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快的思考著……
很多時候,當一旦覺察到了事的某個疑點,后面接二連三立刻就發現了更多的疑點!
比如我二媽向來是個非常懂事的人,明明秦姨再三叮囑不管聽到任何靜都不要出來。不可能因為沒水了,就擅自出門挑水。
比如水桶,雖然好像是從平時常放的地方拿起來的。但仔細一想,我白天挑完水好像被我爸換地方了。
不合理的地方越來越多!
最終,這些和實際沖突的小細節,在我腦海里拼湊出越來越清晰的念頭。
“媽耶!這肯定是哪個狗日的黃鼠貓兒的障眼法。”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這一切應該都是幻象,都是不真實的!
我被這畜生給迷住了。
“秦姨說,我是羽子,對障眼法和幻覺比普通人抵抗更強。”
這般想著,我用盡全力朝堅冰冷的井壁撞了上去……沒有頭破流,甚至沒有撞到什麼固。前方是一片空的虛無。
然后,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和剛才經歷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本不是在黑暗冰冷的井底。
此時此刻,我正站在院子角落的水井旁邊,整個人正要朝水井里俯下去。
而一只比貓大不了多的黃皮子,就站在不遠院子角落,直勾勾地盯著我。那一雙猙獰兇狠的眼睛,在月下泛著綠幽幽的森然芒。
原來,剛才的所有都是我的幻覺!
從聽到屋子外面有聲音,我跑出來看,就已經中招了!
之后的覺得院子里什麼都沒有,回去找秦姨,點燃煤油燈,再到后來二媽要挑水……這些全都是假的。
這黃皮子早就做好了準備,我一出門,看見它的眼睛就被迷住了。
而現實則是,我直勾勾地朝水井走過去,最后真的被它迷住掉下去了!
想想就兇險萬分。
如果不是最后關頭,我看破了這迷人的障眼法里的,怕是會比較麻煩——就算我真掉進去之后能大聲呼救,秦姨可以來救我,但這黃皮子估計就要逃跑了。
到時候,功虧一簣啊!
真讓它逃回山里去,就是個大患。畢竟秦姨也可能一直守在我二爸家里,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呢?
不過現在好了。
我已經看破了這鬼東西的障眼法,自然就不會讓它跑!
我假裝還在被迷著,眼神空,整個人很僵的繼續往水井邊沿靠近……但眼角的余其實一直注意著那可惡的黃皮子。
這家伙看著我馬上就要投井了,似乎顯得很滿意,齜牙咧,出白森森的牙齒。給人一種好像在“笑”的覺。
或許是它覺得自己得逞了,或許是圈里又又大的對它太大。
總之,這鬼東西也沒等我真的投井,就迫不及待的不再用冒綠的眼睛盯著我,而是鬼鬼祟祟朝圈跑了過去。
當我眼角的余發現它越過了秦姨布下的那些石頭,鉆到圈里面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所以我也不裝了。
我直接就攤牌了!
猛地從井口轉,大喊一聲:“秦姨,那黃皮子進圈咯!”
喊完之后,我就一馬當先,率先拿起旁邊的一平時掏糞用的攪屎。朝著圈就沖了過去!
秦姨跟我說過,這種東西就是搞邪門兒外道的。只要你不怕,破了迷障,正面和它干一架,其實不怎麼厲害。
想想也是,型比貓大不了多的玩意兒,攻擊能有多強呢?
那黃皮子剛抓起一只瑟瑟發抖、都不敢喚的母,還沒有來得及下,就聽到我這一聲大吼。
估計也被嚇了一跳,放下爪子抓著的,扭頭朝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這畜生兇狠的綠眼睛里,我居然看到了一驚訝!
然后,就是憤怒。
黃皮子猛地從圈里面竄出來,然后用兩只后像人一樣站起來,估計是還想迷我一次。
說實話,心頭還是有點兒慌!
雖然我比一般人對障眼法抵抗力不強,不代表不會被迷住啊。萬一再被迷住,這畜生爪子牙齒都鋒利,趁機對我脖子來一口就完球了!
但我就看到,它剛一站起來,立刻就跟喝醉了酒一樣,東倒西歪,搖搖晃晃。本站不穩了。
下一秒,就四腳著地,在地上打偏偏、轉圈圈,昏得厲害!
我都看呆住了。
這黃皮子在那些石頭里面,真的就是被迷魂了一眼。
“秦姨的這個迷魂陣,真的厲害啊!而且秦姨說,這還是已經殘缺不全的奇門遁甲之最最淺和簡陋的運用哦。那真正完整的奇門遁甲,有多厲害!”
我嘖嘖稱奇。
這黃皮子最擅長迷人心,用障眼法讓人陷環境。如果心智稍微弱一點,或者出于神疲憊和虛弱狀態。還非常容易被上!
而現在,這個黃皮子卻被迷魂陣給迷住了——這算不算是一種因果循環的報應呢?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啊!
就在我驚訝的時候,我聽到后響起了秦姨的聲音。
“吳娃兒,你還在這兒發呆干啥子啊?還不趕上去,一棒子結果了這畜生。我的迷魂陣也沒法一直困它。等清醒過來之后,就要跑了。我不一定追得上。”
哦哦!
我這才反應過來,握了我手里的攪屎。三步并作兩步,飛快地走上前去。
高高舉起,對準這在圈前面昏頭轉向的黃皮子一棒打了下去!
砰!
有準又狠,直接打中它的腦殼。
這黃皮子悶哼一聲,直接癱倒在地上。不斷的搐著,眼睛里的綠芒漸漸變得黯淡和空……
我又舉起攪屎,使勁兒地打了幾下。它就徹底的沒了靜,眼睛里面的綠也熄滅了。
呼!
我長出了一口濁氣,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親手打死了一只會迷人的黃皮子!
如果用古代的話來說,這幾乎可以算是妖怪了吧?
我想想就覺得很激!
秦姨笑瞇瞇地著我的腦袋:“吳娃兒,真是不錯。秦姨沒有看錯你。厲害哦!竟然真的能抵抗住這黃皮子的障眼法。而且你看,還親自解決了它。你是你二爸的大恩人哦。”
被這麼一夸獎,我也覺得非常高興。
但我還是很謙虛地回答:“秦姨你才是我二爸的恩人咯,我哪里算嘛。更何況他是我二爸,本也是應該的。秦姨你非親非故的幫忙,才是大恩人。”
哈哈哈!
仰頭大笑,笑得很開心。
我看的下,很好看。但長長的頭發遮住臉,還是看不清楚樣子,讓我有些憾。
“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看清楚秦姨真正的樣子哦?”
我心里非常的好奇。
而秦姨袖一揮,居然直接從袖里面飛出一小團火!
也不曉得是啥子東西點燃了,又不太像是火柴。
總之這一團火焰飛出去,落在了黃皮子上,竟然“轟”的一下就猛烈燃燒起來。火焰竄起來一尺多高。
一皮燃燒的焦臭氣息,擴散開來。
我著鼻子:“秦姨,這黃鼠貓兒的皮要是拿到鎮上或者縣城里面去,還是能夠賣不錢的哦。或者留在家里當墊子也好嘛,燒了還是可惜哦。”
秦姨拍了我腦殼一掌:“你這個小財迷!這不是普通的黃皮子,是了的。如果你了它的皮留著,那這黃皮子的魂魄就會不散,一直寄居在上面。到時候更遭殃。”
哦哦……
我有些后怕的點頭。
幸好秦姨清楚這些門道,不然我可能真的會把這黃皮子的皮剝下來留著或者賣了。不管怎樣,都不太好。
我們倆就站在這兒,看著黃皮子被火給燒了灰燼,這才一起轉回了屋頭。
秦姨帶著我去敲里屋臥室的門。
“二媽,二爸,那黃皮子被我和秦姨弄死了。問題應該解決了,開開門。”
很快,嘎吱一聲。
門開了。
二媽欣喜的臉出現在后面:“多謝仙姑,多謝仙姑啊!”
不聽地謝著,激得眼淚汪汪的。
秦姨卻說讓謝謝我,我是解決黃皮子的功臣,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
解決了黃皮子之后,第二天一早,我二爸就可以下床和正常吃飯了。
沒過三天,就徹底恢復健康了。
生龍活虎的,每天可以干不農活!
也就是從這次開始,我二爸變了秦姨的鐵桿。每天必會去破屋那兒,遠遠的拜一下。
即使是每年他去城里打工的半年,不在村子里,也會讓二媽每天過去。
我二爸說,人要學會恩。仙姑是真正的高人。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說,秦姨還說我是救你的大功臣呢,二爸你平時多給我一點零花錢嘛。
他都笑而不語。
然后回家之后我就被我爸給訓斥一頓,讓我覺得二爸不地道。不給零花錢就算了嘛,還告狀。
哼,小氣鬼!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
我們的關系是非常融洽和諧的。
這一件怪事,讓我和秦姨又一次一起面對了古怪邪祟的東西,覺關系更近了一步。
當然,事結束之后,又變回了平時那種嘻嘻哈哈、瘋瘋癲癲的樣子。
接下來,說說第二件怪事。
這第二件怪事,比剛才的黃皮子上事件,要恐怖得多。也要麻煩得多!
也就是這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因為這件怪事的主角,是我。
還是那個暑假。
我屋頭的母下了很多蛋,然后呢,又有幾只老鴨子到年頭了,我媽就準備拿到鎮子上去賣了換錢。
恰好那段時間,我爸想在村子里面開一個磚窯來燒磚,所以非常累。本不可能顧得上這些事。
我媽呢,恰好前一天下午突然又不舒服,生病了。
沒辦法,只能我拿去鎮上去賣了。
一般來說,西南農村這邊趕集的時間都比較早——我們趕場,也就是在固定的日子,附近的鄉下村子都會到鎮子上面去賣東西。
這種趕場的時候,人最多,東西也最好賣。
而且越是早上,生意約好!
畢竟鎮上的人會覺得,東西新鮮。而且他們方便,起得早,反正就在鎮子東邊趕場咯。
所以像我們這種村子里的,一般都會很早就起來,走路去鎮上。
本來按理說是可以劃船的,但是我又不會,而且自從當年的王飛的水打棒事件之后,我對河邊還是有點心里影的。
天沒亮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一個人靠近河邊的!
所以自然是走土路去。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早上五點。我就已經起床了,穿好服,備好背篼——里面裝著三只老鴨子,這個據說在鎮上面真值錢。
然后手里拎著一大筐蛋,就出發了。
雖然是夏天,但五點鐘天還是沒有完全亮。外面黑乎乎的,走上村子里的小路上,一個人都看不到。
偶爾路過村子里的一戶人家,還能看到一些看門狗。見到我路過,都抬起頭來。
它們都是認識我的,雖然當然不會,只是看了一眼,就低頭繼續睡。
其實在村子里面還算好,等真正走出村子,那才一個漆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可能住在農村的大家會比較知道。哪怕是同樣的況下,沒有燈火,在人多的村子里面,也會顯得比在村子外面要亮。
其實我倒也不怎麼害怕,走在路上,還能覺到一陣陣微風吹過。
不像是夏天的炎熱,反而顯得非常的涼爽。
我走啊走,速度很快,很快就出了村子。
到了一個拐彎的地方。
從這里過去,前面就是一條山坳。
這山坳非常狹窄,兩邊都是丘陵,中間一條小路。顯得有些抑。
如果是外村人,走到這里都會心頭打鼓。
但我在這兒土生土長,也不是多害怕。
再加上前不久剛剛解決了黃鼠貓兒的事,正是非常自信,覺得自己連“妖怪”都能打死,膽子大得很!
說實話,之所以敢早上五點就一個人去鎮上,這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膨脹了。
我一邊走,還一邊哼著歌。
等我走到這山坳快要出去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面的路上,停著一個紅的轎子!
這轎子就像是結婚的那種喜轎,就這麼停在路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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