拗。蘇敘白皺了一下眉頭:“你還真有臉提這件事啊?”“這是陛下賜婚,難不你還要抗旨不?”郝盯著蘇敘白的眼睛,一瞬不瞬的。蘇敘白看著執拗的郝,忽然笑了:“郝,我不會抗旨,但是我也不會娶你,陛下賜婚,卻沒有定婚期,我可以一直不娶你,除非陛下再下一道聖旨,定了婚期,不然你這輩子也隻會是我的未婚妻,而不會為我的妻子。”郝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一把抓住了蘇敘白得手:“你不能這麽對我,我那麽那麽的在乎你,我甚至不介意你沒有職,也不介意你納了妾,我隻是想要嫁給你做你的妻子,你不可以這麽對我!”“難道我跟你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從一開始我就不想要娶你,我們之間的婚事一直都是你的一廂願,你說你不介意,我沒有職,那你可還記得我是中了第的讀書人,我可以仕,是你父親為了我娶你,才截斷了我的前程!”蘇敘白看著郝,眼中滿滿的都是厭惡。郝的咬著牙:“所以,你在金玉樓說的那些話就是為了打我的臉……”“你想太多了!”蘇敘白冷笑一聲,“我買那些東西給阿春,就是給丟著玩的,你不要說什麽,隻是一個庶民,在我看來你給提鞋都還不夠。”郝的臉越來越難看,幾乎站不住腳,若不是婢一直攙扶著,都能跌到地上:“蘇敘白,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那你呢?你又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呢?”蘇敘白一步一步的進,“我十年寒窗苦讀,憑我自己的本事,中了第,可是你呢,就因為你那讓人惡心的喜歡,讓你父親斷了我的前程,著我娶你為妻,我現在每次想起小的時候,對你那些照顧我都覺得分外惡心,郝,你真是讓人惡心的厲害!”淚水蓄滿了郝的眼睛,的咬著牙,才沒能讓淚水落下來,貴的驕傲讓不想低頭,紅著眼,不知所措。蘇敘白卻也不想再繼續看這副狼狽的樣子,他轉離開:“郝,你好自為之!”郝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武昌侯府的了,隻記得耳邊蘇敘白那一聲接著一聲的“惡心”,與生俱來的驕傲,讓沒有在外麵落下一滴淚來,忍著眩暈回到馬車上。可是剛剛上車便吐了個昏天黑地。郝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他隻是想要嫁給自己心的人,卻了對方裏那個讓他惡心的人。郝靠坐在馬車裏,已經哭不出來了,目猩紅的看著自己的手,都已經忘了自己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可是現在很清楚,來這裏隻不過是自取其辱。馬車行駛了很久,郝才回過神來,靠在婢的懷裏痛哭:“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子的,他曾經明明說過我很漂亮,說我會是一個好妻子,這些話明明都是他說的,為什麽忽然就變了?”“姑娘……”“他曾經從來不會這樣子對我的,為什麽什麽事都在一瞬間就變了?為什麽?”郝的抓著婢的襟。忽然,郝像是想起了什麽,猛的抬頭:“都是因為,都是因為的出現,蘇敘白才變了的,都是因為,一個鄉下來的賤人,憑什麽,憑什麽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敘白哥哥,憑什麽!這一切都是因為,都是的錯!”婢有些慌,握住郝的手,輕聲安道:“是,都是的錯,這一切都是的錯,跟姑娘沒有關係的,姑娘什麽都沒有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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