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 肖騰看到霍燃,眼中并沒有意外,“藥吃完了吧?” 肖騰每次給霍燃開的藥數量不多,差不多間隔三五天,霍燃就要來一次,方便為他調整用量。
霍燃在肖騰面前坐下,五年的時間,二人說起來是醫患關系,其實彼此心照不宣,都早已把對方當了朋友。
肖騰問道:“你之前和我說的那個前妻,就是Joey?” 霍燃輕輕點了下頭。
“恭喜,多年執念真,也不枉費你這麼多年的念念不忘。”
霍燃對姜怡有多真心,肖騰比誰都清楚,已經到了思念疾的程度。
這五年來,他到尋找姜怡的蹤跡,借酒澆愁,患得患失,導致心理疾病一再加重。
他的妻子還活著,肖騰為朋友,也為他到高興。
“既然心病找到了突破口,相信很快你就會好起來的,最近睡眠怎麼樣?”肖騰一邊詢問,一邊在電腦上做著記錄。
“還行。”
霍燃垂下眼眸。
“怎麼看起來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和Joey有關?” 霍燃看了肖騰一眼,“嗯。”
肖騰多敏的人,很快就明白了。
畢竟分開了五年,霍燃和姜怡之間,必然覺得生疏。
肖騰很愿意做個順水推舟的人,他推了推鏡框,忽然說道: “你這況有些棘手,都在我這里治了五年了,況也不見得好多,不如這樣吧,我給你推薦個更適合你的醫生。”
說著,肖騰框框在電腦上一通作,隨后薄輕啟,“好了,移步去二號診室吧。”
霍燃深深地看了肖騰一眼。
肖騰:“快去吧。”
霍燃明白了肖騰的意思,“回頭請你吃飯。”
“客氣。”
姜怡捧著一杯溫開水,把剛剛從藥店里買的藥給吃了。
這時,門外有人進來。
抬眸,一下子就看到了霍燃。
姜怡的眼底瞬間多了幾分驚訝,奇怪道:“你還沒走?” 二人剛剛在心理診所外面分別,如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姜怡還以為霍燃早就離開了。
霍燃視線在姜怡臉上輕輕掃過,“你看下電腦。”
姜怡刷新了下頁面,這才發現,預約人的名單里,突然多了個人,還是肖騰剛剛從他的那邊,轉診過來的。
也就是說,霍燃今天進來的辦公室,是以患者的份來的。
只是稍稍愣住幾秒,姜怡就反應了過來,為醫生的職業守,讓對著霍燃出禮貌的微笑。
“霍先生,哪里不舒服?” 一邊詢問,姜怡一邊點開電腦上,他過往的電子病歷。
當一個一個點開的時候,的笑容逐漸凝固在了臉上。
這是一份很典型的雙相病例,病程持續了整整五年之久。
從起初的暴躁煩悶的緒,逐漸發展了抑郁,哪怕五年來,藥未曾間斷,霍燃的病也不見得控制下來多。
姜怡的心中五味雜陳,電腦上一個個的字跡是冰冷的,可姜怡卻仿佛能夠過這些文字,想象出這五年的時間,霍燃在過著怎樣的生活。
霍燃產生這些病癥的原因,全都是因為……離開了他嗎? 姜怡眨了眨眼睛,下鼻尖泛起的酸。
這個傻男人,知道死了,就另外娶一個就好了嘛,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念念不忘? “怡怡?”見自己說的話,姜怡沒有聽清楚,于是霍燃又了一聲。
姜怡這才回神,視線從電腦上挪開,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霍燃:“我說,我每天都很難,你準備怎麼治療我?” 姜怡例行詢問,“怎麼個難法?” “對什麼都興致不高,常常會覺得心低落,偶爾會莫名其妙心里煩,有點狂躁。”
姜怡問的更仔細了一些,“那發病期間,有沒有例外的時候呢?” 霍燃回答的毫不猶豫,“有。”
姜怡追問:“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
姜怡做記錄的手指一頓,抬眸。
霍燃臉不紅心不跳,語氣稀疏平常,仿佛再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和你親無間的擁抱在一起,和你待在一起,尤其是進的時候。”
姜怡:“……” 突然覺得霍燃有些悶。
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開始開車了?還是高速的那種。
幸好心理醫生的診療室,隔音做的極其好,不用擔心外面的人聽到什麼,談話也不需要有什麼顧忌。
姜怡手指蜷了蜷,突然聽到霍燃說的最后幾個字眼,臉頰有些不自然的泛紅。
霍燃把姜怡的表收眼底,知道的心因為他剛剛說的某些字眼,起了波瀾。
他角輕勾。
“肖騰說過,和心理醫生講話,一定要誠實,怡怡,我只是誠實了而已,應該沒有冒犯到你吧?” “還有其他時候嗎?”姜怡調整好心,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一本正經的接著問。
“有。”
霍燃點了下頭,“我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都是圍繞著你。”
“姜醫生,你說我是不是病得不輕?” “是不是只有你才能治好我?” 霍燃深深地看進姜怡的眼底。
面對霍燃的連環攻勢,選擇沉默。
姜怡下心頭的悸,接著問他:“一直在吃什麼藥?” “安眠藥。”
“失眠嚴重嗎?” “嚴重的。”
姜怡敲擊鍵盤的手指尖一頓,“是嗎?可我好像沒覺出來。”
昨晚回房間的時候,從霍燃的懷里鉆出來,這麼大的靜,霍燃睡得依舊很沉。
霍燃:“那是因為有你在。”
一句話,讓姜怡再次沉默。
忽然覺得,霍燃過來,并不是真心實意的看病的,而是來借機向表心機的。
大概明白了,肖騰學長這些年作為霍燃的主治醫生,必然知道霍燃過去五年,為何會患上這樣的心理疾病。
他之所以把霍燃轉診到這邊,是為了給霍燃推波助瀾。
而霍燃是打著治病的幌子,趁機尋求機會向表心意。
這樣可謂是一舉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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