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黃認罪

兩人最終在尋蹤的氣息耗盡之前，終於找到了瓦振斗。

元酒從重明背上一躍而下，眨眼就出現在一家高檔餐廳的門口。

融擁的人群中，遠遠看了眼被抬擔架抬出來的瓦振斗，對方臉有些發紫，呼吸也很急促，角吐著白沫，一看便知中了毒。

元酒回頭朝著遠張，看到餐廳不遠，站在人群之外，正盯著救護車方向的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人，微微凝眉，耳中突然傳來重明的聲音。

「你去救人，我去抓黃杏一。」

元酒立刻收回視線，退出了人群，眨眼就從注意力被轉移的眾人邊消失，出現在了救護車。

醫護正在搶救瓦振斗，元酒將手指在對方的手腕上，在一串滴滴的聲音中，知到他越來越微弱的心跳，還有逐漸流失的生命力。

緩緩將靈氣灌對方，將毒素慢慢避至其胃部，然後用靈氣緩緩裹住毒素，避免擴散到他其他地方。

儀上的數據逐漸平穩，瓦振斗正側趴在病床邊，被醫生催吐。

看著他被催吐完后，元酒稍稍鬆了口氣。

命算是保住了。

緩緩收手時，眼皮耷拉的瓦振斗忽然抬手抓住了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

元酒愣了幾秒，快速將手走，眨眼就從救護車消失不見。

元酒找到重明時，他已經抓住了黃杏一。

不過黃杏一已經被震暈，此刻被他單手提著，黑的帽子掉在了地上。

「回去吧，這裡不適合多留。」

元酒接過他手裡的黃杏一，輕輕嘆了口氣。

「瓦振斗那邊已經無事了？」重明問。

元酒點點頭：「應該沒事了，黃杏一應該是在他食中投毒，用的是烏頭鹼。」

「他大部分的毒已經排出，但微量的毒素還是會對他的造一些影響，心管和神經系統，以及肝腎功能肯定會造一定損傷。」

「死不了就是了，肯定不可能如以往那麼強健。」

元酒提著黃杏一跳到重明背上，盤坐下后，低頭看了眼無知無覺的黃杏一。

「郝一魁是個人渣，我覺得他死有餘辜，能理解黃杏一想弄死他的心。」

「但洪卉的丈夫……不是這樣的人。」元酒著下，想起剛剛在救護車上看到的那張臉，「瓦振斗應該沒有外遇，更沒有私生子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只是年紀比洪卉要稍微大一點，之前有過一段婚姻。但我從他面相能看出來，是個嚴肅自律的男人。」

「我有些想不通洪卉為什麼想殺他。」

重明振翅往更高的地方飛去，與閑聊道：「瓦振斗很有錢，有錢的地方出現命案很正常。」

「洪卉先殺郝一魁，然後逃到了國外，即使瓦振斗今天遇害，也不敢再回國爭奪瓦振斗的產，不然等著的不是萬貫家產，而是牢獄之災。為了財產謀殺親夫，這個理由顯然說不通。」

重明：「說不定勾倫和趙聿他們已經查到了，我們回去就能知道。」

兩人很快就回到南市，在南市刑偵支隊找到了勾倫與趙聿。

元酒將黃杏一給旁的警察，接過勾倫遞過來的茶水，問道：「瓦振斗被投毒，不過我順手救了一下，死肯定是死不了，但洪卉逃往國外，我覺得如果知道瓦振斗沒死，不一定會就此罷手。」

「很可能會想辦法再殺他一次。」

趙聿掛斷電話，走過來說道：「他不會再出事了，瓦振斗有自己的私人保鏢，我們和h國的警方也已經通過了，瓦振斗徹底離生命危險后，會有專機將人接回。」

元酒聞言便徹底放下心，不再過問此事。

警方已經確定兩名犯罪嫌疑人，剩下的工作便是詳細的調查與審訊工作。

元酒參與了黃杏一的審訊工作。

其實黃杏一投毒案，按理來說應該由h國警方審訊，但元酒和重明直接把人帶了回來，勾倫和趙聿並沒有聲張，也暫時瞞下了兇手已經被抓的消息，他們申請了與h國聯合偵辦，從他們手裡拿到了h國餐廳及其他的監控錄像。

黃杏一的作案手法算不上很高明，警方追蹤了從h國國際機場落地，然後在一家酒店短暫落腳，接著直奔那家餐廳的所有行程，發現從頭到尾目標十分明確，而且速度也非常快。

這點有點不太符合常理。

起初勾倫懷疑是洪卉在給黃杏一消息，包括瓦振斗所有的行程日期，以及酒店房間和平時生活用餐及工作用餐的地點。

但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在黃杏一手機上發現類似的信息。

而黃杏一和洪卉，好像在這段時間也沒有直接的聯繫。

勾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寄希於黃杏一熬不住，選擇主代。

黃杏一不是個職業殺手，所以心理防線並不高，自清醒過來后，趙聿和勾倫連著審問了18個小時，就再也堅持不下去，代了更多的細節。

令人震驚的是，和洪卉完全不認識。

甚至，本不知道洪卉長什麼樣子。

兩人都是註冊了一個境外app【夢幻國度】的用戶，在論壇上瀏覽了很多容，起初是像論壇其他人一樣，流分自己生活中的不如意，直到後來心中生出仇恨，但其實並不敢手殺了郝一魁。

然後一個【末日】的人不知道怎麼就注意到，並且和深聊了很長時間，和這個從未見過面的人建立了友誼，然後想要報復的心思就越來越重，直到對方提出了一個方案。

換殺夫。

剛開始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還有些膽怯，但看著自己上殘留的傷疤，還有幾乎找不到一過去痕跡的臉，又很憤怒，在反覆考慮對方的方案，覺得切實可行后，最終同意了這個計劃。

為了擺嫌疑，也為了給出完的不在場證明，在洪卉行兇之前，就離開了國，前往艾吉半島度假，並且還參加了一場朋友的朋友的婚禮，多次出現在現場錄影中，以達到警察找上，能給出確確實實的不在場證明。

至於洪卉是如何接近郝一魁，並且和郝一魁建立關係，再到如何殺害郝一魁，這些事一概不知。

洪卉殺害郝一魁使用了石刑，也在的意料之外。

但從警察那裡得知消息的時候，還是覺到了報復的快。

其實在洪卉殺了郝一魁后，也有過退怯，不想去殺瓦振斗。

但【末日】和洪卉手裡握著的聊天記錄，這點可以證明在謀殺案中提供了相當多的信息作為助力，一旦洪卉落網，是幫兇的事絕對會大白於天下。

而且沒想到很巧的是，郝一魁的是在死後十多天才被發現的。

洪卉有了足夠逃離的時間，已經跑到了國外躲起來。

但因為要配合調查的關係，不得不回國，接諸多的盤問。

在警方確定兇手不是后，就收到了【末日】的提醒，盯著的警察已經離開。

這個人給了最快飛往h國航班的信息，提醒儘快訂票，並且告訴到什麼地方取走毒藥，並在幾點到達瓦振斗常去的餐廳。

也告訴怎麼投毒。

按照對方的指導，在服務員上菜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到對方，趁此機會將毒藥丟進紅酒杯中，然後道歉錯離開餐廳，站在外面看著瓦振斗因中毒被送醫后，便快速地離開了現場。

至於瓦振斗能不能活這個問題，沒有考慮過。

但【末日】告訴，那是毒極強的毒藥，可以在短時間麻痹口舌，破壞心管和神經系統，只需要幾分鐘就會死亡，就算是神仙來了也絕對救不回來。

投毒之後，會立刻離開h國，前往另一個和h國沒有引渡條約的國家。

只是陵市的警察破案速度之快，超出了的預期。

也沒想到，遠在異國他鄉，竟然還是會被自己國家的警察抓回來。

這一切發生后，讓始終有種不真實。

直到在審訊室被反覆審問十多個小時后，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逃不掉了，即將面臨漫長的牢獄之災。

聽到黃杏一的供訴，站在元酒邊旁聽的康法醫，雙手叉環抱在前，唏噓道：「說實話，黃杏一和洪卉這個換殺夫的計劃，真的沒什麼紕。」

如果元酒沒有找到第一現場。

如果重明沒有發現沙駢意外車禍案藏玄機，又抓到跟蹤郝一魁數月的沙臻。

如果不是沙臻剛好提供了兇手的正臉照，他們得以確認兇手的份，並在其家中找到了手機和裡面的信息。

黃杏一會按照計劃那樣，逃往另外一個國家，逃避法律的制裁。

就像現在的洪卉一般。

策劃這個換殺夫方案的人，算不上天才，但確實每一步都考慮到了。

如果沒有元酒與重明手，專案組當然也能查出真相，只是時間線肯定會拉長。

彼時，兩名兇手早已謀得逞，逃之夭夭。

就算他們查出了真相，也抓不到人。

甚至，洪卉和黃杏一還能捲走兩名害人大量的產，在國外逍遙自在。

黃杏一審訊結束后，被兩名警察送去了看守所。

但專案組所有人卻依舊愁容滿面，毫沒有案件得以告破的暢快。

拋開黃杏一和洪卉兩名兇手不談，那個真正設計出換殺夫案的【末日】，才更讓他們心緒難寧。

這個換殺夫案，真的是【末日】策劃出的第一個殺人方案嗎？

而【夢幻國度】這個app的設計者，真的對此毫不知嗎？

……

重明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玩了半晌，忽然與站在一旁，看著窗外走神的元酒說道：「這個【夢幻國度】的有點奇怪。」

元酒聞言，倏然回頭。

「什麼地方奇怪？」

「我剛剛下載註冊了一個。」重明仰頭說道，然後將手機遞給元酒看，「但進去之後，是一個和黃杏一他們完全不一樣的界面。」

「這個裡面全是匿名的男網友，沒有。」

「這個專區被稱之為【幻】。」

元酒將手機還給他，快步走到證室，取出了洪卉的手機。

與重明手機里的專區名稱不同，這個專區被稱之為【夢影】。

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牆登錄外網，並下載了這個。

點開后，發現新用戶想要登錄，必須要註冊。

除了昵稱之外，別是必選的。

抬頭問重明：「別那一欄，你填的是男？」

重明頷首，確認了的猜想。

元酒選填了別。

進去之後，果然和重明的界面不同。

「我現在終於明白，這個為什麼夢幻國度了。」元酒輕聲呢喃道。

重明拿著自己的手機，點進去翻看了一會兒，發現男專區聊的容與專區截然相反。

這裡面的聊天容，尺度很大。

用戶如果更換了別選項登錄，應該完全看不下去，甚至可能會很憤怒。

勾倫也拿著洪卉的手機，和自己的手機反覆對比，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然後他試著去解析這個背後的代碼與其他數據。

「這個在劃分用戶群，並且收集用戶的信息。」

「首先是分男，兩個群聊天話題的差別，可以篩選出細分出其他小群。」

「這個【末日】可能不是普通的註冊用戶。」

勾倫抬頭看著明顯懵的元酒和重明，解釋道：「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確認【末日】在這個是否使用了其他的匿名id。既然他策劃了黃杏一和洪卉的換殺夫案，我不覺得他會就此滿足。」

元酒不太懂怎麼從那麼多用戶中，篩選出這個【末日】的其他馬甲，但不影響佩服勾倫的耐心與認真，抬手拍了拍勾倫的肩膀，鼓勵道：「你加油，這個忙我是幫不上了。」

網路這一塊，真的是知識盲區。

能練使用這些電子產品，覺得自己已經很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