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7回 嫁2

    “不開心了就回家。”徐斯衍為徐若水了眼淚。

    徐若水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了，隻能不停地點頭，之前在各種影視作品裏看過主角出嫁前跟家人抱在一起大哭的畫麵，當時略誇張，可真到了自己上，也沒比他們好多，這不是簡單地從家裏搬出去那麽簡單了，就好像是某種獨立儀式，從今往後，有了自己的一個小家，要自己去對麵那個家裏發生的一切事。

    不開心了就回家，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呢？

    徐若水哭了十來分鍾，眼淚終於得到了控製，阮懿拿了巾為著眼睛，聲提醒著，“不要哭了，眼睛腫了明天不好化妝。”

    徐若水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將眼淚憋了回去，“好的，媽媽。”

    聽徐若水聲音穩定下來了，徐斯衍便問：“周謙佑最近怎麽樣？”

    徐若水搬過去之後，徐斯衍就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他憋了很久沒問，但明天要婚禮儀式了，趕在這個時候，不可能再繼續忍著了，周謙佑雖然承諾過他會做出改變，但人的格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突破的，而徐若水又是那種了委屈也不會告狀的人，一想到這兒，徐斯衍便跟了一句：“不要替他打掩護，有什麽說什麽。”

    “他最近……還好吧。”徐若水想了半天，盡可能用客觀的詞語來形容，“有一個多月沒有吵過架了，江淮西從北城離開的時候我去送機還上他了，他也沒有生氣。”

    “和以前比起來，是有一些改變的，但時間太短了，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麽樣，走一步看一步吧。”徐若水在阮懿和徐斯衍麵前是沒什麽瞞的，也願意聽父母針對這段關係給出的提議，因此便主詢問：“如果一年的時間到了，他還是這樣，我是不是可以相信他是真的改變了？”

    跟父母比起來，徐若水的人生經驗不太足，自格也比較穩定，沒有經曆過很大的改變，因此也不確定，一年是不是足夠一個人改頭換麵——聽起來似乎是有些困難的。

    阮懿和徐斯衍聽完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對視了一眼，夫妻兩人隻一個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隨後，阮懿開口詢問徐若水：“讀博的事，你和千千談過沒有？”

    徐若水搖搖頭，“還沒有，我怕他對我去柏林的事有意見，所以想辦完婚禮再談。”

    “如果他有意見，你想怎麽解決呢？”阮懿詢問。

    徐若水：“取決於他的態度吧。”

    這件事，那天也跟孟雨討論過了，“他願意好好和我通的話，我可以去T大讀博，結婚了異地也不好，但如果他態度和以前一樣……就沒有必要了。”

    “你說得對，這件事決定了你一年後要不要繼續和他過。”徐斯衍點頭。

    徐若水抿住了，手不自覺地攥，掌心蒙了一層汗，有些張——徐斯衍的這個說法是事實，但聽後，竟然開始擔心周謙佑的反應了。

    周謙佑是個很強勢的人，按他一貫的作風，聽說要去柏林，他第一反應一定是命令不準去——柏林還有江淮西這個“前任”在，對於他而言，風險太高。

    “不管他態度好與否，你的觀點要明確。”徐斯衍盯著腳下的地板沉思，一字一句地說出後半句話：“讀博，一定要去柏林。”

    徐若水沒想到徐斯衍會是這個態度，愣了一下，表茫然：“……嗯？為什麽？”

    “你不是想看他是真的改變了還是在裝嗎，這是最直觀的辦法。”徐斯衍說，“如果他連這種讓步都做不出的話，其它改變更不可能了。”

    徐若水蹙眉，咂了一下徐斯衍的話之後，弱弱地接了一句：“但是結婚以後不想異地，是很正常的想法吧，兩個人要過日子的話，總要互相讓步的——”

    “是這樣沒錯。”阮懿點點頭，看著徐若水的眼睛，輕聲說：“兩個人過日子，不能總是一個人讓步，小水，你爸爸他是這個意思。”

    “你在和謙佑談話之前，已經連自己要做出怎樣的讓步都想好了——我不是說你這樣是錯的，但你這樣，謙佑很難徹底改變，明白嗎？”阮懿耐心地為的徐若水解答著徐斯衍的用意。

    徐若水聽得也很認真，在阮懿說完之後，就醍醐灌頂了。

    徐斯衍並不是說真的不讓做讓步，隻是要通過這次談判試探周謙佑的態度——如果強不肯妥協的話，周謙佑會不會做那個先鬆口讓一步的人？如果他真的妥協了，支持去柏林讀博，照樣可以選擇留在北城讀，但這和主妥協留下來，是有本質區別的。

    異地兩三年，對於一段關係來說確實是巨大的考驗，周謙佑可以在別的事上裝好脾氣，但上這件事兒，確實很難繼續裝下去，徐斯衍為出的這個主意，確實很高明，也容易一擊斃命。

    如果談崩了，就要做好結束這段關係的準備了，一這麽想，心裏多還是不太舒服的，不過很快就說服了自己，人不能沉溺在飾太平的幻象裏，總要麵對現實的。

    “明白了。”徐若水看著徐斯衍和阮懿，鄭重其事地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忙完婚禮，我會和他好好談談。”

    “你們說得對，日子是兩個人過的，要讓步，應該是各退一步，不是一個人退兩步。”

    ——

    徐若水晚上睡得很早，翌日淩晨四點鍾就開始起床化妝了，徐若水剛上完底妝，司機也已經把孟雨給接過來了，孟雨打著哈欠坐在一邊，看完了徐若水化妝的全過程，等化妝師走開之後，孟雨站在梳妝臺前，從鏡子裏看著徐若水的臉，滿眼都是驚豔。

    “我的天老爺啊，小水，你實在是太了。”孟雨發自肺腑地慨了一句，後麵還不忘跟上：“周謙佑祖上積德了才撿到你，什麽狗屎運啊。”

    徐若水平時雖然也化妝，但沒化過這麽濃的類型，今天的看起來有些像舞臺妝了，明明是比較淡的那種五，可配上這種妝容竟然一點兒都不違和，甚至襯得氣質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