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瑤和千蕊卻還不想走，一左一右依在七殺邊，跟細述別。

    離別那麽久，思念那麽長，一刻也不舍得分開。

    “二師姐，我跟你說哦，你睡第三年......”

    “姐姐姐姐，我小時候沒有以前的記憶，長到十歲......”

    “二師姐，師尊曾帶信回來......”

    “姐姐，從十歲開始，我就想辦法來玄妙宗......”

    “二師姐，你還記得無上宗鬱林師兄麽，他來過幾次玄妙宗，想跟你切磋......”

    “姐姐，這一世的父母對我還好的......”

    兩人爭著搶著，不停打斷對方，誰也說不了一句整話。

    七殺隻覺耳旁嗡嗡嗡，像圍了一群小蜂。

    不由想起了小神尊。

    那時小仙們圍著祂就是這麽吵，祂半點不生氣。

    ——原來的耐天然就這麽好呀。

    眼看兩人快打起來了，七殺歎氣，“瑤，你這麽大的人，怎麽還跟小孩子爭風吃醋？”

    瑤眼圈一紅，“二師姐，你有了新人忘舊人！”

    明明才是二師姐的同門師妹！

    同一個師尊，同一個大師兄！

    那麽多年的師妹，難道還敵不過千蕊這外來者？

    千蕊得意，向做鬼臉。

    就知道，七殺姐姐最的還是！

    畢竟，陪伴七殺姐姐出生死、衝鋒陷陣的不是瑤，是001！

    不，是千蕊！

    這過命的，空有同門名份的瑤比不了！

    七殺：“千蕊，瑤是我的師妹，你若敬我，也當敬！”

    這次到瑤得意，大度地笑道：“千蕊妹妹，我也會護你的！”

    千蕊：“......是！”

    當係統時的習慣，讓忍不住說出心裏話，“真.端水大師！”

    七殺：“嗯？”

    瑤：“端水大師是什麽？”

    千蕊下意識捂住，和們大眼瞪小眼。

    府製忽被，不等七殺詢問，天樞大步走進來。

    三人連忙站起，同時向他施禮，“大師兄！”

    作一致，聲音一致。

    七殺施完禮才覺懊惱，已今非昔比，怎麽在大師兄麵前還是伏低做小？

    但，這也不能怪沒膽量。

    主要是大師兄積威日久，同輩弟子見了他，誰不是自矮半截？

    而且不隻是玄妙宗，就連無上宗、天星門、飛霞宗等宗派的同輩弟子，遇上他也得老老實實稱一聲大師兄。

    天樞微微頷首，“你們先退下，我與七殺有事相商。”

    瑤好奇道，“什麽事呀？”

    天樞：“大事。”

    瑤還要再問，被千蕊拖走。

    ——這姑娘白長這麽高的個子，沒點眼力勁兒！

    大師兄和七殺姐姐的事兒，是能問的麽？

    兩人走了，天樞卻不說話，安然坐下，默默端詳七殺。

    七殺被看了，“......大師兄，你有話直說，別這麽嚇人！”

    其實也有事想問他，隻是醒來後一直被眾人環繞，還沒找到機會。

    天樞一笑，悠然道：“七殺，你很好。”

    很好的七殺，是他一點一點栽培出來的。

    但凡一個環節，都不會像現在這麽好。

    深夜前來，正事還是其次，主要是為了無人打擾地、仔細地看看，神魂狀態和真人，不是一種覺。

    這真心實意的稱讚，沒讓七殺到高興，隻讓警惕，“大師兄，你究竟要說什麽？”

    從小到大，每次誇都沒好事！

    天樞：“別張，隻是讚你。”

    七殺：“......謝謝！你也很好，特別好！”

    覺像是被拉進誇誇群，雙方強行進行商業互誇，生、死板。

    好尷尬。

    七殺趕轉換話題，“大師兄，我正想問你，這前前後後的事，是個什麽順序？我有點混！”

    天樞眸幽遠，“這是個很長的故事。”

    最初，他飛升後也被小神尊喜歡。

    但他心中無，小神尊實際上也不懂，估計是覺得他的道韻渾然天，才對他另眼相看。

    後來的事，大致與這一次相同。

    小神尊察覺主神想要滅世，跟他說了前因後果之後，飛離九重天，於茫茫時空中找到主神，殊死戰。

    不同之有兩點。

    其一，小神尊離開前，看出他仙核即將晉升更高境界，以自神韻助他突破。

    其二，沒有七殺隨行，小神尊的神格沒能回來。

    九重天自我封閉，眾仙也忘了小神尊的存在。

    除了他。

    他的仙核中，留著小神尊助他突破的神韻，是以他記得。

    七殺：“......然後呢？”

    天樞淡淡道：“然後，我去找小神尊。”

    期間多辛苦和煎熬，無需細言。

    很久之後，他終於在虛空中找到小神尊一縷殘魂。

    小神尊終究是天道正神，主神能抹殺祂的時間線，卻無法抹幹淨。

    ——若真抹幹淨了，他仙核中的神韻也不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