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潭底
船上一眾人對上真誠的雙眼,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誇。
元酒小聲切了一下,很快自己圓了場:「算了,不討論這個話題了,還是繼續說朔群島的事吧。」
城上月坐在一旁,將已經沸騰的茶壺提起,慢條斯理地說道:「所以你想先去朔群島看看?」
元酒飛快地點頭,殷切地看著城上月:「我覺得這個地方還是重要的,值得去看一眼。」
城上月給自己斟了杯茶水,抬眸看了元酒一下:「可你有沒有想過,前幾天巨斗基地執勤的海艦,失蹤的時間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可見你找到的這個傳說,與眼下這個迷霧區的況還是有些不同的。」
元酒雙手托腮,沉思了幾秒,一合掌說道:「我找到的這個故事是五百年前的,現在都過了五百年了,稍微有些區別也是可以理解的,是吧?」
城上月輕笑了一聲,抿了口茶水,漫不經心地答道:「你開心就好。」
元酒覺被敷衍了,不爽地扭開頭。
長乘揮手撥了上方懸掛的燈籠,不疾不徐道:「那就去朔群島看看吧,反正時間也還早。」
山河將元酒面前的詳細地圖拿走,回頭與元酒說道:「你這張圖借本尊看看。」
元酒已經不需要了,擺了擺手道:「你隨意置,圖送給你了。」
金鼠蹲在山河的肩上,用豆豆眼盯著他手裡的圖紙,手裡抱著一顆花生咔咔咔啃著。
它用小爪子扯了扯山河肩上的一縷髮,「嘰嘰嘰」了幾聲。
山河將髮從它小爪子里出來,了它腦袋:「我先看看,還不是很確定,一會兒跟你說。」
金鼠從茸茸的肚皮下又出一顆飽滿的花生,沖著山河乖巧地點頭,繼續嗑起花生來。
重明站在船頭,重瞳穿過海上不知何時出現的薄霧,定定看著前方,忽然出聲道:「前面就是朔群島了,大概五分鐘后就能靠岸。」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我怎麼看不見?」
章齡知跑到船頭,好奇地朝著前方張,但只能看到漂浮在海面上的薄霧。
重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著說道:「你的眼睛是看不見的。」
他眼眶的重瞳漂亮又詭異,嚇得章齡知愣在原地。
「你的眼睛?」
重明單手在船舷上:「從我的名字也應該猜出來了吧,我是重明鳥。」
「之前沒有跟你說過嗎?」
章齡知飛快搖頭:「沒有。」
一切果然如重明說的那樣,小船在五分鐘靠岸。
一行人接連跳上小島,元酒在礁石上站定后,放開神識觀察著這座島嶼。
大部分是奇形怪狀的石頭,還有一些比較茂盛的樹木。
元酒三步並作兩步,跳下了礁石,一腳驚起蹲在水窪邊上的青蛙。
青蛙驚后,幾下跳進更遠的草叢中,只能聽到「呱呱」的聲。
黑夜中除了蛙聲與凜冽風聲合奏,剩下的就是海浪不斷拍擊礁石的聲響。
山河將圖紙塞進袖子里,收回神識后,低聲嘆道:「這個島的面積很小啊,用不了二十分鐘就能逛完。」
「這是朔群島中面積最大的一個了,其他的島嶼面積更小,可能也就剛夠落腳,有些漲的時候還會被直接淹沒。」元酒說。
「往裡面走走,看看有沒有比較有趣的地方。」
山河最先邁開,朝著黑黢黢的林子里走去。
城上月站在石頭上,遠著海上越來越濃的大霧:「霧氣變濃了,而且這些霧中還有很淡的靈氣。」
長乘點點頭:「確實有些奇怪。」
如果只是海上單純的起霧,一般不會有這種濃度的靈氣。
看來迷霧區中連接著另一個空間的說法,確實是有可能的。
「仙尊,你們一起去島上嗎?」重明回頭問道。
長乘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城上月從礁石上離開,出現在重明邊:「本尊跟你們進去看看。」
海岸邊很快只剩下長乘一人,其餘人全都進了島上的樹林中。
元酒和山河走在前面開路,用樹枝將幾條藏在他們前行路上的毒蛇挑開扔遠,一邊分出注意力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有水聲。」
元酒停下腳步,側耳認真聽聲辨位,指著左前方:「應該在那個方向。」
山河往前走了數十米,用手裡的木撥開濃的草叢,一條藏在草中的小溪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麼小的島嶼,竟然還有溪流?」
元酒蹲下,用手鞠了點溪水送口中:「淡的,確實是溪水。」
幾人沿著溪水往溯源,發現在這個小島正中央,有一口深潭,淡水就是從這個潭裡源源不斷流出去的。
重明將指尖水中,眼眸忽然閃了一下:「這口深潭探不到底。」
元酒在他邊蹲下,也將手指水中,一靈力從手中散出,迅速地深潛水底。
過了很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收回手,不解道:「這種況正常嗎?」
重明甩了甩手上的水漬,低頭看著只有一個澡盆大小的泉口:「這種況肯定是不正常,不知道這個深潭通向的是什麼地方。」
元酒扭頭試探道:「要不你下去看看?」
重明站起後,一腳將踢下水。
元酒瞬間落水,開始慢慢下沉。
重明輕笑道:「你水不是比我好麼,自己下去看看不就行了?」
元酒泡在水裡,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賭氣直接將頭埋進水底,不斷下沉。
城上月往水潭邊站了站,雙手背在後,探頭瞥了眼潭眼:「還真下去了?」
重明彎著角道:「膽子向來很大。」
城上月抬眸看了重明一會兒,輕聲說道:「這下面你都不清楚有什麼,就把這麼丟下去,以後不要如此行事。」
重明聞言掩笑了笑:「明白,我以後會仔細些。」
幾人在潭邊等了十幾分鐘,都沒有等到元酒浮上來,城上月眉頭皺了皺:「不會真在下面上什麼不好對付的東西了吧?」
重明表也不復之前的輕鬆,站直后,說道:「我下去看看吧,把帶回來。」
城上月搖頭:「你在水中實力也就只比稍好一些,要是真遇上解決不了的麻煩,你下去未必能行。」
重明擰眉道:「那怎麼辦?」
城上月抬手將無相魔放出來,山河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打斷兩人的談:「我下去吧,一口潭而已,能出什麼事。」
言訖,山河直接跳清潭中,跟著也消失不見。
……
他水后,直接朝著潭底沉去。
十分鐘后,他才覺到周水流速度變得很快。
而且能見度也不如上面。
越往下,水裡的腥味兒就越重。
就在他約窺探到元酒影時,那道影子眨眼又消失不見,他直覺天生敏銳,在水中剛停下來,就覺到後有危險,立刻就閃現出現在另一邊。
後巨捕獵撲空,鋒利的牙齒用力合上時,發出了令人骨悚然的聲音。
山河冷哼了一聲,閃近那巨,想要看清它的真面目。
靠近后,只看見一雙明黃的眼睛,鑲嵌在堅的皮甲上。
在他靠近的瞬間,那隻巨突然彈而出,再度朝他撲咬來。
山河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巨門面上,卻覺如同擊打在堅的玄鐵上。
而他稍稍分,左手臂就被巨的利齒咬住,雖未曾咬穿他的手臂,卻也難得讓他有了一痛。
一把銀白的刀刃忽然他側劈來,下一秒巨的下顎被削斷,大量在水中散開。
山河也立刻將手臂回,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就被元酒一手拽著,迅速上游。
「走,不要跟它們打。」
元酒傳聲到山河耳中,本來不及跟他解釋。
兩人還沒有上浮到一半,又被兩隻巨型的水纏住。
山河不敢小覷,出了一把黑的魔劍,擰眉問:「這潭底的水是個什麼況?」
元酒倉促地解釋:「這個潭底是個小型的漩渦,應該和迷霧區的漩渦一樣,這些兇猛的水應該是通過漩渦過來的,不是這個世界的種。」
山河:「那個異空間?」
元酒握著手中的長刀,警惕地看著又的水,點點頭確認了他的猜想,提醒道:「你小心些,這些水覺不是普通的靈或魔,我一刀也頂多只能斬傷,不能直接斬斷它們的腦袋。」
山河傲道:「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我要是跟你一樣,魔尊位置可坐不穩。」
元酒聞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那誰剛剛被這些水咬了一口?」
山河:「……」
「來了。」
元酒突然轉,手中的刀朝著空無一的水流砍去,水中立刻出現了飄的。
山河用手中的劍擋住突然出現的水,一腳將水踢開,低聲罵道:「這些水還能在水裡?你怎麼不早說?」
元酒:「你不是說我沒辦法和你相提並論嗎?我以為魔尊大人不怕襲。」
山河:「元酒,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本尊可是來幫你的!」
元酒也火大道:「要不是你拖後,我這會兒早就上去了。」
山河:「早知道就不下來了,讓你被這些水咬死算了。」
元酒:「哼——」
山河:「!!!」
兩人一邊吵架,一邊手對付水,直到十分鐘后,兩人才終於從潭水裡爬出來。
山河揮袖散去上的水漬,朝著後的元酒冷哼:「晦氣!下次再幫你,本尊就是狗!」
元酒也撣盡上的積水,不爽道:「誰要你幫!」
城上月和重明站在一旁,一臉莫名,不知道他們倆怎麼就突然吵起來了。
重明問道:「下面到底什麼況?怎麼突然這麼大的火氣?」
山河一甩袖:「你問吧,本尊不伺候了。」
元酒了臉上的水滴,看著還未平靜的水面,深吸了口氣,平靜下來后說道:「潭底是個漩渦,我一開始準備進漩渦,看看能通到哪裡,結果剛剛靠近,就被附近潛伏的幾隻水盯上了。」
「水?」重明詫異了幾秒,「什麼樣的水?」
元酒思考了一下,用自己貧乏的辭彙描述道:「像巨型的皇帶魚,但型比巨型的皇帶魚要大很多,能夠在水流中,它們不進攻的時候,完全察覺不到氣息,而且銅皮鐵骨,我一刀下去只能砍傷,但沒辦法一刀殺死。」
「眼睛像燈籠,明黃的,但我覺它們眼神其實不太好,應該是憑藉對水流的知來判斷水中獵的位置。」
「這個潭底像個巨型皇帶魚水的巢,我在下面就到了六七隻,山河與我大概各殺了兩隻,趁著其他的水沒有追上來,就先上來了。」
重明:「水的沒帶回來嗎?」
元酒搖頭:「它們在水裡的速度好快,而且一被殺死,就變得明,直接消失了。」
城上月單手負在後,與旁的無相魔討論道:「這種水,你見過嗎?」
無相魔著自己剛調整好的手腕,垂眸道:「你知道的,我基本上沒去過水裡。」
「你不是通水戰嗎?沒見過這種水嗎?」
城上月搖了搖頭:「見過很多,也不是每種都記得住,畢竟水一般都怕本尊的。」
普通的水見他掉頭就跑,真正敢跟他手的水族海族,現在殘骨都被埋在海底的沙礫里了。
「這種類似皇帶魚的巨型水,本尊至見過百十來種,一時間還真對不上號。」城上月嘆氣。
無相魔看著他的側臉,覺得他有點欠揍。
這是凡爾賽吧?
嘲諷他這個沒下過水的魔神。
「我們直接從潭底的漩渦下去嗎?」站在一旁旁聽了許久的乜經緯忽然出聲問道。
元酒搖頭:「潭底的漩渦不大,但渦流非常急,你和小章如果下去,本承不住劇烈的衝擊,很可能會直接暈過去。」
潭底一次只能穿過一個人,萬一失散了,章齡知和乜經緯上那種水,肯定要涼。
「還是從海面上的迷霧區走吧,長乘的仙至可以護住你們幾個,不至於還沒有進異空間,就被不可預料的環境撕碎了。」
重明也贊同元酒的決定,城上月背著手往回走:「既然要從海上走,那就回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一行人剛回到岸邊,就發現大霧已經包圍了整座島嶼。
大霧已經到了兩米之外無法視的地步。
但島上卻沒有霧。
很奇怪。
長乘從礁石灘上走過來,白的擺被海風捲起,他平靜地說道:「走吧,海上的水流已經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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