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直播殺

元酒認真地聽完了他冗長的自述，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在覺他緒已經差不多后，放下手中的杯子，問道：「所以，你這位神的前男友，究竟是什麼人？」

「他蔡厭許，現在是個香菜直播平臺的主播。」

元酒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這個人，看到對方的主頁時，忍不住微微挑起眉梢：「哦豁，他好多。」

桑鍾鈞垂眸看著桌面，輕聲嘆道：「我和他認識的時候，他還在讀大學，我們分分合合，差不多談了兩年多，去年八月底的時候徹底分手。」

元酒對他的話聽了一耳朵，看著蔡厭許主頁的數：「上百萬的，他很出名嗎？」

「他是兩年前簽約了這個新直播平臺，去年年初的時候，這個平臺開始流量傾斜扶持他，所以他的漲得很快。」

「他長得很符合當下主流審，打遊戲也很好，所以能為香菜平臺的電競主播一哥，其實很正常。」

元酒翻到微信界面，邊和桑鍾鈞聊天，邊給勾倫發消息。

發完消息后，抬頭看著在走神的桑鍾鈞：「你有蔡厭許的正臉照片嗎？沒有經過濾鏡過的那種。」

桑鍾鈞猶豫了幾秒，翻到手機圖片庫，找到了藏相冊中的一張照片。

他把手機遞給元酒，不解道：「照片有沒有濾鏡，很重要嗎？」

元酒接過他手機，笑了笑：「對我來說還是蠻重要的。」

「忘了和你說，我的主職是道觀觀主，看相算命還是很準的。」

說完低頭看著桑鍾鈞手機上的照片，然後上劃看了下拍攝的時間。

去年七月份的生活照。

忍不住挑了下眉梢，將手機放在面前，立刻給勾倫打電話。

桑鍾鈞見狀，心不由一：「他……是嗎？」

元酒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以後會知道的。」

桑鍾鈞愣怔了幾秒，看著元酒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接到電話后，下意識看向元酒。

元酒發現自己打的電話沒有被接通，放下手機后問道：「怎麼了？」

「是勾警，他問我蔡厭許現在住在哪裡？」

元酒：「你跟他說就是。」

桑鍾鈞將地址告訴勾倫后，掛斷電話的瞬間，看到手機頁面上的一條信息推送。

「香菜直播平臺電競主播一哥，直播時被人謀殺……」

桑鍾鈞看一閃而過的推送消息，下意識去找這條消息的容。

點開之後，看到了這條幾十秒前剛剛推送的新聞。

他張了張，聲音乾地與元酒說道：「蔡厭許剛剛直播的時候，被殺了。」

元酒朝外走的腳步頓住，隨後反應過來：「你剛剛說他住在藍河灣小區？」

「對。」

元酒看向他的眼睛：「你今天上班是開車來的嗎？」

桑鍾鈞點頭。

「去開車，帶我去他家。」

桑鍾鈞慌慌張張，連忙朝著馬路對面的大樓跑去。

大概五分鐘后，他將車停在路邊，元酒上了他的車。

兩人將車開到藍河灣小區的時候，整片小區已經被警方接管，進出車輛要嚴格盤查。

元酒來的路上已經去熱搜上看過，蔡厭許直播時被謀殺的消息已經在短短二十分鐘，為熱搜榜一，雖然很多網友發的截圖照片被屏蔽，那段被謀殺的視頻也被屏蔽，但元酒還是從幾張打馬賽克圖片，和無數語言描述中得知了整個謀殺過程。

蔡厭許是晚上七點半開播，在直播二十五分鐘后，被一個帶著頭套的男人，用繩子勒住了脖子，在短短幾分鐘窒息死亡。

警局的電話已經被直播間的觀眾打，這個謀殺案引起的網路關注度相當高。

元酒拿著顧問證，帶著桑鍾鈞通過了執勤警察的盤問。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乘坐電梯到達了蔡厭許的家中。

現場有很多警察，痕檢科的警察以及法醫已經開始工作。

元酒回頭看了眼神恍惚的桑鍾鈞，問道：「你確定要跟我一起進去嗎？」

桑鍾鈞急切地點了點頭。

元酒無奈地嘆著氣，將一雙鞋套遞給了他。

「不要任何東西，也不要影響其他人的工作，能做到嗎？」

桑鍾鈞點了點頭：「我不會的。」

他跟在元酒後進了屋，看到了正在勘察現場的勾倫，和另外兩名不認識的警察。

康法醫正在檢查靠坐在電競椅上的，看到元酒進來后，戴著口罩和打了個招呼，低頭繼續檢查套在蔡厭許脖子上的繩索。

勾倫停下和趙聿的討論，朝著元酒走來，跟解釋道：「重明去追蹤那個兇手了，從蔡厭許直播被謀殺，到現在也就半個多小時，他說可以想想辦法。」

元酒走到蔡厭許邊，偏首看了眼漂浮在半空中的魂魄。

蔡厭許與銳利的目對上后，下意識地想要跑。

元酒出手速度極快，左手穿過勾倫的頸側，扼住了蔡厭許的脖子。

「袁有集是他殺的。」

出乎意料的一句話，讓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勾倫獃獃看著的作，反應都慢了半拍，他慢慢扭頭看向自己後：「蔡厭許的魂魄還在？」

「被我住了。」元酒將勾倫推開，將蔡厭許抓回自己邊，「雖然我不太清楚他為什麼要殺袁有集，但他確實是殺害袁有集的真兇，魂魄上的孽本藏不住。」

勾倫咽了咽口水，看向旁的空氣。

元酒抬手拍在蔡厭許額頭上，他的魂魄也逐漸顯形。

周圍所有人的下險些砸在地板上。

元酒將手腕上一條黑的繩索拴在他的脖子上，將繩子遞給勾倫：「我覺得比起調查是誰戴著面罩殺了他，你們先審他，應該會更有效率。」

勾倫木訥地接過繩索，有點害怕道：「他會不會弄死我啊？」

元酒搖頭：「他不敢。」

勾倫是警察，上有功德之力護，剛剛變鬼的蔡厭許傷害不了他。

勾倫看了一旁冷靜的趙聿，趙聿偏首指了指隔壁的房間：「去隔壁審他。」

趙聿跟著勾倫一起去了。

康法醫扯下臉上的口罩，摘掉手上的手套，詢問道：「那我這還檢查嗎？」

元酒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們可不能在結案報告上寫審問了蔡厭許的魂魄，所以……」

「他的檢報告，還是要做的。」

康法醫嘆氣道：「簡單的檢已經做過了，兇手下手的時候乾淨利落，而且力氣很大。」

「從直播視頻也能看出來，兇手是名年男，戴著黑的頭套，作案的時候不僅穿了一次腳套，還戴著一雙白的線織手套，高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三之間，穿著灰黑的外套和深藍的牛仔。」

「沒有其他線索。」

元酒看著地上被踩碎的直播攝像頭，從兜里拿出橡膠手套戴上，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機。

將走到蔡厭許邊，左手撥正他的臉，使用了手機人臉識別。

解鎖后，查看起蔡厭許近期的通訊錄。

僅今天一天，他的通話記錄就有十八條。

除了打個他的父母，還有四個暫時不知道份的人。

有一個人給他打了七次電話，但蔡厭許都沒有接聽。

元酒翻開蔡厭許的微信，裡面也有很多沒有備註姓名的人。

有好幾個賬號，聊天的容都十分曖昧。

放下手機后，偏頭看到桌子上擺著的一袋外賣。

袋子已經被打開，飯盒也被打開了，但筷子還是乾淨的，蔡厭許還沒有來得及吃。

拿著手機看了一下外賣，騎手送到的時間是在案發前十分鐘。

元酒將手機遞給一旁的戎兵，將那盒還溫熱的麻辣燙端到自己面前，鼻尖了。

康法醫好奇道：「元觀主是想吃麻辣燙嗎？」

元酒搖了搖頭，將麻辣燙的蓋子蓋上，重新裝回袋子里，遞給了康法醫。

「這個拿去檢測一下，裡面的味道不太對。」

康法醫臉上的笑意消失，提著袋子問道：「味道？」

元酒擰眉道：「裡面加了東西，不是食，我聞著有些像毒，但不確定是什麼。」

康法醫立刻將外賣收好，等回去就做檢測。

「既然兇手往蔡厭許外賣中投毒，那為什麼還要在他直播的時候勒死他？」一旁的戎兵忽然問道。

元酒搖頭：「我不清楚，而且食里是不是毒，還要等檢測結果。」

「不過蔡厭許是個海王，加上他還染了EAV病毒，我看他社上的聊天容，並沒有收斂自己平時的行為，估著因他染了這種病的人不在數，如果對方檢測出來，並且發現源頭是他，想要殺他泄憤那就不足為奇。」

桑鍾鈞在電競房站了一會兒，就轉離開去了客廳。

元酒的話他也聽到了，但是他沒有任何反駁，因為他很清楚，元酒說的確實沒錯。

現場勘測到後半夜，元酒沒待那麼久，勾倫和趙聿審完蔡厭許后，將其魂魄給了前來鎖魂的差，然後帶著渾渾噩噩的桑鍾鈞離開了現場。

坐在桑鍾鈞車上，元酒偏頭看著走神的他，平靜地說道：「要不你找個代駕？我覺你的神狀態不好，開車有點危險。」

雖然在車上，桑鍾鈞就算撞了，肯定也死不了。

但有些麻煩，能規避還是要規避。

桑鍾鈞搖了搖頭，聲音有點啞：「我沒事，其實我還好。」

「你還喜歡他吧？」元酒靠在椅子上，不解道，「我很不理解，你明明知道他很渣，分手也有小半年了，為什麼還會那麼在意他？」

桑鍾鈞將手機放在盒子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還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他很好，所以我們才會一直分分合合，糾纏兩年多。」

「他是我正經往的第一個人。」

也是最後一個。

元酒理解不了，但沒打算去置喙他的。

反正要是被渣了，還被害這樣……

舊未了是絕對不會的，高低得先把對方宰了。

這麼說雖然不好，但確實能和一些兇手共。

「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元酒偏頭問道，「或者，你還要回公司加班？」

桑鍾鈞搖了搖頭：「不了，我送你回去，然後直接回家。」

元酒哭笑不得道：「我不用你送，我想回去一眨眼的事兒。」

桑鍾鈞還是開車將送回了六曇市刑偵支隊。

下車之前，元酒解開了上的安全帶，說道：「你把手出來。」

桑鍾鈞雖然不解，但還是出了自己的右手。

元酒將指尖在他的手腕側，將靈力沉了他。

其實不太確定，這種據說暫時無法徹底除的傳染病毒，能不能用靈力來治療。

但還是想試試。

至桑鍾鈞不是個壞人，像他這樣痛苦的人，應該也有很多。

如果能找到更好的辦法，這些人也不會每天都過得這麼痛苦。

但很憾，收回了手指：「我暫時還不清這種病毒，所以也沒辦法幫你治療。」

「不過你要不要在我這裡算一卦，卦錢一千。」

「說不定能算出條生路。」

沒辦法治療，但現在的醫療手段日新月異，說不定會有一線生機。

桑鍾鈞愣了愣，思考了一會兒：「我沒有帶現金，手機可以嗎？」

「當然可以。」

桑鍾鈞給轉了一千，看著拿出殼兒，表鄭重地搖晃了幾下，然後開始看卦。

過了幾分鐘，元酒將殼兒和銅錢收好，角翹了翹。

「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你等今年年底的時候找找關係，看看能不能聯繫上D國的一家正規研究所，他們會找志願者，做EAV病毒治療藥的臨床試驗。」

「至於結果……」元酒笑了笑，「不會太差。」

元酒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最後將這個研究所的介紹發給了桑鍾鈞。

「就是這家研究所。」

「他們的藥從臨床試驗，到真正進市場，再到銷售到國，時間會很長，你可能等不到。」

「這一年，努力工作，多攢點錢治病。」

「這個項目，除了研究所提供的藥免費，其他都需要自費，所以會很花錢。」

「你的工作還是很不錯的，能為你攢到足夠的錢，接後續的長期治療。」

桑鍾鈞聞言震驚地睜大眼睛，雙手反覆握，用了很長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的瞬間便哽咽得不行。

「真的嗎？」

「我的病真的能治好嗎？」

元酒點點頭：「記得不要錯過他們的臨床試驗階段，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說完，的影就從車消失。

桑鍾鈞獃獃地看著空的副駕駛，雙手捂住臉，坐在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