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市，暫時沒辦法刀飛行，元酒便決定帶著雍長殊坐公車。

雍長殊對坐公車沒有任何異議，他拿著手機正在回消息，陪著元酒站在站臺上，對耳邊鬼的聒噪有點點不爽。

這個周宴的鬼，話實在是太多了。

上的故事不算特別，換做平常人或許會唏噓同，但是放在鐵石心腸的元酒和大狐貍上，的故事本沒辦法引起兩人緒波。

但好像還是沒有半分眼力勁兒，依舊嘚啵嘚啵。

周宴本也是風華中學的學生，死因是失足墜樓。

不過和沙菡彤不一樣，沙菡彤的死確實是意外，與伍舒婭爭執在推攘間失足。

但周宴是在頂樓失足。

元酒見不吐不快，便順著的話頭問道：「你怎麼會跑到頂樓失足？」

周宴淺淺嘆氣：「我當時就是腦子一熱。」

周宴在風華的時候，一開始只是個小明，績一般，人緣一般，倒也說不上和誰惡。

但是開學幾個月後，偶然撞見了一個校霸跟校草表白，而且目睹對方被校草毫不留地拒絕，本來是想快點跑掉，當做沒聽見沒看見的。

結果校霸表白失敗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學校。

周宴也被校霸給逮著，認定了是將消息放出去。

所以後來在學校過得很是艱難。

每天都不想上學，也害怕上學，但是膽子又很小，也不敢反抗。

校霸和同學的欺負，讓變得越發怯懦膽小，績也是直線下，老師總是會去辦公室，後來又開始家長，想要糾正的學習態度。

所以的力也越來越大，甚至慢慢患上了抑鬱癥，心底暗地想著要報復他們。

報復欺負的校霸。

報復明明知道校霸存在，卻始終裝作視而不見的老師。

報復一心只有工作工作工作，嫌棄不懂事，不知上進的父母。

可是也不敢傷害別人，最後某天心發，就跑到舊大樓天臺想要發泄心中的鬱。

但是上去后就後悔了。

還是害怕。

雖然控訴了不作為的老師，欺負的同學，但是冷靜下來后，又想自己可能要完蛋了……失神之際，不慎踩空墜樓。

發現自己死掉后，飄在原地很長時間，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死去后，反而不再害怕了。

但看著周圍的人，又覺自己心臟麻木。

好像很多人都在為唏噓，但實際上也只是其他人閑暇之時的談資。

老師為此懺悔，為自己的疏忽道歉，但只是被辭去了班主任職務，停職了半年又復工了。

因為那個老師是校長的親戚。

只有爸媽，看著的哭得昏天黑地，甚至暈厥了過去。

待在學校沒辦法離開。

聽同班的同學說，的父母為辦後事，四調查證據，想要將欺負的人送上法庭。

甚至為此辭掉了工作，一直在四奔走。

但是死去的消息也只是北海市無數新聞中最不起眼的那個，很多人看過後可能也就唏噓兩句，轉頭就將其忘到了腦後。

的死，懲罰的是的人。

還有自己。

……

周宴坐在站臺的候車長凳上，抬頭著元酒淡淡笑道：「我是不是很蠢？」

元酒點點頭：「確實蠢。」

周宴苦笑著低下頭，一下一下踩著自己的腳尖：「我知道我很懦弱，膽子小，也不討人喜歡，我當時如果有一點點勇氣敢站出來反抗一下，或許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伍舒婭和沙菡彤打架，我看到了。」

雍長殊放下手機，抬起眼簾靜靜看著。

周宴自顧自地說道：「我剛死的時候，一直徘徊在舊教學樓，但是那邊其實還有幾個實驗室沒有搬走，因為我當時很無聊，所以逗了逗他們，結果舊教學樓鬧鬼的傳聞留散播出去了。」

「後來舊教學樓實驗室搬空，我也不想一直待在那裡，覺得紅樹林那邊環境比較好，每天都能看到小在樹林里約會，所以我就在那邊安營紮寨了。」周宴抬起頭，將垂落在肩頭的馬尾撥到後，「在那邊住了一段時間，我才發現那些同學膽子真是太大了，除了牽手之外，還敢親親！」

「然後……我就重舊業，開始捉弄那些在紅樹林談的同學，慢慢的，就很有小過來了。」

「再之後，就是伍舒婭和沙菡彤……」

「我以前就和伍舒婭同班，人真的很好，特別仗義。」

「原本和沙菡彤也沒有什麼矛盾，卻因為幫了霍采，每次都與沙菡彤針鋒相對。」

「霍采是個特別虛偽的生，我也是死後才知道，當時沙菡彤跟校草告白失敗，其實就是霍采傳播出去的，因為霍采也喜歡校草。」

元酒微微顰眉：「你是因為沙菡彤欺負，才會……」

「嗯。」周宴反應很平靜，的眼中沒有恨意，淡淡地說道，「風華有錢有勢的學生不，但秉惡劣的我卻只見過沙菡彤一個。」

「沙菡彤針對霍采，我覺得這兩人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就是可憐了伍舒婭，了霍采這綠茶避禍的擋箭牌。」

元酒垂著眼簾，原本想問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周宴看著元酒和雍長殊，緩緩說道：「我有試著去救伍舒婭的，沙菡彤意外亡后，我看到伍舒婭一個人去了舊教學樓，就跟著過去了。」

「本來我想著如果想不開，我可以救下。」

「但是不行。」周宴深深嘆氣，「靠近之後，我才發現一直被一隻鬼附，那隻鬼的實力比我強多了，而且惡意很深，我覺得自己本不是對手，留下還會被吞噬掉，所以就跑了。」

元酒眼皮輕跳，雍長殊眼神也陡然轉冷。

「還有一隻鬼？」元酒問。

周宴點點頭：「好像是一隻男鬼，實力很強的，我覺好像是只很兇殘的厲鬼，因為它上的迫實在太強了。」

「不好！」

元酒立刻拿出手機，給白牧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