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過敏死

勾倫找了幾個朋友幫忙，花了大概兩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幾個很符合【末日】馬甲的賬號。

將這幾個賬號近半年的私聊容列印出來后。

元酒看著桌子上的兩箱子文件，震驚道：「為什麼要列印出來？這樣看好麻煩。」

勾倫神地笑了笑，解釋道：「我的份不好去干黑客的事，所以幾個熱心的匿名者黑進了這個平臺，拷貝出了這些賬號的信息。我怕這個【末日】賬號的背後也是個黑客高手，最終會順著線索查到我們這裡，或者找一些黑客攻擊我們的設備，所以就用了這種很原始的辦法，將文件全部列印了出來。」

元酒拿起一份資料，單手托腮道：「這樣就不會被對方發現了嗎？」

「如果是通計算機的黑客，應該能發現，至於能發現多東西……我就不清楚了。」勾倫攤手聳了聳肩，「這兩箱資料里是八個匿名賬戶近半年所有的聊天信息，這八個賬戶的IP位置與【末日】的常用IP地址是相同的。」

「勞煩你們幫忙審查篩選了。」

勾倫看著坐在會議室里的其他專案組同事，臉上笑意讓幾人背後發。

元酒拿了兩份資料，在椅子上坐下，從儲手鐲里掏出兩杯飲料，順手遞給邊的重明一杯：「看來今天是要熬夜了。」

重明隨手拿了兩份擺在面前，很是淡定地說道：「這麼多人，一天一夜應該能看完。」

元酒點點頭，已經單手托腮漫不經心地翻閱起來。

幾人坐在會議室快速地翻閱兩大箱資料，尋找出可能被【末日】教唆，並且已經實施犯罪的其他用戶。

在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元酒趴在桌子上等外賣，將面前的資料推開，閉著眼睛嘆氣道：「我覺得我實在不想繼續下去了，聊點別的讓我換換腦子吧。」

趙聿頭也不抬地繼續翻開，隨口與聊道：「你想知道洪卉為什麼想殺瓦振斗嗎？」

元酒立刻睜開雙眼，扭頭好奇地看著趙聿：「洗耳恭聽。」

「婚外。」趙聿將手裡看完的資料放到一旁，整整齊齊地摞一堆，他起走到會議室角落，沖了兩杯咖啡，在勾倫手邊放了一杯，才繼續說道，「不過不是瓦振斗的婚外。」

元酒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洪卉出軌了？」

趙聿喝了口苦的咖啡，往裡面丟了兩塊糖，頷首道：「洪卉和瓦振斗的弟弟有婚外。」

「不過瓦振斗的弟弟是私生子，被接回瓦家的時候，家裡企業的決策權全部掌握在已經從國外名牌大學金融專業畢業的瓦振斗手裡，他只能靠著父親在公司混了個拿錢沒實權的職位。」

「這小子一直很不甘心，但長得還不錯，也年輕。比起年過四十，且一忙起來十天半月不著家的瓦振斗，能勾引洪卉為他謀殺親夫，也不是特別奇怪。」

元酒聽完后，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合理地提出了質疑：「從洪卉謀殺郝一魁的案子里，我覺不是那種單純的腦，怎麼會為了別的男人，就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

不應該啊。

殺郝一魁的時候，可是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趙聿端著手裡的咖啡，凝眉思考道：「你說的也對，但洪卉現在潛逃在外，我們也沒有和人合謀殺害瓦振斗的直接證據，所以暫時毫無撬開瓦振斗弟弟之口的辦法。」

「知道他們有婚外也不行嗎？」元酒疑道。

趙聿搖了搖頭：「婚外只能證明他們道德層面有問題，但證明不了他對洪卉換殺夫計劃知。我們可以在道德方面譴責，但沒辦法在法律範圍之拘留他。之前南市警方已經請他到局裡談過話，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問三不知。當然，他很可能是裝的，但也可能是真的。」

「不過我更偏向於他是知的。」

元酒思索了很久：「洪卉逃亡的時候，所帶走的財產多嗎？」

「大概兩個億。」趙聿放下手中馬克杯，垂眸道，「對普通人而言，這絕對是筆巨款，但對於自小生活奢靡的洪卉而言，估計支撐不了後半生在海外逃亡的生活。除非能在海外經營自己的產業，不然應該會找父母，或者其他人幫忙。」

重明忽然抬頭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洪卉與黃杏一的換殺夫，其實並不是自己想這麼干？而是人所迫。」

元酒還是不理解：「瓦振斗的弟弟瓦南俜脅迫嗎？以暴他們的婚外為要挾？」

「但是暴婚外，洪卉頂多也就是被離婚，會被輿論譴責一段時間而已，但殺人的代價可就大了，被抓無期或死刑，就算順利逃走，後半生也不可能永遠安安定定。」

「按照兩權相害取其輕的道理，怎麼也該是選擇暴婚外，而不是去殺人啊。」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天地的婚外，那麼應該也就只有財產問題。」勾倫忽然放下手邊的資料，抬頭他們的談話，「洪卉對瓦振斗沒，而且到現在也沒有孩子，那麼能為肋的……」

勾倫按了按手中的圓珠筆，定睛道：「的父母。」

元酒到邊的手機，低頭給萬木發消息。

查商業問題，萬木很專業。

找他準沒錯。

萬木果然很給力，十分鐘后就給了大量關於洪卉家族的資料。

洪卉父母所開的公司，前幾年就轉手給了洪卉的哥哥。

但是，洪家的公司去年開始陷了財務危機。

因為同類產品雨後春筍般冒出頭，再加上去年他們家的食品被暴出一些問題，遭遇了各大商超下架。

其中瓦振斗所開的星斗購，在洪家鬧出醜聞后，第一時間就下架了出問題的系列產品。

這一點應該也讓洪卉耿耿於懷，懷恨在心。

洪卉在洪家公司跌谷底時求助過瓦振斗，但被對方拒絕，因為星斗購當時正在準備在香島上市，於非常關鍵的時期，一旦被連累，準備了半年之久的上市計劃就會徹底泡湯。

所以從那之後，洪卉和瓦振斗的關係也是急轉直下，只是暫時還未離婚罷了。

勾倫聽到這些，輕輕嘆了口氣。

「那就難怪了，如果瓦南俜許諾，在繼承了瓦家所有產業后，全力給予洪家幫助，讓他們東山再起，那麼洪卉這個行為似乎就合理很多了。」

重明嘆氣道：「那還不如直接殺了瓦振斗呢。」

「如果瓦振斗死了，當然會第一時間被懷疑，還怎麼跑到國外躲起來？」

元酒撇了下角，搖頭反駁。

重明屈指敲了敲面前的一摞資料：「可是現在，瓦振斗沒死。」

「這忙活了一圈，也是白費功夫。」

元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是因為我給力，要不是我瓦振斗早就涼了。」

趙聿抬頭盯著爭論的兩人，敲了敲桌面，提醒道：「你們倆不要這麼肆無忌憚，在這裡用很可惜的語氣，議論兇手沒能功殺掉害者這件事，好不好？這裡可是警察局。」

元酒和重明立刻住口，兩人齊齊扭頭，兇地瞪著對方。

……

瓦振斗的投毒案，徹底被踢出聊天話題。

凌晨剛過三點，勾倫和趙聿已經趴在會議室的長桌上睡著了，重明揮手將角落凳子上的毯子披在他們上，站起了個懶腰，將已經篩選出來的信息匯總了一下。

元酒在辦公室里點了安神香，與重明小聲討論起從這些文檔中找到的線索。

「這個【末日】的人，在這個換殺夫案前，應該還策劃過一起類似的案子。」

元酒將勾倫的筆記本電腦放在重明面前，指著電腦屏幕上的報案資料。

「【末日】用的另一個id【rache】，和兩個IP地址在蕭省六曇市的匿名用戶聯繫了很多次，時間點在去年三月份到六月份，和黃杏一、洪卉聯繫頻率是差不多。我查了一下六曇市去年五月份之後的死亡申報，有兩起案子我覺得比較可疑。」

勾倫已經確認【rache】是【末日】的另一個賬號。

而且rache這個單詞，在德語中是「復仇」的意思。

這個用戶給另外兩名用戶發送的消息，與黃杏一、洪卉私聊界面收到的信息，十分相似。

都喜歡用短句。

且每句話都有很嚴格的標點符號。

還有引用過相同的名言。

還有諸多相似之，所以他們才會判定【rache】就是【末日】。

元酒調出其中一起疑似【末日】指導犯罪的立案資料。

死者是蕭省六曇市一名已婚男，遇害時剛三十歲，某外資公司的業務經理。

該男子名袁有集，死在自己車。

死因：窒息。

這個案子至今沒有告破。

立案后，警方鎖定的第一個嫌疑人就是死者老婆——薛鸞。

但是薛鸞有非常完的不在場證明。

當時在公司加班，公司的監控都能拍到當時一直在工位上，並沒有離開公司。

警方之所以一開始會懷疑薛鸞，是因為在案發之前，薛鸞和袁有集發生過劇烈的爭執，並且兩人還大打出手，在經過警察和居委會的調解后，兩人的關係依舊沒能緩和，薛鸞甚至拿菜刀差點兒砍傷了袁有集。

另外一樁案子，死者沈附洋，年齡三十三歲，也是蕭省六曇市人，在某廣告公司上班。

死因：過敏猝死。

元酒看著檢報告，指著最後的結論：「蜂毒導致的過敏猝死。」

「這是我見過最特別的死法，石刑死都要靠後一點。」

重明也覺得很奇怪：「人類的過敏原好像特別多。」

他們這些神和妖怪，好像沒有這種過敏況。

「沈附洋死亡的地點比較特別，出差在酒店被毒蜂蜇傷，來不及就醫，在短短五分鐘就死亡了。」

「他死後，警方和酒店方面排查了整個酒店，都沒有找到一蜂窩，更沒有看見一隻蜂，所以警方懷疑他是在其他地方被蜇傷，回到酒店后到不適，沒等到救護車就死亡了。」

「但他的妹妹堅持是有人殺害了沈附洋，據說沈附洋因為對蜂毒過敏，所以會隨攜帶驅蜂蟲的藥包，但是警察發現死者的時候，沒有在他房間發現藥包。」

「不過這個案子，最後還是以意外過敏死亡結案了。」

元酒將沈附洋的在白板上：「但我覺得這個案子很可疑，也是在那個時間段，比較符合那個ip地址的案件。」

「而且我看過死者的面相，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案。」

「不過是不是【末日】在背後策劃指導的謀殺案，暫時還無法確定。」

重明又找出幾起可能在IP地址附近的案件，但經過兩人的反覆討論，最終還是排除了。

元酒最終指著板子上的沈附洋和袁有集照片：「先從袁有集的案子查起吧，他的案子被確定為謀殺，而且就在蕭省境的六曇市，和陵市也接壤，直接過去也很方便。因為案件至今未告破，我估計當地的刑偵部門應該保留了與案件相關的線索與錄像，查起來會比較容易一些。」

至於沈附洋的過敏猝死案。

案發時，是在千里之外的濱海一線城市，還是被認定了意外死亡。

而且沈附洋死亡至今，已足足有八個月，想要再找到有用的線索非常難。

天亮之後，元酒和重明就跟著勾倫和趙聿去了六曇市。

六曇市的警方盡職盡責，雖然案子一直沒破，但負責這個案子的老警察沒事的時候，就會把這個案子翻出來仔細琢磨，希能儘早將這起懸案偵破。

在六曇市刑偵局長介紹了專案組的份后，那名老警察立刻就將自己手頭所有資料都搬到了會議室。

元酒他們臨時佔據了會議室作為據點，開始調查袁有集的案子。

負責袁有集謀殺案的警察姓戎，戎兵，今年已經四十五歲。

在刑偵部門，這個年紀已經不是很多見了。

專案組的人拿到他整理的案件資料后，很是意外。

所有的資料都整理井井有條，讓他們查看起來輕鬆了不。

戎兵給他們介紹了一下袁有集案的況。

六曇市警方是接到了袁有集同事的報警電話，第一時間就趕往了現場。

袁有集死在自己的車，而車子就停在了他們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呢。

同事報案時，袁有集死亡已經超過12小時。

他們是在第二天上班時，發現袁有集的車停在原地，人一直靠在駕駛位置的車椅上沒。

之後敲了車窗一直沒反應。

同事過前面的擋風玻璃看清了車的況，發現他已經死亡。

所以立刻打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